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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手机叮咚一响,是一条短信,黄文旭拿过一看,丫的,一千万到账了,他打开两瓶酒,一人一瓶:“钱到账了,宋哥,爽快,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来,干杯!”
“干杯!”宋国武想起明天的最后一战,感觉无数钞票朝他飞来,一千万算什么?虽然他十几年来辛辛苦苦从宋国文手中连要带骗积攒的全部家产也才一千万,但明天一过,他马上就是亿万富翁了,最少身家两亿,和两亿相比,一千万就是毛毛雨了,“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合作愉快。”黄文旭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笑得高深莫测。
兴奋加冲动的宋国武,在酒精的麻醉下,忘了一个事实——口口声声说要拿出几十万一起投资的紫妖精和菜菜子一去不复返,别有拿钱回来了,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等黄文旭送走他之后,又折回了不夜天,他拿出一叠人民币,分别在紫妖精和菜菜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将钱塞到她们手中,哈哈一笑:“你们什么时候想改行当演员了,跟我说一声,我推荐你们上京城电影学院,你们不比那些明星演技差。”
“黄哥,黄郎,今晚别走了,我们姐妹好好陪陪你,行不行嘛?”紫妖精扭动腰肢,几乎就要粘在了黄文旭身上。
“不行呀,哥今天还有事儿,下次吧,下次哥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两个小妖精了。”黄文旭上下其手,在紫妖精和菜菜子的身上一顿探索,然后一挥手,潇洒地扬长而去。
“这男人,有点味道。”菜菜子盯着黄文旭的背景,幽幽地说道。
“男人的味道值几个钱?”紫妖精一边点钱一边喜笑颜开,“要我说,男人只有大方时才可爱,他们图你的皮肉,你图他的钱财,就是一桩等价交换的生意罢了,别动感情,动感情是傻冒。男人上床前是狗,下床了,衣服一穿就人五人六又变成人了,所以说,妹妹,别盯着男人深沉的背影,要看,就看他们的钱包。男人浑身上下,就钱值钱,别的东西,包括那话儿和甜言蜜语,不过是他们用来行走江湖满足私欲的工具。”
“姐姐,你好深刻。”
“深刻?切,深刻的女人是被男人伤过的女人,你不懂……”
女人的心思,黄文旭都懂,不过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分得清轻重缓急,离开不夜天后,迅速回到了宾馆。
宾馆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吴小舞和兰姣的工作,完成了三分之二的工作量,而此时,远思集团的总部远思大厦,十五层,也是灯火通明,虽然时至深夜时分,洪东旭依然精神抖擞,他端坐在办公室的正中,决战前的战意让他兴奋莫名。
副董事长办公室内,上等的实木家具,进口的真皮沙发,精致的景德镇瓷器,甚至就连一方镇尺也是汉白玉,无一处不彰显洪东旭的品味和奢华。
包括洪东旭在内,办公室内一共有五个人,洪东旭坐在主位,其余四人分别是副总经理唐简水、执行董事兼财务总监王骏群、董事长办公室主任沈学良以及法务部经理孟岩。
一天前,孟岩被紧急任命为法务部经理,原经理赵世海被调任到分公司担任了经理。孟岩的意外扶正,表面上没有征兆,其实和倪流在石门的进展大有干系,而洪东旭不遗余力地拉拢孟岩,不但许以之利,还以法务部经理的位置施加恩惠,不外乎是为了让孟岩紧紧追随他的脚步,要在接下来的一战中,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
“明天就是宋总的追悼会了。经过一番折腾,宋总总算要入土为安了,虽然公安部最后的尸检结果还是支持宋总是死于酒精中毒,不过我怀疑尸检样本有人做了手脚,有人不想让案情真相大白呀。可惜的是,没有真凭实据,只能接受现实了。”洪东旭环视四人,一脸痛心的表情,“宋总的死,现在还有两个疑点,一个是尸检的样本到底有没有被人偷梁换柱?二是假设尸检的样本没有被人偷梁换柱,那么从石门到襄都,120公里的路程,足足开了十个小时,时速才12公里,开的还是奔驰ML350、价值百万的四驱汽车,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有人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宋总不治身亡?”
唐简水第一个附和:“洪董的推断,有道理呀,我认识宋总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很少听宋总提起过倪流,一个在宋总心目中没有多少分量的小舅子,怎么会突然成了宋总的法定继承人?是不是可以说,宋总的遗嘱是被迫立下的?”
争权的焦点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王骏群连连点头,一脸激愤,“作为追随宋总十年的远思集团的元老,我希望洪董不要轻易做出股份交接的决定,倪流是宋总遗嘱指定的继承人,但遗嘱是否合法有效,就值得商榷了,我不太懂法律,孟岩,是不是可以以遗嘱的真实性有待查实为由,暂时推迟倪流继承股份?”
孟岩是几人之中,最局促不安的一人,他坐在最下首,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被王骏群点名,他似乎吓了一跳,一下站了起来。
或许是觉得他的动作过于夸张了,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又缓缓坐回了座位:“不太好办,现在的法律是谁主张谁举证,如果我们对宋总遗嘱的真实性提出质疑,就必须拿出证据,否则,主张无效。”
“证据?”沈学良不解,“上次倪流不是自知理亏,没有非要办理股份交接手续就回石门了?”
“上次是以尸检还没有出最后结果为由缓了一缓,倪流让步了,没有强行要求办理股份交接手续,不过现在看来,他用的是缓兵之计,而且他的计策还奏效了。”孟岩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我想倪流在尸检最终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强行要求交接股份,是他问心无愧,是他不想家丑外扬,但现在尸检结果的最终报告出来了,他洗脱了嫌疑,除了谋杀之外,别的指责很难在法律上站住脚。我相信,倪流这一次不会让步了。”
洪东旭点了点头:“孟岩说得对,这一次,我们很难再找到倪流的漏洞了,当时车上只有三个人,国文死了,尸检报告又证明他死于酒精中毒,倪流和吴小舞又口径一致……”
洪东旭的话点醒了唐简水:“能不能从吴小舞身上打开突破口?我们一直疏忽了吴小舞,早先应该留下吴小舞,如果吴小舞改口说倪流在路上故意拖延时间,倪流就是过失杀人,他继承股份的合法性就会被剥夺了。”
“过失杀人罪?吴小舞?”孟岩若有所思地又站了起来,“如果吴小舞指证倪流在发现宋总病重时有故意拖延的行为,那么就可以以过失杀人罪报案。”
洪东旭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也站了起来:“学良,你平常和吴小舞接触比较多,明天你找个机会私下和她谈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她站在我们一方,当然了,必要的手段也可以使出来。”
“好,我尽量说服她。”沈学良提出了疑问,“万一吴小舞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怎么办?”
“先答应她,一切都可以坐下来谈嘛。”洪东旭踌躇满志,“国文留下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是一块大蛋糕,只要分蛋糕的刀子拿在了我的手里,分给谁,谁的蛋糕大一点小一点,都好商量。但如果分蛋糕的刀子落在了倪流手里,我就没有办法保证你们的盘子里多少有一块蛋糕,还是连一块蛋糕屑都没有。”
“总之,明天,每个人都按照原定计划,做好本职工作。同时,也做好两手准备,不管吴小舞能不能争取过来,都不能让倪流顺利交接股份。现在不但有王树斌同意拆借三亿,林道首也答应拆借五亿,有了八亿资金的支持,倪流顶多有五亿的牌,他没有翻牌的机会了。”
会议结束后,唐简水和王骏群留了下来,沈学良和孟岩一起下楼。到了地下停车场,要上车时,沈学良叫住了孟岩:“孟经理,我没开车,捎我一段?”
孟岩和沈学良不同路,不过他明白沈学良肯定是有话要说。
蒙迪欧驶入守诚大街,向左一拐,和孟岩回家的方向背道而驰,开向了沈学良家的方向。沈学良似乎是困了,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车行路程过半,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用手一指路边的肯德基:“孟经理,去喝一杯热饮?”
北方的冬夜,24小时营业的餐馆不多,肯德基是少数之一。
“还是不用了,沈主任有话就直接说吧。”孟岩靠边停了车,已经是过了凌晨一点钟,大街上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一个人影,“车里比餐厅,更安静。”
“也行。”沈学良笑了笑,坐直了身子,“你觉得我们跟着洪总,最后能不能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