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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回石门?”吴小舞以为倪流对孟岩说要回石门一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汽车一路向东直奔高速公路而去,她不解地问,“回石门做什么?现在主战场在襄都,石门除了有远思集团的一家办事处之外,什么都没有!”
“谁说石门什么都没有?”倪流神秘地笑了笑,“远交近攻,也许石门还真有突破口。现在留在襄都只能当洪东旭的靶子,说不定还会被洪东旭当成支点来利用,不如远离是非之地,也好落一个逍遥自在。”
“我呸……”吴小舞被倪流的卖弄气笑了,“还逍遥自在?远思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到底能不能落到你头上还不一定,我不相信你有心思去逍遥,骗人不打草稿。”
话一说完,吴小舞才意识到她的言语过于亲昵了,不由脸一红,扭头不看倪流了。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吴小舞的脸庞上,红润如梅娇艳如云。或许是看到了一丝曙光的缘故,从看守所出来后,她一改之前的憔悴和不安,恢复了应有的青春活力,整个人也光彩了几分。
倪流笑了笑:“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回石门,是缓兵之计,也是瞒天过海之计,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举两得,绝对会有出人意料的收获。”
“骗谁都不会骗我?谁信你!”吴小舞噘了嘴,娇憨之态毕露,“刚才在宋总办公室,你凶得跟头熊一样,还没有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就摆起了架子,等有一天你真的担任了远思集团的董事长,说不定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眼里只有兰姣了。”
倪流无声地笑了,吴小舞既是怪罪他对她不够尊重,又埋怨他接受兰姣的靠拢,语气中多少有几分吃醋的意味,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的举动有了吃醋的表现时,就证明她对他有了好感,这么说,吴小舞对他动心了?他解释说道:“兰姣比你更了解远思集团的现状,听听她的工作汇报,有益而无害。兰姣是兰姣,你是你,不能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了?不都是小秘书吗?在你眼里,还能有什么区别?”吴小舞不看倪流,眼睛跳跃地看向窗外,三分心虚三分不满四分期待,“我又不了解你,谁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一我现在帮你,却所托非人,等你大权在握之后,一脚把我踢开,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告你不成?”
“哈哈……”倪流哈哈大笑,吴小舞的女孩心思流露无余,让他一时心情大好,男人嘛,都喜欢被人依赖的感觉,尤其吴小舞还是他的梦中情人,当然,她是他的梦中情人的秘密不能透露,女孩都容易恃宠而娇,现阶段,他还不想变秘书为女友,“小舞,你想要我什么承诺?”
“男人的承诺都和雪一样,见不得阳光,保鲜不了多久。”吴小舞愣了片刻,摇头说道,“我也不强求你什么承诺了,我凭本心做事,会尽力帮你顺利继承宋总的股权,对得起自己的职责,也对得起宋总的在天之灵就足够了。”
聪明,倪流点头赞叹,真正聪明的女孩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不向男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甚至不提任何要求,只是默默地做好应做的一切,沉默的付出永远比高调的索求更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我会记住你的好,小舞,你放心。”倪流一改嬉皮笑脸的形象,一脸认真地说道,“所有给予我帮助的人,我都会回报以感谢。”
“我会记住你的话。”吴小舞仰起脸,阳光过于明亮,她微微眯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跳动,就如一个美不胜收的梦境,“我只希望你记住一点,在你风雪兼程的时候,是我陪在你的身边,在你再次踏上征程的时候,还是我陪在你的身边。”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吴小舞脱了外套,被毛衣紧紧包裹的身材呈现出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曲线玲珑,而她胸前浑圆的山峰傲然挺拔,更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美感。从侧面望去,她高挺的鼻子、光洁的脸庞以及饱满的额头,就如一朵雪山上的雪莲,冰清玉洁并且娇美如玉。
吴小舞也注意到了倪流对她的注视,她微微羞涩地低下了头,想扭过头去以躲避倪流的目光,又不想让倪流失望或是多想,脸上的红润就慢慢扩散,仿佛一朵次第绽放的鲜花,一时之间,车厢内的气氛旖旎而暧昧,而如水一般流淌的钢琴曲,又无形中增加了几分浪漫的情调……
突然,倪流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倪流迟疑一下接听了电话。
“喂,倪流,我是林凝欢。”话筒中传一个女孩洪亮的嗓门。
“谁?”倪流一下没想起林凝欢是谁。
“你的小学女同桌,经常被你欺负的那个黄毛丫头。”林凝欢为倪流没能记住她而愤愤不平,“太过分了,小学时你欺负我了整整三年,结果长大后忘得一干二净,你真没有道德。”
原来是大眼睛护士林凝欢,倪流无语了,忘记了小学女同桌和有没有道德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也能扯到一块儿?林凝欢怎么就知道他的电话了?他无奈地笑了一笑:“好,好,是我的错……林大小姐有何贵干?”
“你都不记得我是谁了,真不想管你的闲事,不过不告诉你,又心里过意不去了,算了,倪流,你得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林凝欢似乎从来不会和声细语说话一样,声音不但洪亮,而且语速极快,“你现在在哪里,我和你见面说吧。”
“我……”倪流一时犹豫,林凝欢也不说有什么事情,直接就要和他见面,他现在已经出了市区,马上就要上高速了,万一林凝欢没什么正事,他返回去岂不是耽误时间,想了一想,索性实话实说,“我在高速口,估计离你很远。”
“巧了,我离高速口五分钟的路程,你先别上高速,等我。”林凝欢不管倪流答应不答应,直接就放了电话。
得了,等就等吧,倪流没办法,只好靠边停车。
相比之下,吴小舞却对林凝欢的意外出现持欢迎态度,她下了车,舒展了一下腰身,对倪流说道:“其实你这个小学女同学人挺好,对你很热情,直觉告诉我,她在你能不能顺利继承宋总的股权事件中,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促进作用。”
“就她?”倪流摇了摇头,“饶了我吧,她一个局外人,能起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促进作用?小舞,我敢打赌,你的直觉肯定不准。”
“打赌就打赌,说吧,赌什么?”吴小舞站在路边,呵着手跺着脚,怕冷的样子像一个可爱的小女生,她兴趣颇高,“要不,赌五百万?”
“五百万?”倪流一愣,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有五百万还是我有五百万?”
“应该说,你有,我也有。”吴小舞得意地一笑,“五百万本来该属于你,但现在在我手中,如果你打赌赢了,我就还给你。如果你输了,对不起,暂时还得由我保管一段时间。”
“你哪里来的五百万?偷的还是抢的?”倪流又惊又喜,惊的是,吴小舞不像是说谎,但问题是,她怎么可能有五百万?喜的是,他想回石门以迂回之计打开局面的策略,如果有一笔启动资金的话,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笨!”吴小舞笑得很灿烂,背着手,眯着眼,“既然你忘了,我偏不告诉你,就问你一句话,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敢,怎么不敢?”倪流微微愣了片刻,想起了什么,心领神会地笑了,“好吧,如果林凝欢真的在遗产风波中能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那么就是你赢了,五百万就归你保管,我想动用,必须事先征求你的批准。如果你输了,那么五百万就由我全权处置,你无权干涉。”
“行,一言为定!”吴小舞伸手和倪流击掌,在手掌和倪流手掌即将接触的一瞬间,她又收了回来,伸出了一根小拇指说道,“不击掌为盟了,就拉钩为誓吧。”
淡白如玉的小拇指在倪流眼前晃动,隐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传来,倪流深深吸了一口,沉浸在吴小舞的女人香中,伸出小拇指和吴小舞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吴小舞的声音在清洌的寒风中,微微颤抖,但或许正是因为颤抖才显得格外真实而宝贵。
倪流和吴小舞小拇指相钩在一起,又伸出了大拇指,等待吴小舞的大拇指也印上来,不料等了片刻,见吴小舞没有动静,还想抽出小拇指,他就笑了:“小舞,拉钩上吊是两个动作,拉钩是小拇指钩在一起,上吊是大拇指向上印在一起,你只完成了一半……”
“不来了。”吴小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脸红如霞,挣脱了倪流的手,转身跑到了一边。
倪流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只拉钩的话,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