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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拥有你的所有资料。所以,要预料你的下一步行为是很简单的。这是连阿久津都做不到的事,但是我可以,因为我是人工智能,因为有超级电脑为我做运算。”
“……闭嘴。”
阿斯卡把手指用力插进头发中搔着,眼前金星乱冒。居然被个程式看穿?看来自己还真是肤浅到可笑的程度啊。
“我伤害你了吗?对不起。”镜道歉,“你看起来更痛苦了。”
“阿久津不会这么说话。”
“我会随着与使用者的交流而自我演化,主人格只不过是基础。与你的交谈使我获益良多,果然光只是吸收资料是不够的。”
“够了!多话的家伙!”阿斯卡咆哮。
“那么,来听听歌曲如何?相信有助于解消压力。”根本不等阿斯卡回应,萤幕角落就自动弹出了歌曲播放程式。
像是,两人在争执着什么的歌曲。
你总是不告诉我去向就消失,为什么?
只有这时才这么想着
偶尔让我看见你真正的笑容
难道是坏习惯吗?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
你想去哪里?想成为什么?
还是只是害怕被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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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不要逼我把喇叭摔坏。”阿斯卡像只斗败的狗般伤痕累累地缩在椅子上,只剩下嘴里不饶人。
这东西知道自己想趁机做什么!即使那样会把茅里牺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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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只差一点
以为就要抓住我了吗?
真是遗憾啊……
你真是可恨得令人难以置信
“求求你关掉……饶了我吧。”阿斯卡觉得自己可能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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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阿斯卡说。
他回房间,看见小佳哉趴在床上看书,脸跟书页都快贴到一起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在打盹儿。
阿斯卡坐到床沿,一把抽走那本厚厚的书,那是前天自己从图书馆借的军事小说,里头有很多写实的残忍描写,比如说动物实验之类的。
小孩子看这个还太早了点。
“嗯……我没睡,瑟菲娜小姐……”佳哉摇摇晃晃地撑起上半身,努力想在床上坐好。
“想睡就早点睡,我去拿睡衣给你,你去刷牙擦脸,口水都流出来了。”阿斯卡抱起佳哉稳稳地放在地上,轻拍小朋友两下脸,催促他进浴室。
“……飞鸟。”佳哉揉了揉眼睛,红着脸,把小嘴捂起来。“我没打算睡的。”
“有什么关系呢,小孩子就该睡饱。”阿斯卡挥了下手,意思是“去、去!”。
佳哉只好垂着头进浴室,而阿斯卡也趁机挖出茅里的睡衣摆在床边。略微整理后,他坐到床头,随手拿起刚才那本被丢在一旁的小说,翻到昨天睡前看的部分。正好是男主角与他的伙伴们突击一个战俘集中营的桥段。
他这时发现床脚边已经叠高了好几本,才不过几小时,这小鬼到底看了多少本?
佳哉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床边的睡衣,知道是给自己换的,便抱到一旁准备要穿。阿斯卡盯着对方的后脑勺几秒,又把视线移回书上。
“头还痛吗?”
佳哉摸了摸脑袋,“不痛了,真奇怪,伤口好像也好了。”
“当成天父的奇迹歌颂吧。”阿斯卡吐出言不由衷的话,伸手关掉大灯,只留下可供看书的小床头灯。
佳哉换好睡衣,爬上床,两只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阿斯卡。
“有话就直接说。”阿斯卡叹气。
“我可以睡这里吗?”佳哉问。
“你要睡地板我也不反对。”
其实阿久津自己在档案管理室有床、有卫浴设备,只是那里冷冰冰的不像个房间,他不想把小孩子一个人丢在那种地方,而且,他也怕这个天才小鬼会去动电脑,进而得知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东西。
至少,不是现在。
他不想告诉佳哉,这里是死者之国,而你当然也已经死了,要是对方可以接受这一点的话,是不是会问“我是怎么死的?”
这种问题他回答不出来。甚至抗拒告诉对方答案。
“不要地板。”佳哉摇头。
“嗯、睡吧。”阿斯卡翻过一页。
但佳哉虽然躺进棉被里,双眼还是睁得大大的,他挤到阿斯卡身边,轻轻抓着对方的衣服,“你心情不好。”
“有吗?”阿斯卡问。
“嗯。”
“怎么知道的?”
“就是知道。”
“真不愧是天才。”阿斯卡伸手蒙住佳哉的眼睛,“快睡。”
“如果没有作业的话,我该做什么好呢?”佳哉发出烦恼的声音,“你要我在这里做什么呢?”
“现在就当放暑假怎么样?你暑假都做什么?看看电视,跟朋友去游泳?偶尔做做学校规定的绘图日记?”阿斯卡随口答着。
“没有暑假。没有朋友。我也没画过图……我想我们家没买过蜡笔。”佳哉嘟着嘴。
“可怜的孩子。”阿斯卡说。打从心里这么想。然后,也想到了自己。在训练营时,他至少还算有几个可以聊天的同袍在,只是后来全四散东西,有死了的,有下落不明的。“从明天开始观察牵牛花怎么样?这可是日本小学生暑假最流行的自由研究题材。”
“好主意,我们可以架个摄影机,一个月后再来快速播放。”
“……好个小学生。”阿斯卡啧了声。“不然来写游记好了,你就把每天去玩什么的事情写下来。”
“我可以去哪里玩?”佳哉问。
阿斯卡想了想道:“……我带你去动物园好了。”
“真的?”
“真的真的,所以快睡。”
“会有猫熊吗?”
“快睡。”
才安静了一会儿,阿斯卡又感觉有小手在拉他的衣服,只好“咳”了声,表示他有在听。
“我可以跟你借相机吗?我想拍猫熊。”
“快睡,不然就不去了。”阿斯卡威胁。之后,果然再也没有声音了。
全世界的小鬼都喜欢猫熊,就跟全世界的小鬼都喜欢老鼠乐园一样。只可惜当他们俩都还是小鬼的时候,一个在英国佬的豪宅中,孤独地写着家庭教师出的深奥难题,另一个则在哥伦比亚的恐怖组织里头,咬着镊子学装炸弹的配线。
哪一个比较惨,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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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相过的那天
是你的生日
如果我不知道也无所谓吧?
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坏习惯
那哭泣般回响着的声音
仿佛冬天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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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里靠在墙壁上,随着身体的重量慢慢滑落。他现在,能够很清楚地思考很多事,因为,不必杀了。
总队长说的。基本上,他不会抵抗总队长的命令。但也有想抵抗的部分,所以,刚才才出手。虽然能够清晰地想很多事情,但因为让复数的魂核同时成长,所以身体非常地不舒服,身体里面涨满了不知名的东西,挤压、推闹、欢笑、生气、喧腾、痛苦,还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无法被命名的情感。
可能是恨意吧。
可能是愤怒吧。
他想起与白川响也第一次见面那天的事。实际上,对方是创造自己的人,是“父亲”。
“你的名字是茅里。”白川这么说。
那天,他好开心,在还不懂什么叫做开心之前,他就觉得开心了。有伸出温暖的手迎向自己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他本来是人工魂魄,不该拥有自我意识的东西,可是总队长让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万分感激。
“这个是你的武器。”白川将一把有着金色蝶形护手的巨剑交到茅里的手中。从真挚的目光、从诚恳的动作、从那慎重的神情,茅里可以知道,对方那时对待自己,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
只是那双手,就那么一次而已,真正温暖地拥抱自己过。
“父亲大人……?”茅里绽开笑容。
“不要这么叫我。”白川露出像是挨了下闷拳的痛苦神情。
从这一刻开始,白川响也“变成了”总队长。“你是我用来装东西的容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冰般的话语,在茅里还不懂得什么是悲伤之前,就开始伤害他了。
“啊、需要衣服吧,这里有几套,还想要新的话,就去店里挑吧。”白川从地上拿起件单色浴衣,在茅里身上比了比。
在茅里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之前,就站起身,用力拥抱眼前的男人。
“父亲大人。”
但白川却推开他。“不是的,你看,我们不一样。你是灰色的。”他说给茅里听。也说给自己听。
“我不能当你的孩子吗?”茅里问。
在他刚刚懂得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