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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史说的是,那咱们就约定半个月后出发?”
苏游正要点头,又想起还有一天就过年了,那半个月岂不是连元宵都没过?然后笑道,“正月十六如何?”
“那便正月十六。那现在咱们去杭州?”
“对,杭州。”苏游点了点头。
金正洪从苏游处得了确信,随即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舱中。
苏游和来雁北此时终于可以安心地坐一会了,这一天多的时间从扬州追到这海上来,又是与大白鲨的搏斗,接着又是一场生死竞速,这日子过的。。。。。。太凄惨太刺激了。
见金正洪走远,来雁北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我二哥这送人之事,真是太不露脸了。”
苏游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反正都是顺路,你不会是因为看到刚才的大鱼,便退缩了吧?”
来雁北被苏游看穿,羞赧地一笑。
“咱们只要把船造好,又怎会怕这些鱼呢?不过,咱们这第一批船估计得买了,要不来不及了。”
来雁北感同身受,随即问道,“十六出发,会不会有些急?”
“整个正月里陛下给我的人还有咱们家的人都不可能到杭州,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招募水手和伙计了,想到了这一层,我才确定十六这天的;要是都是咱们自己的人,我一定会打算更早出发。”
“那么急干嘛,赚钱也不急在一时啊。”来雁北有些不解地说道。
“我想顺便坐船去琴岛啊,我之前不是计划了要在那修一个中转站的吗?可是,时间上似乎又赶不急了。”
“那是,咱们十六才从杭州出发,到那得什么时候了?到那没人帮你,你怎么也得折腾十天半月的吧?而你二月初就要赶到扬州上任了。”来雁北说完这些担心,又提议道,“咱们能不能把琴岛这个中转站缓一缓?反正现在这条路也都没有开通。”
苏游听了来雁北的提议,倒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有些急功近利了,现在想想,航路没开通之前弄这个中转站似乎真的没什么意义。
当初想要在青岛弄码头,其实主要还是想着自己弄个船坞,然后再在那便画几块盐田出来的;不过,那便本来就人烟稀少,造出来的船卖给谁?
想到这些问题时,苏游又不免想到了杭州。
在战略上说来,杭州显然比青岛更有意义,因为东北方可以做买卖的无非只有新罗百济罢了,高丽现在是敌对国,而扶桑又太远。。。。。。
东南亚的国家则更多些,而从扬州一步跨到泉州显然步子有些大了,一不小心都能扯到蛋。。。。。。
所以,杭州这个码头显然应该优先建造!
苏游想到这,随即笑着向来雁北道,“你说的对,咱们先在杭州修码头吧。”
“这。。。。。。。”来雁北显然是想让苏游多休息休息的,哪想到他放下了芝麻,却又捡起了西瓜?
293艨艟斗舰
扶余**对苏游那种莫名的怨恨,多半还是因为苏游帮着金正洪把她从元七娘子的船上劫了下来,还有一层原因,则是听说了苏游刚才对百济人的翻脸无情。
不过,当扶余**辗转听说苏游为了让她真正的感受大隋的风物而刻意把送她回家的时间拖延了半个月后,她对苏游的风评倒有所好转。
想及相处的时间还长,扶余**便在金正洪的陪同下走向了船头的苏游和来雁北。
苏游和来雁北见他们过来,便礼节性地站了起来,同时向扶余**点了点头。
金正洪见苏游和来雁北无礼,心中有些沮丧,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用百济语向公主介绍起苏游和来雁北,扶余**点头表示明白,又趁机支开了金正洪。
待金正洪去后,她才向苏游和来雁北深施了一礼,又开口说道,“这大过年的因为我而让你们在海上奔波,辛苦了。”
苏游倒没料到这个叛逆的小女孩竟然如此又礼貌,于是望向她又点了点头,扶余**身形娇小玲珑的,她身上此刻穿的是汉人的服饰,发型也是汉式的;若不是因为她开口说话,恐怕不认识的人一定不会想到她会是百济的公主。
扶余**感觉到苏游目光灼灼,随即有些不解地与他对视了起来。
来雁北则趁势拉起了她的手,笑着说道,“公主言重了,今天能在这海上有一番非比寻常的经历,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扶余**却笑着不说话,手也只任凭来雁北握着,眼睛却看向苏游。
苏游一开始还抱着欣赏洋娃娃一般的心理多看她几眼的,此时被她久看之下,也不觉有些发毛。
“扶余公主是不是在哪见过我?”
“那倒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当了这么大的官,刚才我的仆人又跟我说起你对那些鲨鱼和鲸鱼的诸多见解,是鲨鱼和鲸鱼,对吧?其实之前我有一次跟着家将到海上去的时候,也见过这鲨鱼,但他们除了害怕之外却是一无所知。。。。。。。”
扶余**这几句话说得噼哩啪啦,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等她说到这儿方缓了一缓,苏游和来雁北都对她悠长的气息佩得无以复加!
这么长一大段话,她竟然一口气说下来,语速之快,苏游甚至没有见过有出其右者。
等扶余**说完半天,苏游还没完成给这些话加标点符号的工作,他连忙伸手,止住她继续下去的兴致;等把这几句话都记入脑海,理解了之后,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仿佛这些话是自己说的一样,感到有些气短。
“请继续。”苏游点了点头,脸上有些痛苦地说道。
“但你却不一样,你不但能叫出这些鱼的名字,还了解这些鱼的习性。”扶余**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太快,这次终于算是放缓了语速,以适应苏游和来雁北的听力。
来雁北默然,她对此同样感同身受。
“于是你想说什么呢?”苏游笑了笑,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的父王看到了御史这么有才干的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留你在百济身居要职的。”扶余**有些神秘莫测地说道,她的语速在没有刻意之下又变得快了起来?
苏游闻弦歌而知雅意,却故作不解地问道,“扶余公主是要拉拢我到你们百济身居要职呢?还是劝我不要去百济以免被你父王留下来呢?”
扶余**这次却没有回答,而只是会心地一笑。
苏游见她不答,脸上却突然多了些笑容,“公主平常都是这么对你父王说话的吗?那我似乎不用怕你父王担心你了。”
扶余**眼珠一转,嘟了嘟嘴却仍是不答苏游。
来雁北却不解地看向两人。
苏游也不答她,却对扶余**道,“你应该能理解我什么意思吧?”
扶余**点了点头,看着来雁北道,“他的意思,是说我老是这么跟父王说话的话,父王一定很烦我,然后他就不会担心我什么时候回家了,我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的娃。。。。。。”
扶余**说到后面,语中却带了些哭腔,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因为情到深处。
来雁北听她说得可怜,竟不由得搂住了她,随即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放心好了,姐姐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到家的。”
扶余**在来雁北的怀中,却对苏游做了一个鬼脸。
苏游无奈,只好摇着头离开了甲板。
又经过了半天的航行之后,太阳便渐渐要下山了,而苏游的船也驶近了杭州湾。
此时已经是大年二十九,苏游原本以为码头上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才对的,哪知船还离着码头有几里人,便能听到码头传来的鼎沸人声。
“不会又出现彭城码头一样的事吧?希望翟让能在扬州有所收获。。。。。。。”苏游不敢往下想去,主要还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码头似乎有些乱,要不咱们先回船舱吧。”来雁北不知何时已走到了苏游的身边,小声地劝告道。
苏游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道,“怕什么?好歹我手中还拿着天子剑,只要码头上的人还是大隋的臣民,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正说着话,码头上已有两条小舴艋驶向了苏游这艘船的两弦,并有一人高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船上不挂旗帜?”
来人穿的是大隋士兵的服饰,身上还套着皮甲,一时倒让人看着有些莫名其妙了?若他们这是要收税的话,跑这大老远的是否有些丧心病狂了?
若不是为了收税,他们关心这船的旗帜干嘛?
这艘船之前挂的是来弘的旗帜,这船脱离来弘的队伍后,旗帜却被他收走了。
之前又因为追逐元家的船太过着急,这船并没有挂上百济人的旗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