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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游并没看清老者的面容,但对他的冷言冷语还是点了点头,王伯当却觉得受了侮辱一般,立马就要站起身来,好在苏游见机得快,出手拉住了他。
吕笙显然没想到事情一下竟闹得这么僵,他赶忙抗议地唤了一声“爹”,但还是没能阻止老者把话说完。
老者说完这话后,便转身离开了,吕笙自然追了上去;苏游等人则进退失据,几个人顿感饭菜无味,真是委屈了苏游的一番手艺。
王伯当看着吕笙父子离去,不由得愤然道,“这老儿,太不近人情了些。”
“他这么做也是应当的,咱们跑到他们船中避难原本就给他们带来麻烦了;没事,好歹人家还送咱们上岸呢。”苏游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自己等人逃完难以后还继续缠着人家收留,就真有些像东郭先生救的那匹狼了。
“先生,我。。。。。。。”王伯当脸一红,他倒没有站在船老大的位置上想自己这些人上船来避难的事。
苏游摆手阻止了他的解释,笑了笑道,“不打紧的,与其窝在这小船中过一夜,不如上岸去找户人家投宿,赶紧吃饭吧。”
众人都点了点头,想着若是今晚便在这小船中过夜,也的确有些委屈了,于是放开了心思,顿时又感觉这饭菜有些味道了。
当苏游最后一个放下筷子时,那老者却再次钻入了船舱。
苏游赶紧起身行礼道,“我等已经吃完饭了,还请恩公下令靠岸停船,至于这搭救之恩,苏游他日必报。”
老者一愣,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把你们从这放下,我于心何忍?刚才听了小二说起先生写的书,小老儿不觉眼前一亮,请到我舱中一叙,如何?”
老者说的前面几句话,让苏游等人对他刚才的无力一下便都原谅了过来,但他说出后面那话时,又不由得让人生出警惕之心。
“横波。。。。。。。”
“先生。。。。。。”
来雁北夏子薇兄妹和王伯当纷纷开口,他们在不确定老者是敌是友时显然不愿让苏游亲身犯险。
“无妨,难得老前辈这么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叨扰了。”苏游说完这话,便举步走出船舱来,来雁北王伯当等人自是纷纷起身,苏游自是摆手,只与来雁北随着老者下了舢板,转移到船队前方的大船上。
此时已经入夜,船队的船一字拍开,靠着自然的水流缓缓南行。
小舢板则在老者亲自操纵下很快追上了船队的领头船。
这船看起来也不很大,最多不过五六丈长,高也只有一丈多;对于苏游这种见过万吨游轮的人来说,这船是在算不得什么,但他随着老者进入船舱的时候,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苏游的认知里,水密舱技术要等到宋朝的时候才最终完善起来的,考古中找到最早的一艘有水密舱的船应该是苏州施桥镇出土的唐代船只,那艘船有十八米长,四米宽,通身为楠木所制;最令人奇怪的是,施桥船上竟然出现了九道水密舱。。。。。。
刚才做饭的那条小船只有船首和船尾有两块甲板,想不到这大船竟然铺满了甲板,而甲板之下竟然是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水密舱。
——苏游想起刚才有关在船上挨饿受冻的说法,一时竟有些赧然。
到了船长的独立舱室,主客分宾主坐定,老者又亲手为苏游来雁北倒上了茶,苏游这才从发现这船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不由说道,“在下苏游,一直还没请教老前辈尊姓大名呢。”
老者喝了口茶,沉声道,“老朽姓吕,他们称呼我为吕老大,其实名不副实。”
苏游点了点头,心中却难免埋怨他尽说废话,从吕笙和他的关系中谁还不知他姓吕?不过,看在他这么大岁数的份上,叫他一声“老大”似乎也不怨,于是开口道,“吕老大太谦了,老大有这么大一支船队,实不旺老大二字。”
“这船队一共也就十多艘船,伙计不过四五十人而已,想当年。。。。。。。哎,我怎么尽扯这没用的,刚才我想问你什么来着。对了,我刚才原本想问你们怎么跟梅花门闹起恩怨来了。”吕老大唠叨了几句,最后一拍脑门说道。
“梅花门?”苏游显然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但现在想想,似乎那些傍晚时拼了命要杀自己的人似乎衣服的手臂真有黑色梅花的纹饰,他当时还觉得这些人是给死去的兄弟戴孝来着。
苏游当下便把在荥阳县投宿,然后梅花门见财起意,偷马不成却被他们反杀的事简单说了出来。
“梅花门是荥阳一带有名帮派,有帮众近百人,老朽虽没与他们打过交道,但他们老大我还是认识的,他们当然也知这船队是我的。”吕老大叹了口气道。
苏游想不到还牵扯出这梅花门,虽然这百十帮众自己并不放在心上,但若是因此而牵连到救了自己的人,那又是自己所不欲的。
苏游商量着说到,“要不我们早些下船好了,即便他日他们追问起恩公,恩公也可说当即便赶我们下船了。”
吕老大自然猜得出苏游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但听说他们在荥阳的客栈杀完人后却愣是一天没出事这个事实,却也能大体猜得出苏游的能量,于是笑着道,“区区一个梅花门,老朽倒并不放在身上。”
苏游附和道,“梅花门的确只是宵小之辈罢了,我看吕老大倒是个做大事的人。”
吕老大听着苏游的奉承,笑而不语。
苏游却又馋着脸问道,“苏游今天是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船甲板之下还有如此乾坤,是否现在运河上的船都是如此的?我是指这些分开的舱室。”
说道船只,吕老大倒一时兴奋了起来,骄傲地说道,“有多少船如此,我并不知道,但我以为这是我的独创,我是根据竹节来设计这些船的。”
“这船是你自己制造的?”苏游听了他之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是人才啊!
“是啊,我从小就爱在水上活动,这是天生的,后来啊。。。。。。”吕老大欲言又止,显然往事不堪回首。
苏游也并不想打探他的**,只听他说起船来便觉得有些意思,他从来就不知道仅仅只是船的叫法上就有那么些门门道道,比如说“皇室所乘的称为舟”,比如说“官吏所乘的称为船”,比如说“方形的船称为航”,比如说“大船称为舸”,比如说“货船称为漕”等等等等。。。。。。
吕老大完全陷入了回忆中,“大业元年三月那次,天子的船队有五千一百九十一艘船,是我见过的最最豪华的船队了。。。。。。”
杨广当年下扬州的时候,苏游正在齐郡,所以很遗憾地错过了这等大场面,但听了吕老大的描述,他所看到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俗世的繁华,于是满怀期待地问道,“前辈造过最大的船有多大,能不能造出百吨的船来?”
吕老大点了点头,“百吨?完全没问题!当年我所造的五牙战舰,上面可容千人。”
“五牙战舰?”苏游感觉这么名字有些熟悉,心中却在想着这是怎样的船呢?
266令尊名讳
“五牙战舰长达九丈,有五层楼高,上置六拍杆,每杆高五丈,是为防备敌船接近之用,上面容战士千人,旗帜加于上。。。。。。”
吕老大幽幽地说起了曾经的辉煌,但这些东西在苏游听起来毕竟是过于抽象了些,而他关心的只是这些船能不能航行出海。
“出海?出海就得造楼船和沙船了。。。。。。。”说到出海,吕老大有些奇怪地看着苏游。
苏游尴尬一笑,说道,“是这样的,朝廷最近要在扬州等地设立市舶司,准备加大海外贸易的力度。。。。。。”
“是吗?”吕老大有些兴奋地看着苏游,随即神色一下又变得黯然,无奈地说道,“不过,在运河中航行与海中航行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大海中晴天还好说,可以根据太阳和星辰指引方向,但若是阴天雨天呢?”
“用指南针啊。。。。。。”苏游有些奇怪地说道,说完他才想起指南针是他去年年底时才进献给杨广的,问题的关键还是他的指南针是与马蹄铁一起送去的。
杨广理所当然把这两样东西当做军备看待,禁止对外公布了。
“指南针?”吕老大显然不知这是何物。
苏游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吕老大一定听过司南吧?列国时代,或是汉朝时卫青霍去病追击匈奴,都会准备司南车。。。。。。”
“司南我当然知道,但这指南针嘛。。。。。。。”吕老大只能用摇头来表示了。
“司南可用于陆地上指示方向,但用在航海上是不行的,指南针却不一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