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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雁北点了点头,她也有碾压那些蟊贼的自信,但毕竟还是让他们跑了一个。
王伯当说完来雁北和偷马贼的交战后,显然也意识到这个话题会令来雁北尴尬,于是又岔开话题道,“横波兄说起神射手,离这不远倒还真有一个。”
苏游听了他之语,倒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想到他所指何人了,“你说的是郡守唐国公?”
王伯当想不到苏游也知李渊之能,听了苏游的断言,不由得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
苏游却笑道,“李使君年轻时求娶夫人窦氏,有锦屏射雀之佳话,我倒也有些耳闻的;我与他同朝为官,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一次难免要与他打交道了。”
王伯当自然知道他所指何事,若是按他自己的行事方法,早就一走了之了,哪像苏游这样还带报官的,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苏游虽然口中无奈,却也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无论是谁拿了天子剑,怕也如他一样自大吧?苏游不想聊自己的事,于是将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一直还不知伯当是何方人士呢?竟这么巧在此处相遇。”
王伯当有些赧然道,“说起来有点惭愧,其实这家客栈的掌柜是我父亲,今晚原本是我来替他值夜的,想不到竟闹出这摊子事。”
苏游点了点了点头,循循善诱道,“原来如此。我观仁兄身怀绝技,不可能就想着一直窝在此处罢?”
“那倒不会,在这当掌柜,那是家父的小心愿,说起来我到仰慕东都的繁华,但有些事只有羡慕是远远不够的。”王伯当摇了摇头,叹气道。
“可是没有门路?仁兄若是想为陛下出一份力,或是自己做些买卖,不才倒是能够举荐。”苏游心下一喜,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倒是想静下心来读几天书。小时候自顾舞枪弄棒,此时想起亦不免痛恨那时的自己,却不知亡羊补牢,晚是不晚。”
读书?王伯当要读书!
苏游当时就惊呆了,原本他还以为王伯当想要当官或是做个逍遥的富家翁的,所以他才会往那两条路上去引他,可现在他却说要读书!
苏游一怔之下,也只能附和道,“不晚不晚,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嘛。”
王伯当却苦笑道,“前些年我便听说长安有个牛角挂书的李玄邃,当时便想去拜会他的,但他是官我是民,我始终是鼓不起这勇气,听说他对《史记》有些研究,这恰是我所喜欢的。”
苏游想不到王伯当喜欢《史记》,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了,难道自己也附和他说什么“我也极喜《史记》,有空大家研究一下”之类的话吗?
这挖坑的痕迹是不是有些重了?
好在,此时夏子腾插了一句,“其实苏先生对《汉书》是极有研究的,他还自己写了一本汉末的评书,名为《三国演义》,这书极为精彩。”
王伯当听了此言,倒是眼前一亮,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苏先生真的开始自己写书了?方便的话,能否让在下拜读一番?”
对于自己喜欢,却又做不到的事,最是容易产生崇拜心理;王伯当正喜滋滋地说自己爱读书,然后听到人家已经开始写书时,顿时感觉苏游的形象高大上起来。
苏游对夏子腾这不着痕迹的一句话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装作谦虚地说道,“心中有些想法,难免便要写出来,这大概也是读书人的通病了。说起来我的这部书也还只是雏形,但不客气的说,等我这书完本之时,定会令《汉书》增色不少。”
王伯当听苏游言之灼灼,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读到才好。
夏子腾见他执着,便又说道,“其实先生已有腹稿了,只是无暇落于纸上罢了;先生,要不你这会来一段?”
夏子腾的小心思,自是想让苏游加更的。
苏游点了点头,却不遂夏子腾的心愿,反是从朗诵开篇词开始,再次说起了桃园结义的故事。哪知这《三国演义》第一回都还未完,外面已响起了喧闹的声音,众人都知定是荥阳官差来了。
“我出去看看。”王伯当虽然有些无奈,还是站起了身来。
官差来的结果,自然是要查看现场,以及索拿现场人证的;即便知道结果如此,王伯当还是不得不先露头,毕竟这个店子现在还是他罩着的。
“等等。”苏游先是阻拦了王伯当,随即不慌不忙地起身研磨,又在纸条上写了两行字,这才在纸条中夹了张命刺交到王伯当手上,然后道,“他们要找我们四个时,把这纸条和命刺交给他。”
王伯当不明所以,又不便当面张开纸条看的,只好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
小二似乎此时才看到王伯当,于是赶紧上前抱住了他的脚,哭丧着脸道,“少掌柜啊,死人了,后院死人了啊。”
虽然带着哭腔,但小二却似一下找到了主心骨,从此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
“我都知道,你回去睡觉吧,有我呢。”王伯当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虽然他们两人年纪相差仿佛,此时却似父子一般,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官差显然对王伯当也不陌生,当即拱手道,“原来是王三郎,有你在这事就好办了。听说那些贼人发生火拼时,这店子还住着四人,能否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回衙门去?”
王伯当对他也行了一礼,却面色发苦地说道,“只怕不太方便,他们让我给你带来这个。”
“这是?”领头官差接过王伯当递过来的纸条和命刺,举起灯笼看了起来,而后点头不语。
过了一会后终于下了决心,对其中两个手下道,“老五,老六,你们两即刻把这张纸条和命刺交给林县令,并把这里的情况给他详细汇报。其他的兄弟,都跟我留下,咱们一起保护现场,还有里面那四人。
王伯当一愣,想不到苏游的信物这么有用。
老五和老六自不多语,接过苏游的纸条和命刺后便翻身上马而去;行不多远时,两人终是忍不住好奇,把纸条拿了出来。
只见上面写道是,“或是装作我们不存在一样放我们离去,或是把这案子一查到底追出真凶,苏游。”
老五虽然斗大的字认不到一箩筐,但纸条上的几个字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只是看完之后又不由得纳闷起来,“苏游是哪路大神?真是懒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老六却也有些奇怪,但他的脑子显然比老五的好使,于是嘲笑老五道,“五哥,想知道苏游是谁还不简单,看看他的名刺不就知道了?”
老五拍了下额头,随即念出了名刺上的头一行字:“苏游,现任东南经略使兼御史大夫,从三品。。。。。。”
老六听他念出这行字时,不由得一哆嗦,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三品大员啊,这么大的官别说他没见过,他们家从他这往上倒回去三辈,也没一人见过啊!
262李渊驾到
官差的头领倒是个深通事故的人,他看了苏游的命刺和纸条,多半已经猜到苏游大概是身有要事不愿节外生枝的,所以此刻虽是有心巴结,也只好躲在暗中默默保护了。
倒是王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也想不到苏游的纸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想起刚才说到一半的《三国演义》时,王伯当本有心再去缠着苏游往下说,哪知刚到苏游门口时,却见夏子腾兄妹拜辞而出。
此时的王伯当即便再傻,也不会大半夜去当苏游夫妻的蜡烛,只好蜡烛夏子腾谈讲起三国来。
两人虽差了四五岁,但对于侠义名将之类的故事倒有共同的追求,所以聊起来倒大有话题,直到最后夏子腾推说明早还要赶路,王伯当才意犹未尽地从他房中告辞回屋。
两人的一番话,使得王伯当对苏游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想到苏游刚才交给自己的那纸条上写的什么字,他一时竟是翻来覆去难以成眠;他原本也想着干脆就去问问在隔壁房中的官差头领的,可要是一问,岂不暴露出了自己与苏游毫无瓜葛?
瓜葛?
王伯当想想又觉得好笑,或许骨子里他还是希望能与苏游有些瓜葛的吧?坏就坏在自己一身傲骨,从不知什么叫委曲求全,至于说请求追随苏游之类的话,那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
迷迷糊糊间,却听外面有拍门之声,王伯当猛地坐起来欲穿衣出去时,才发现此事天已经大亮。
不等王伯当穿好衣服,店小二早已把门打开了。
小二打开门看到门口的阵容时,一下却愣在了当地,战战兢兢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县。。。。。。县老爷。”
刚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