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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夜明太钻牛角尖了,”欧阳砜在沙发上极其艰难地翻了个身,“在他吃人后,可能觉得再也不配回到句芒大人身边吧。”
“后来被阮远江所救,又希望能报恩于他。”
“夜明到妖界后会怎样?”霍庭铭对于各界的法则不大清楚。
“异变这种事在现代没什么大不了的,”欧阳砜支起身,“就和人类移民差不多。”
“但是,吃过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只怕挫骨扬灰是最轻的。”欧阳砜瞥了一眼颜墨,“那儿毕竟是妖界啊。”
“……”
沉默了许久,欧阳砜突然跑出去隔壁瞧瞧,又神神秘秘地回来,顺手把门关上。
“你干嘛啊!”颜墨在洗厕所背对着他发问。
欧阳砜懒得理这个迟钝的家伙,径直和霍庭铭聊:“会不会觉得那对双胞胎怪怪的?”
“你是说锋源对他老哥的态度?”受了周围八卦环境的影响,霍庭铭现在对于这些小道消息也挺兴趣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角恋?”欧阳砜将双手支在脑后,“我爱你,你爱他,他爱你……咦?!这么说锋岩和白虎两厢情愿,锋源是在单相思啊!”
“本来就是这样。”颜墨握着洁厕剂跑出来。
“你知道?”对于颜墨加入他们的话题,霍庭铭挺吃惊的,毕竟他和欧阳砜一直以为颜墨对于这种事很迟钝。
“是灵儿告诉我的啦。”颜墨撇撇嘴,“他们上个学期在若市打工的时候,灵儿就察觉到了。”
“室长大人,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放下手里的东西?”欧阳砜对于这个把马桶刷和洁厕剂拿在手上到处跑的室长感到无力。
“我只是担心呀!”颜墨靠着厕所的门框,闷闷地说,“锋源是天师,白虎又是道家弟子极为尊重的四方圣兽之一。锋源对白虎不敬的态度太明显的话,只怕在茅山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在大姐那儿听说茅山有甄选继承人的打算,掌院天师已经把双胞胎的名字推荐上去了。”
“真的?那不是好事儿吗?”欧阳砜终于认真地坐好。
“问题是,”颜墨在实战课中见识过双胞胎的能力,“他俩是必须在一起才能使能力得到最好的发挥。双胞胎是阴阳两极分离,如果单独施法的话,和个三流的法师没啥区别。”
“白虎,这是横插了一脚啊。”欧阳砜若有所思,正想说些什么,肚子却比嘴快,一阵“咕咕咕……”
“得,我还是去打饭吧。”欧阳砜站起身,冲霍庭铭挤挤眼,“给某小两口制造点独处机会。”
“说什么呐!”颜墨红着脸从厕所里钻出来,举着马桶刷示威。霍庭铭在他身后,默默给欧阳砜竖了个大拇指。
“等等,”准备关门的欧阳砜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嬉皮笑脸,“需要我几个小时后回来?”
“滚!”马桶刷狠狠地摔在门上。
调侃了小两口,心情大好的欧阳砜乐呵呵地在电梯里数楼层数字。忽然心里一阵悸动,感知到某种气息的欧阳砜冷下脸。果然刚走出宿舍区的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那个熟悉的背影让他连丝毫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就直接走上前。
“能让传说中久居幽冥沃土的地藏王三番两次出现在人界,不知K大是福是祸啊?”
“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地藏王接着欧阳砜的话,笑意盈盈地转身,“小砜,好久不见。”趁欧阳砜发愣的空档,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挣扎、没有炸毛,那张脸一如记忆中的明净,欧阳砜只是微微得勾起唇角:“陪我散散步?”
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地藏王揣测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欧阳砜趁他略微失神的时候,从他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迳自慢悠悠往前走。地藏王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路上欧阳砜不说话,地藏王也不开口,两人沉默着保持半臂的距离。一直来到K大的眠湖,可能是因为句芒到来的缘故,此时2月份的K大已是浓浓春意。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欧阳砜忽然无声地笑开:“记得你说过,这个湖和我们的那个很像。”
在冥界,他和地藏王曾一起居住过的屋子的面前就是一个湖。每每起风时,波纹细碎的湖面上倒影的翠柳影子,宛若揉皱了的绿锻。他们甚至很认真地商量过,要不要去向少昊讨几只鸳鸯放进去。
“小砜?”尽管表面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地藏王从刚刚看到欧阳砜的时候就一直忐忑不安。他的表现太平静、太安静了。这不是他记忆中的欧阳砜,不是以前的那个欧阳砜。他应该要炸毛、要吵吵闹闹闹、要冲他大吼大叫,甚至像之前那样直接给自己一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朝自己微笑,眼神里是他陌生的笑意。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欧阳砜略微扬着头,自顾自地朗诵诗句。地藏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这句词很应景,K大的眠湖水质很好,频起涟漪的湖面倒影着蓝天白云、红墙绿树,和着暗香浮动。很美妙的景色,很美妙的人儿。只是这句词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小砜,你想说什么?”地藏王不傻,他不会认为欧阳砜只是想单纯抒发一下对K大美好景色的的感慨。
“你托庭铭说的话,我都知道了。”欧阳砜环顾四周,发现湖岸边有一张长石凳,“对于宛蓉的事,庭铭也说了他对你的看法,”拍拍石凳上的灰尘,欧阳砜坐下,侧过脸,毫无顾忌地看向地藏王,
“别把我当笨蛋啊。”
“庭铭说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施法操纵我杀了自己的两个外甥。我信,”欧阳砜看着前方澄明的湖面,“我相信你是有考虑到我。但是,这只是一部分。”
欧阳砜看着地藏王的眼神犀利起来:“你们的目标是宛环,啊不,现在要称她小旱。”
“对吗?”
“……是。”地藏王在欧阳砜的旁边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欧阳砜在经历度剩之战后想通的。宛环,旱魃族天赋异禀的王位继承人。让她继位意味着什么,虽然不会对冥界界主的地位产生威胁,但是冥界诸侯国势力的强大自然会让界主不安。可是要如何让宛环无法继位?联合了地藏王,他们想到了魃族王者的诅咒。让没有家人阻碍,对诅咒毫不知情的宛蓉接近宛环,成为她最亲近的人,然后在登基时借咒语杀死宛蓉,使宛环堕入魔道。再由地藏王上演一场救赎,继而让同样不知情的颜欣收留宛环,使她彻底与冥界、与魃族脱离关系。
“说到底,你们要维护的是各界的现状。”欧阳砜叹了口气,“度剩那一战,也是你们这些神明策划的吧。”
为什么对度剩开战,果真是因为贰负的挑衅?霍庭铭在花店疗伤期间,颜欣和小旱对于度剩问题的解答,含糊其辞,并没有真正回答到实质上。只怕,身上寄宿着三位大老神的颜欣,在某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欧阳砜想了很久,这些神明真正要对付的不是贰负,而是危。尽管危是因为同情那些留有残念的尸体,因为感同身受,才成为度剩的主人,希望能支撑度剩的稳定运转。但是越来越多的度剩居民造成了度剩范围的急剧扩大。对于指挥世间秩序的神明和各界界主而言,度剩只是冥界的附属,只能是附属。所以,贰负只是个导火线的作用,因为他对人界的冲击,使神明意识到度剩的势力已经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至于危为什么要复活霍庭铭,也许是他早意识到,总有一天只有他自我毁灭才能换得度剩的存在。因为没有了他的神力的支撑,度剩无法像之前那样稳定运转,对各界的存在毫无威胁。
“我说得对吗?”
“……其实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果然。”心中的疑惑得到肯定,欧阳砜反倒觉得松了口气,“你要杀了我吗?”
“……”地藏王一声不吭地看着他,那复杂的眼神让欧阳砜想不明白。突然他“扑哧”笑出声,“哪个不要命的敢杀地藏王的情人。”
“我不是你的情人。”
“好啦,小砜,别任性。”地藏王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欧阳砜不动声色地躲开。
“我是说真的。我不希望自己的感情里面掺杂了算计。”
“这让我觉得很累。”
欧阳砜没有去看身旁地藏王的表情。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不仅仅是分手,那也意味着他可能会作为知情者被暗中击杀。
“还有一个问题,”对于知情者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