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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还有问题想要问,却听到中央的冰池发出一声清脆的冰裂声。定睛看得仔细,颜墨发现冰池中间原本还算完整的一块冰面,竟也出现了裂纹。
“来了!”
话音刚落,大厅雪白的墙壁轰然倒塌,夕阳的光芒倾袭而来。早有戒备的欧阳砜立刻旱魃化,颜墨的右手臂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虎纹。和着血红色光芒映入他们眼帘的男子,停驻在半空,盔甲在身,手持巨斧,戾气逼人。
“窫窳小子!”男子一声断喝!
“贰负!”窫窳唇角的弧度锋利而冷酷,祭出一把巨大的画戟,瞬间飞扑出去。
看着两个上古天神在空中扭打在一起,欧阳砜有些着急:“我去帮忙。”
“不用。”自从进入大厅就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霍庭铭阻止他。
“为什么?”欧阳砜冷冷地看着他,“贰负能进入黄昏乡,那么宛广怀的部队……”
“不会的,”霍庭铭摇摇头,“黄昏乡是度剩的中心,由危在操纵。只有上古天神的能力才能打破黄昏乡的屏障。”
“庭铭,”欧阳砜握紧手中的火链,“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事情?”看起来,霍庭铭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都了然于心。
“庭铭,你还知道什么。”颜墨也忍不住问。
霍庭铭似乎没有听到两个舍友的问话,径直走向大厅中央的冰池,来到危的身旁。恍惚之中,颜墨突然感觉他的身影模糊在残阳的血色里,随时随地就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庭铭!”颜墨想向他走去,却听到背对着自己的霍庭铭一声轻微的叹息,
“小墨,”
“我喜欢你,”
“你总是嘲笑我的人生观被K大给扭曲了。其实,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的人生观就改变了呢。”
“记得开学那天,你从天而降吗?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人怎么这样还不会死。”
“庭铭……”
霍庭铭打断颜墨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后来你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行李不仅把我的车门给砸烂了,也把你砸进了我的心里。”
“小墨,我喜欢你,喜欢你,超级喜欢。”
颜墨愣住,刚才自己是被告白了?“庭铭,你、你,现在,度剩,打仗……”颜墨曾些微觉得自己和霍庭铭的关系不那么一般,但是像他刚刚这样清晰无比地告白,让颜墨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卧槽!电影中的死亡预告桥段?!”欧阳砜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看到霍庭铭握着匕首朝自己的动脉处划去,眼疾手快地想拉住他。
“别过来!”随着霍庭铭的吼声,洁白光滑的地板竟凸起一圈冰棱锋利的冰堆,将欧阳砜和他隔绝开。
“霍庭铭!你在干什么!”血源源不断地从霍庭铭的手腕喷涌而出,洒落在龟裂的冰面上。颜墨飞扑过去,想要阻止,无奈冰棱越生越高,竟逐渐阻挡了他的视线。
霍庭铭看着颜墨,轻轻地,轻轻地绽开微笑:“小墨,哪有无需代价的重生?”转头看向依旧坐得笔直,脸上毫无一丝波澜的危,“是吧,度剩的主人。”
欧阳砜的火链不断地击打冰棱,但冰棱纹丝不动,上升到一定高度的冰棱渐渐合拢,欧阳砜看着冰棱大有形成一个蛹的形状,急得团团转:“危是上古天神,冥界的炎火对他来说根本没用!”颜墨这会倒是镇定下来,看着空中还在厮打的两个身影,他从欧阳砜挥了挥手:“阿砜,闪开点。”
欧阳砜有些迷茫地看着颜墨把所有的符纸都掏出来:“你想干什么?”
颜墨深吸一口气,右手食指飞快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符号,随着符号的增多,颜墨身上的黑色虎纹从右臂蔓延至全身,甚至开始浮现在脸上。左手将全部的符纸向空洒去,双手结印:“阳明之精,神极其灵!”原本悠悠飘落的白色符纸全部笔直地悬浮在空中,泛出蓝色的微光围绕在颜墨周围。
“去!”随着颜墨一声令下,符纸排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包围住冰蛹。
“破!”
冰棱瞬间破裂,欧阳砜瞪大眼睛看着冰棱逐渐缩回地面:“你是怎么打破天神的……庭铭?!”
霍庭铭晕倒在冰面,血依旧从手腕处涌出。欧阳砜急忙跑去扶起他,颜墨暗自咽下口中的血水,与天神的能力相抵抗,自己还真是胆大妄为啊。缓缓地来到危的面前,颜墨扑通跪了下去。
“把我的血给他,”颜墨垂下脑袋,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能力在一点一点慢慢流失,“求你了,”
“庭铭需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小墨……”欧阳砜发现危的睫毛竟然在抖动,使劲眨巴自己的眼睛,没看错,“小墨,危,危能听见你说的话!”
颜墨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危睁开的双眼。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的,温润清澈。危缓缓扭过头看了一眼躺在欧阳砜怀里的霍庭铭,问的却是颜墨:“值吗?”
“你,你能说话?”
“值吗?”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固执地提问。
颜墨怔愣了许久,扑哧笑出声:“哪有什么值不值?我喜欢他,”颜墨想了想,“不过我还不清楚这种喜欢是不是他对我的那种。”
“但是,无论哪种,感情都不是用天平来衡量的。”
“是吗?”危站起身,广袖长衣,明明长相柔美,周身却笼罩着一股上古洪荒的冷厉,“要多少血给多少吗?”
“是。”
危猛地将欧阳砜和霍庭铭从冰面拉了出来,封住霍庭铭的伤口并在他的额头画了一个图腾符号。
“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回去人界找你二姐,她知道怎么做。”危估摸着颜墨的能力,看向欧阳砜,“如果黄昏乡消失了,你一定要在出口封闭前把他们都带出去。”
“黄昏乡消失?”欧阳砜还未斟酌出这句话的含义,危突然离地飞向窫窳。
“危!”对于危的出现,窫窳感到惊讶。危一直在支撑整个度剩的运作,现在他苏醒过来,意味的是……
“叛徒!”贰负怒目圆瞪,手中的巨斧朝危挥去。
“大人,”危手持长枪抵住贰负的攻击,“大人救过我一命,于我而言是恩人,是可以性命相托的恩人。”
贰负的挥砍,使危因为惯性向后退了几步,窫窳急忙在他背后截住他,“小心……”
“可是,窫窳于我而言,”
“是爱人。”
窫窳的心一颤,他从来以为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喜欢。
“叛!徒!”贰负哪听得进危的言论。窫窳的画戟拦住他,不料被危推开。
窫窳看着他的额头浮现出一抹银色的图腾纹,双掌合一运气。
“危!你要做什么!”
危身上的白光愈来愈亮,在血红色的天空中格外显眼。随着光芒逐渐强烈,大厅中央的冰池也开始震动起来。冰面原先龟裂开的缝隙早被霍庭铭的血填满,仿佛是在回应危所发出的光芒,血液掩盖冰面,慢慢溢出池沿,在地板上漫延开。欧阳砜不清楚地板上的血水有没有毒,只得将霍庭铭扛在肩上,拉过颜墨,飞离地面。
“阿砜,你看!”有了危之前的一番话,颜墨对霍庭铭的状况放心了一点,低头的那一刻,内心深深感到震撼。
布满血痕的大厅地板,从半空看下去,竟如同一颗布满毛细血管的巨大心脏。震动,震动,随着整座宫殿在不断动摇,完全变成红色的河水开始泛滥,冲击着岸边的树木。欧阳砜记得危的交代,刚要飞出大厅却听到空中传来一阵撕裂长空的嘶吼。欧阳砜和颜墨抬头,只见霞光之中一只龙头虎身的赤色巨兽咆哮不已。
“……那是,窫窳的真身!”颜墨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上古天神的原形,“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欧阳砜顾不得思考危的安危,因为在他视野所及之处,山川移位河流改道,黄昏乡之前的静谧氛围消失殆尽。
“小墨,你还能使用追逐术吗?”欧阳砜担心找不到黄昏乡出口的准确位置,又不知道霍庭铭的身体状况能撑到什么时候。
“……阿砜,”颜墨垂着眼沉默许久,“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是,你以为我的修为在破了一次天神的法术后,还能有剩下的吗?”
“我去!没办法就没办法,那么多废话你也不嫌浪费口水!咦?”
黄昏乡的天空像被剥落一般,碎成一片一片纷纷下落。欧阳砜暗道情况不妙,如果没有猜错黄昏乡的屏障裂开了,那就意味着之前阻挡宛广怀的军队、度剩的尸体都会蜂拥而至。
欧阳砜的担心没有落空,一声嘲讽的“欧阳少主”提醒他,昔日的同伴正是现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