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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家门大开,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应该是那个人回来了。
苏泽将自行车勉强靠在楼道内墙壁上,打开门时飞溅的玻璃碎片迎面而来,女人的叫骂声随即传来。
“儿子,儿子你回来啦!”醉酒的男人刚将啤酒瓶子砸到地上,见了苏泽见面,咧起嘴露出笑容,朝他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让你老子看看你长高没!”
“苏泽!”母亲尖利的嗓音传来,便引起男人新一轮的不满。苏泽趁乱回了房间,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选择将门关上,用椅子抵住。
等到铁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外顿时传来女人崩溃的嚎啕大哭声。再忍耐一会儿。
再忍耐一会儿就好了。
门被毫不留情地推开,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苏泽的母亲走进来气冲冲盯着苏泽:“他之前给你钱你要了?谁让你要的?你怎么那么没出息,怎么伸得出那手?”苏泽摇头,女人刚想继续质问,终于注意到苏泽脸上和身上的污泥,便又一愣。
“你又给我在外面惹麻烦了是不是?你怎么不去死啊,和你那早就该死的爸一起死了算了啊!”
苏泽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怕只怕这些苦没来由】
苏泽刚刚入校的时候是没有这么多人欺辱他的。那时彼此了解不深,虽然看苏泽穿的寒酸,但却被他清冷的性格唬住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和周强的一点点小矛盾,积压得越来越重,最终爆发了大的冲突。周强放出话来,从此谁若帮苏泽,就是和他过不去,和周家几个兄弟过不去。
苏泽受到的伤害远不止放学后被群殴,被踹坏从废旧品市场那淘来的自行车等暴力行为,其他一些诸如被扇耳光啊,下跪啊,光着身子磕头啊等这些事都早习以为常了。周强换着花样整他,对几个哥哥说自己在班上也有俯首称臣的小弟,时不时叫苏泽去自己哥哥面前,好好表演表演。若是表现得令他满意,接下来的两天内都不会找苏泽的麻烦。
挺合算的,不是吗?
这一天放学时苏泽在学校附近的商店买了一个黑色日记本,很贵的那种。出门见到周强和几个人抽烟,聚在长椅旁聊天。
周强笑了一声说:“呦大班长买啥去了?让我们看看呗?”
“本子。”苏泽淡淡地答。
“果真是班长就是爱学习啊,我和何木也没有笔记本了,不知道班长管不管这事儿啊?”
苏泽冷静地从怀中掏出几个备课笔记伸手递了过去:“给你们的。”
见苏泽如此乖巧,周强反倒是笑得更欢了,接过本子发给同学朋友,第一个给何木,第二个给的是关系较好的(10)班同学周昂岳,接着给班上的胡赢,最后两本留在了自己手里。
“嘿,子绪!”周强见一个身穿黑色T恤身材修长的男生打自己面前过,忙叫住了他。安子绪停下了脚步,扭头朝周强看过去:“有事吗?”
“要本子不?班长给大家发的!我给你留了一本。”周强讨好笑道。
安子绪冷淡的扭过了头:“不要。”迈开步子走了。
周强脸色很差,待安子绪走远了才愤愤然骂道:“什么东西。”又将目光转移到一直站着的苏泽身上来,语气不善:“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好的。”
苏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走了很远,找到公交车站坐下。在城市里绕着,看窗外车水马龙下班时分,心如灯火。
回到家一如往常,吃下饭并夸赞母亲做菜可口,如同完成每日功课。回到屋子并没有关门,以免母亲时不时推门而进时发出的摩擦声音尖锐刺耳。等到电视声终于关了,苏泽看着时间,快到凌晨,从书包里拿出刚买的黑色笔记本在桌上摊开,用笔尖写下漂亮的字于第一页。
“第一个人,何木。”
苏泽没有犹豫,笔尖如行云流水。
“你会沉溺于水中,灵魂飘荡沉浮。
“惶惶不可终日,是真正的屈服。
“你想要的自由,于8月15日的夜终将获得。
“请沿着河流,完成骄傲的,最后一跃。”
【案发】
近日来郗牧清闲的很,一连几日都下午才上班。上午在家照顾殷可,做完午饭后才走。
殷可好奇地问:“哥,最近没什么案子吗?”
“没有。”郗牧愤然:“老头儿休假去了,临走之前虽然告诉了别的组有什么事儿就让我们干,但他显然低估了我们在局里的地位……”
那是,谁敢触您的霉头啊。
殷可知道自己这大哥哪里都好,就是嘴硬加脾气暴躁。局里虎视眈眈的人不少,巴不得看郗牧出事儿摔疼一回呢。
“你没事儿多出去转转吧,锻炼锻炼身体。”郗牧见殷可比平日苍白一些的脸吩咐道。
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铃声的前几个音符还没出来时郗牧已经接起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
“这关我们什么事儿?”
“请欧队长过去一趟就行了,毕竟他们队也都是精英。”
“少废话。”
郗牧果断挂了程池的电话。
殷可睁着大眼睛无声询问。
郗牧笑了:“你这一天养病呢还总合计案子案子的,就那么想为人民服务啊?”
殷可郑重地点了点头。
郗牧见他吃完站起身收拾碗筷:“在九河下游发现中学生尸体,本来没什么事,无任何伤口很像溺水死亡,一尸检发现了是酒精中毒,因为没什么线索,案子进展缓慢,又恰好各方面舆论压力大和配合上面检查,就请求我们支援,派几个人过去。”
“绿岭初中出的事儿也不少,那帮校领导为什么还不长记性,就连九河分局的人都没有长进?”殷可隐隐有一丝打抱不平。
“对了,我倒忘了你对之前的绿岭杀人案耿耿于怀,不过这一次还是好好在家养病吧。”郗牧欣慰地笑了。这孩子反应越来越快了,只说九河分局发现了中学生溺水,就知道是上游的绿岭初中的学生。
郗牧知道这其中一点缘故定是因为绿岭初中的典型案例太多,不得不引人关注。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否会尽快结案?
少年杀人日记(二)
殷可回归警队时一切一如往常,并没有人按时上班。
郗牧指了指殷可桌上的一堆文件袋:“把这些案件资料整理出来没有疑点的归档,拟工作总结和给分局下发的通知,内容在你邮箱里。最近没有大案大家都很清闲,我让几个一个月都没回家的兄弟都回家去了。”
所以这些事就没人做了吗?殷可哦了一声,乖乖打开电脑:“还不如去警犬侦查队训练警犬呢……”
“不得不说你对于警犬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上次你去,回来之后何夕就来我这告状了,说那些犬因为走了情绪低落,训练都差点进行不下去。”郗牧哼笑一声:“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什么品种……”
殷可先是一愣,眼珠溜溜转了转:“哥,最近遇上什么好事儿了吗?”要不然怎么也会反常的开起玩笑呢。
“昨天听我打电话时知道欧暮生回来了吧?”郗牧避而不答,反问道:“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
殷可吐了吐舌头,自己哪敢啊,之前郗牧和欧暮生闹得那么凶,并且事情还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自己了解郗牧的脾气,又怎么会傻呵呵地往枪口上撞。
“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他。”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个雨夜,郗牧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平静呼吸。
当年景教授不止一次劝过自己勿要冲动,可这脾气怎么就无形之中愈演愈烈?看着一旁盯着电脑装作没听见自己说话的殷可,郗牧觉得自己似乎把殷可看得过于重了。
想独占他,想把他放在安全的地方,甚至是……想与他同生共死。
郗牧,你真不是人……你的想法怎么如此自私?
“郗大队长……一别经年,你还是没什么变化嘛。”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郗牧几乎是反射性地看向那直立于门口的、穿着一身笔挺警服的男人,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
殷可看了看郗牧,又瞥了瞥门口的欧暮生,从诸多方案中挑选出一条最佳方案——一声不吭。
“你也是,欧队长。”六个字,咬牙切齿。
欧暮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早就注意到的殷可走去,“其实我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
“不行。”郗牧拒绝。
欧暮生挑眉:“你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郗牧盯着欧暮生的眼睛,声音冷淡,“什,么,也,不,行。”
“我以为时间会消磨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