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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
“他们跟你们一样,还都活着。”
“活着?大仙的意思是……就这样了?那我们的孩子就……白死了……”
老瞎子低下头说:“对不住了,我阻止不了那个东西,对不住你们了。只是,你们也不要再生出害人之心。”
“我们哪有害人之心,哪有害人之心?”李红珊的丈夫不停地念叨。
“那,就记住这句话。”老瞎子摇了摇头,提着鱼竿径直走了。
“哥,哥”突然爬起身来,一叠声地叫我。
我一回头,她已起身走到了厢房门口,看到院子里诸人都跌坐在地上,惊讶出声道:“这是怎么了?阿姨,这地上多凉啊,二表姐,你们怎么都坐在地上?”她挨个去拉李红珊、王丽月,两人早已浑身瘫软,她拉扯了半天也没有将她们拉起来。
“阿姨,阿姨”
李红珊转了转眼珠,看到沐温晴脸上,也许从这张容貌相似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嘴唇翕动,喃喃地念了一句:“丽云啊~~”
沐温晴突然像被蛇咬了一样向后跳了一下,有些惊慌地看着李红珊,我忙过去扶住她问:“怎么了?”
她回头看我,神色稍稍好一些,但惊慌的神情还留在眼睛里,她说:“哥,我刚刚做了个梦好可怕。”
“是吗?”我点点头,回身看了看我们两个人的背包,昨天晚上刚到,东西还都在这里呢,说走,却也快。
沐温晴不知道我心里的念头,接着说道:“我梦到了我的大表姐,她……”
“你……你梦到了我姐……她,她说什么了?”王丽月突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沐温晴,“她说什么了?”
“她说……”
王丽月的神情有些狰狞,让沐温晴有些害怕,我起身挡在她面前说:“无论温晴做过什么样的梦也没有关系了,因为我们这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拉着沐温晴回屋去拿包,沐温晴完全身不由己,她看了看李红珊和王丽月似乎很为难。
“晴啊~丽云,丽云说什么了?是不是那边太冷啊……还是,钱不够花……晴啊,你告诉姨,姨去给你丽云姐准备……”李红珊颤颤巍巍地开口了,李红珊的丈夫也眼巴巴的看着沐温晴,那眼神……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沐温晴心软,停下脚步说起了她的梦境。
沐温晴的梦里,是黑漆漆的一片,无月无星,也没有一点灯光,什么都看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有些慌张,就大声地喊我喊李红珊王丽月,可是黑暗里静悄悄地,一丝回音也没有,好像她被遗忘在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里。
她拼命地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出这片黑暗去,直到自己累的气喘吁吁,伏在地上跑不动为止。
这时候,她就听到了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咔哒咔哒的,好像有人腿脚不是很方便在拖着脚走路一样。
“咔嗒咔嗒”,脚步声越来越近,眼前的黑暗也像被什么东西劈开一样,露出了光亮,光亮里有个人影,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那人影走起路来果真很是奇怪,两条腿像不会打弯一样,一步一拖,鞋子就在地上拖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那人歪着脖子,,整个头几乎都平行到了肩膀上,那人的脖子上围了一块颜色鲜艳的纱巾,让沐温晴看不见她的脖子,可总觉的这样歪头有些奇怪。
那人越来越近,面庞也越来越清晰,正是王丽云或者王丽月的模样。
“表姐?”沐温晴叫了一声,梦里面也不记得王丽云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王丽云还是王丽月。
面前的表姐也不理会她,还是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头歪在肩膀上,双眼直愣愣地,好像没有看到沐温晴,而是望着虚空的黑暗一般。
梦里的人一直走到她的跟前,鼻尖都撞到沐温晴的身上了才停下脚步,沐温晴不知所措,好像后退也不是不后退也不是。可就在这个时候,沐温晴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面前这人的鼻尖冰凉冰凉的,贴着她的衣服那凉意都渗到肌肤上了,她猛然发现面前这人没有呼吸,又不知怎么在梦里就记起来王丽云已经死了,那面前这人应该就是王丽云了。
她还没来得及害怕,王丽云猛然跳了起来冰凉的双手死死地卡住她的脖子,嘶吼道:“只能活一个,只能活一个!”
沐温晴讲到这里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她的脖子上确实有一对指印子,是她自己的指印。
“只能活一个……”不知道是李红珊还是王丽月重复了一句,声音特别低,低的简直像是在喉咙里呜咽一样,沐温晴也怔怔出神,只有我一心想着走,虽然见这一家子实在是可怜,可沐温晴还是要走,就说:“阿姨,你看温晴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们也该走了。”
“温晴,你……你要走?”王丽月的脸上现出一丝慌乱,“那,那吃了饭再走吧,你昨晚过来还没吃饭呢。”然后她凑到李红珊的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红珊神色复杂地看着沐温晴,突然流下泪来。
第94章 双生缠12突变
“不用了,不用了,”未免夜长梦多,我忙拒绝。
“到山下的车下午才有,晴啊,就让姨给你做顿饭吧。”李红珊紧紧地攥住沐温晴的手,泪流不止。
沐温晴也流下泪来,连连点头说:“阿姨,我知道,我吃,我吃。”
李红珊挣扎起来给沐温晴做饭,李红珊的丈夫也走近厢房去帮忙,沐温晴伏在我怀里抽噎,明明是一件喜事的,唉!
因为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思,李红珊做的饭菜也特别简单,我们和李红珊一家人坐在一起,来吃这一顿难以下咽的饭。
“吃吧,好好吃一顿吧。”李红珊给沐温晴盛上饭就开始呆呆地看着沐温晴,那眼光,直愣愣的绝望,让我心里都有些发毛。我给沐温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快吃完赶快走。
正低头扒饭,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打了一下,眼前一黑,我一下子扑到饭桌子上,将盘碗都带的摔了一地,我就很悲剧地摔倒了碎瓷片上,幸好我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了一下,那碎瓷片一下子扎进胳膊里,尖锐的疼痛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下,我向旁滚了一下,翻过身来,正看到李红珊的丈夫拿着一块砖头死死地盯着我。明明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人,黝黑沧桑的脸上此时却布满狰狞,他可能没想到我还有力气滚动,看了看手中的砖头,好像犹豫了一下,又向我走来。
“姨夫,阿姨,你们干什么!”沐温晴向我扑过来,却被李红珊和王丽月死死地按住,一家人好像瞬间都变了一样,阴沉着脸色,一声不吭地看着我们挣扎。
“你们就不怕报应吗!”我嘶声大喊,挣扎着向后退去,李红珊和王丽月已经抓着沐温晴向厢房外拖去,不知道要拖到哪里去。
李红珊的丈夫拿着砖头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近。
“老瞎子说过什么,不要作恶,该还的总是要还的!”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想起他们特别信服老瞎子的话就喊叫起来。
李红珊的丈夫犹豫了一下,面部的肌肉都微微地颤动起来,好像正在做着剧烈的心里斗争。
我趁机摸出夜刃,引出拘魂焰向空中一抖,口中大喊:“你们不要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鬼不会放过你们的!”绿幽幽、惨碧色的拘魂焰跟传说中的鬼火一个麽样,李红珊的丈夫乍见之下,惊得“嗷”一嗓子,整个人向后猛退,我挥动拘魂焰向前逼近,他到底心虚,吓得掉头就跑,砖头掉在地上也顾不得了。
我头还有些晕,可沐温晴尖锐的求救声就在耳边,踉踉跄跄地跑出厢房,头顶上突然滚过一声惊雷,明明刚刚亮起来的天色变得黝黑,层云叠起,好像天空被泼了一大团的墨,打着旋的怪风从天空刮到院子里,将灵堂的里火盆里的纸灰全部扬了起来,就像灰黑色的雪,瞬间将我的眼睛迷蒙住。
遮蔽灵堂的塑料布也被怪风吹了起来,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缠住我的脚步,沐温晴的尖叫声在也被风声扭曲的飘飘渺渺,好像我跟她已经分属两个世界一般。我心中大急,手中的夜刃穿透塑料布,总算跌跌撞撞地冲到屋里。
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天色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的阴云好像妖异的黑龙正盘踞在这个小小院子的上空,而阴云下面的我们就是黑龙口中的食物。
尖叫声来自左面,这屋子以前是王丽云王丽月睡觉的地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