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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索隆。”娜美停下来浮在空中,也自然的继续说,“因为好奇。‘他们为什么能和平的在一起?’‘我也可以吗?’。我就是这样想的。”说着话,和变小时一样,她又突然变大,轻轻落到地上,走到窗边,“因为寂寞。所谓的家被毁了,连棺材都找不到了。谁都好,能和我在一起的话,谁都行”
外面传来碎玻璃的悉琐声,罗宾朝门口那块不大的空间看了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说话。
“我们走过了很多地方,互相争吵、撕打,还经常离开、寻找。偶尔,会有人类或血族同行,虽然很少,又短暂,都是快乐的”看着罗宾说完,娜美看向窗外,“两个太少了。曾经他们吵完不是这个出走就是那个出走,我和其中一个在一起时,总会感觉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注意到残破的窗框,她停顿一会,抬手摸摸那上面的缺口,转个身坐上窗台:“和人类需求很多感情一样,我们也会有那些欲望。有的时候,那甚至比对鲜血的渴望更强烈。你能明白吗?”
“是的,我懂了。”罗宾看着自己的手没抬头,“你只是想自我安慰抱歉,也许我说得太直接了。”抬脸带着淡淡的笑看向娜美,“即便恶魔给了我们线索,你做那些也只是最后的自我安慰,对吗?”
娜美脸上闪过丝笑容,又恢复平静的表情,歪过脑袋靠住窗框:“是的,因为山治让我们做的都远远不够。从知道他的存在开始崩溃的那刻起,我们就在不停的自我安慰。愉快自由的岁月里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神谕、戒律、教条。”闭上眼吸了口气,嘴边又浮出浅笑,“他想让我们知道,错的东西就不该存在,即便消散了,也是应该的。”
罗宾默默的别开脸,视线在屋内转了几圈,还是落到了棺材上。
“我以为我无所谓,对于分离,但我不想拒绝他,因为爱?或是别的什么。可忘了什么时候起,连索隆也开始听他的话”说着话,娜美的声音突然变了,罗宾吃惊的看过去,分明是山治坐在窗台上。
“总之,我们做了,为了山治。”“山治”一脸苦笑,举高手到自己脸前看着,“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遇到你,为什么遇到天使”越说越小声,干脆蒙住了脸,“为什么到最后要让我们看到希望又是为什么会完全没用这都是为什么啊都干了些什么我都干了些什么”
罗宾怔怔的看着蜷曲着身体的“山治”,张开嘴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娜”“我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说了最能伤害他的话!”转瞬间,窗台上的人又变回了娜美,缩成一团紧捂着脸大喊起来,“他是个天使,他就是天使!山治,你是天使,从来都是的啊”
罗宾不忍的再次别开脸,绞紧双手坐了会,慢慢起身走向还在重复喊话的娜美,突然一只手轻搭住她的肩,同时索隆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来。”
简短的吩咐完,索隆超过停下脚步的罗宾径直走到窗台边,叹着气摸了摸娜美的脑袋:“行了。”
娜美的声音顿时消失了。“你不管说他什么,他都只会高兴。”索隆居然笑了声,走到屋角蹲下又去翻那些箱子,“你说什么都不会过分的,对他来说。”停顿下,回头看看罗宾,“能帮忙整理吗?我实在不擅长这个。”
看一眼还是那副模样的娜美,罗宾走到索隆身边蹲下,抬头看着这堆大大小小的箱子:“为什么要整理?”
“把没用的东西丢掉,我们没他那么有工夫打理。”索隆正翻着个挺大的箱子,平淡的说,“然后离开这里。”
罗宾没接话,拖过个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钱币,她合上箱子推到一边,又拖过来一个打开,是整箱的书,看看索隆,翻起书来:“这些有用吗?”
“没有。”索隆看也没看,只是忙着手上的活,“连娜美都不吃那些。”
随意翻过一本,罗宾又拿起一本书翻开:“我可以带回去吗?”
这次索隆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检查箱子:“可以,连箱子都带走吧,方便拿。”
“那是山治的”半天没出声的娜美突然开了口,声音微弱又空洞,“是他搜集了让我们看的”
“抱歉。”罗宾放下书盖上箱子,多少有点尴尬的看向索隆,“这都是很好的书你们还是”
“你可以带走。”索隆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书这东西,就是让更多的人看的。”啪的合上手边的箱子推开,看向她,“我全看过了,娜美也是。所以这些对我们没什么意义。不用介意,尽管拿。”
罗宾没说什么,又打开口箱子,发现里面还是书,不禁苦笑起来:“这些交给我也许不会有更多的意义,似乎没那么多时间去看。”
“我能给你时间无限的时间”娜美又插进嘴来,还是那副呆滞的腔调,“看完世上所有的书都可以”
罗宾低下头轻叹一声,刚要回身,索隆推给她一口大箱子,平静的说:“你可以一本一本看,看不完也没关系,留给你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看。”替她打开箱子,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书,笑了笑,“如果那家伙知道你喜欢这些书,会很高兴的。”
和索隆对视片刻,罗宾放弃了转身,从那口箱子里拿起本书打开,看看扉页继续往后翻,没翻几下,又翻回扉页,盯着上面皱起了眉:“这是山治写的?”
瞟了眼书,索隆漫不经心的说:“是的。”转过身子背朝着她从边上一摞箱子里小心的抽出一个,声音大了不少,“并没完全听他的。我很不满,很不爽,很多时候都想拿刀砍他。但还能做什么?我说,娜美,读那些东西也好,不咬人也好,其实都只是为了自己。只有做那些,自己才能好受。”干脆坐到地上,把箱子放在腿上打开,翻检着里面的东西,“离开对谁来说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要责怪自己了。”
安静一会,娜美含糊不清的嘟囔起来,嗡嗡声停下后,索隆叹了口气,拿开箱子看向窗台,语调不耐烦起来:“我不会走的,混蛋。与其在那废话干吗不一起来整理?”
又是阵分辨不出音节的嘟囔,娜美还是跳下窗台,磨磨蹭蹭的挪到屋角,靠住墙看着地上的两人:“我很难过从没有过的感觉我想见他,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算只能感觉到他也足够了”
索隆放下刚拿的一个箱子,抬脸看了娜美一会,低头无奈的抓抓头发:“你要我怎样?真的不够?能说能做的,不能说不能做的,我们不是都说了也做了吗?”重重放下手落在地板上发出下闷响,垂着脑袋轻笑起来,“那个混蛋还真是死了也不放过我们”
“等等。”沉默好久的罗宾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迅速的按着键,始终盯着手里的书,“不是自我安慰,娜美,不是的。”举起手机贴住耳朵,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轮流看着两人,“少了点什么,只少一点点是我。”
索隆和娜美对视一眼,安静的看回讲电话的罗宾。“是的。那次晚上去教堂,他念了句诗,你还记得吗?”罗宾的语调变得利落,举高书到眼前边看边说,“是的,复述一遍好。”
简短的结束通话,她把手机放回口袋,反过书让扉页朝向两人,一字一顿的说:“天使是不需要读圣经的,在圣地里,他只会说最想说的话”稍作停顿,她略放低声音,“告诉我爱吻何时成为被罪行之伤灼毁的谎言,掩盖起奔向你的恐惧,请你赐予光明。我坠入大海,仍坚持去往彼岸,只要点亮名为爱的灯塔,我永不沉沦。”
随着余音消散,房间里陷入寂静。索隆慢慢站起身,伸手接过书,盯着扉页看了好久,轻笑声,把书递给娜美,看向罗宾:“少了什么?”
“如你们所说,他很矛盾。”罗宾冷静的迎着索隆的视线,“和你们在一起有悖于他的身份,或者说是他的存在,但他不认为有错。这也包括了你们,他不认为你们和他在一起有错。”看了眼专心看着书的娜美,她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所以他才会让你们读圣经,好让你们在他离开后觉得没有他在,一切才是对的。”
索隆不置可否的笑笑,又蹲下去,打开个箱子安静的看着里面。
“他从不吝于流露自己的爱,在他看来,只要你承认他,娜美承认他,就足够了。”罗宾不作停顿的继续说,“会大费周章,用那么可笑的方法来安抚你们的他,绝不可能放弃任何留在你们身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