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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道、技艺之言,备辑一书,毋厌浩繁。”解缙等召集了一百四十七人,仅用一年功夫编成《文献大成》。明成祖认为该书过于简略,不符合他的原意。于是在公元1405年(永乐三年)再命姚广孝、郑赐、解缙等人重修,并召集了朝臣文士、四方宿学老儒达二千一百六十九人,分别担任编辑、校订、抄写、圈点等工作。启用了当时皇家图书馆文渊阁的全部藏书,还指派苏叔敬等人分赴各地采购图书。《永乐大典》修纂时,依照《洪武正韵》的韵目,“用韵以统字,用字以系事”的编辑方法,将自古以来书籍中的有关资料整段或整篇,甚至整部抄入,据不完全的统计,当时辑入的图书包括经、史、子、集、释藏、道经、北剧、南戏、平话、工技、农艺、医学等达七、八千种。公元1407年(永乐五年)定稿进呈,经过明成祖的审阅,他十分满意,定名为《永乐大典》。于是开始清钞,第二年的冬天便正式完成了。全书二万二千八百七十七卷,目录六十卷,分装成一万一千零九十五册,约三亿七千万字左右。
二
这样一部煌煌巨制,仅用五年时间就修纂完成,回顾一下修纂过程,对我们也是很有启发的。
首先这同封建统治者的重视是分不开的。明成祖实际上是这项工作的发起人,而且亲自解决一些具体问题。从撰写序言和命名来看,也足说明他对这部百科全书的重视。编纂《大典》的主持者姚广孝、郑赐、解缙等人,不仅有很强的组织能力而且富有实干精神,他们决不象一些官修书上徒挂虚名的达官贵人,从商订《大典》的凡例起到最后定稿,他们做了很多工作,是切实地负责了修纂过程的始终的。
这么大一部巨著,参加人员如此之多,假若没有严密的组织和细致的分工,显然是难以顺利进行的。虽然关于当时修纂的详情记载不多,但我们可以从一些零星的记载中钩稽出大体情况。监修是主持这项工作的最高负责人,以下设有副监修、总裁、副总裁共数十人。监修、总裁总其大成,副总裁除参与总的计划以外,又各兼一实际任务,领导编辑若干人,从事各该部门的编纂工作。如果该部门范围较广的话,再分成若干小组,按照所分的范围,由编辑人员搜集资料,然后将所有资料依韵目编排和连缀起来。此外还使用了大量的抄写和校对人员,负责核实资料和缮写工作,还设有“催纂”五人,来监视编辑工作的进度。整个编纂机构虽然庞大而并不臃肿,人手众多并未造成杂乱,由于组织得法,分工细致,保证了整个工作的顺利展开。
这次修纂《大典》,一方面能够知人善任,选用了一大批积极肯干而有真才实学的官吏和读书人。象梁潜、王达、胡俨、邹缉、曾等,都是一批博物洽闻的饱学之士。有一次明成祖曾经摘录一些书本上的疑难隐僻的事情来专门考问曾,他应对如流,“靡不悉对”。胡俨这人从小就好学,对于天文、地理、律历、医卜等方面典籍“无不究览”。另一方面能不拘一格,选用各方面的人材。有个叫陈济的,就是以布衣身份召来担任都总裁,他对《大典》的修纂作出很大的贡献。他不仅与姚广孝等人将《大典》的体例制订得秩然有法,十分得体,而且对工作中发生的疑难问题,都能“应口辩析无滞”,没有人不佩服他的该博的。又如“医经方”副总裁是太医院医生蒋用文、赵友同担任,僧人释道联担任了释教的副总裁,对民间文学很有修养的李昌棋,擅长阴阳之术的裴仕杰,精通星历和数学的薛富等等都参加了编辑工作,有许多人直接来自民间低层,各人的专长都能得到发挥。我们可以这样说,修纂大典是荟萃了各种专科的优秀人材,怪不得当时有人以“天下文艺之英,济济乎咸集于京师”来形容人员的盛况。
此外,对编纂者在工作生活上也提供了不少优裕的条件。明成祖让编辑人员到皇家图书馆阅读图书,“尽读禁中之书”,“学识益进”。为了上班行走方便,安置住在文渊阁不远的崇里坊。并由光禄寺负责伙食,“朝暮酒馔”。为了让编纂工作夜以继日进行,特发给“膏火之费”,诸如此等,无疑保证了修纂工作的顺利进行。
三
《永乐大典》修成后藏在南京文渊阁的东阁里,明成祖迁都北京以后,于公元1421年(永乐十九年)把文渊阁的藏书挑选了一批运来北京,暂时收贮在左顺门的北廊下,直到公元1441年(正统六年)才移入北京的文渊阁。《永乐大典》大概也是这时从南京运来的,由于特别重视它,运到北京后就贮藏在文渊阁附近的文楼。
《永乐大典》从未刊印过,虽永乐年间修成后曾想刊刻,因“工费浩繁而罢”,万历时南京国子祭酒陆可教又提出刊刻一事,也没有实行,只有重录过一部。那是在嘉靖年间,因为宫中发生了一次很大的火灾,三殿被焚,文楼在三殿附近,明世宗一夜下了三、四道命令,由于抢救及时,大典得以保全。为了防止再遭不测之虞,决定重录一部。
公元1562年(嘉靖四十一年),由徐阶等人负责重录,选拔各色善楷书人程道南等一百零八人。规定每人日写三页,抄毕有专人核对,“遇有差错,即要另写,不拘一次二次”,极为慎重,前后用了六年时间,直到公元1567年(隆庆元年)方告成功。自此之后,人们称重录本为“嘉靖副本”或“副本”,永乐年间修纂本为“永乐正本”或“正本”。副本的字体大小及装帧全部仿照正本。虽然副本抄录极为工整,但比起正本来已经差远了,以至徐阶曾感慨地说“旧本缮写得太好了,要找这样的抄写人是很难的呀!”
重录工作完成后,永乐正本仍归藏文楼,嘉靖副本贮藏在皇史晟。我们今天看到的只是副本了,正本毁于何时?史籍无明确记载,一般人估计亡佚在明亡之际。
清雍正末年,又将《永乐大典》由皇史晟移至翰林院,直到公元1773年(乾隆三十八年)开四库全书馆时,检点《大典》已亡散二千余卷,虽多方查访,没有找到下落。当时有个叫黄寿龄的官员,私自带六册《大典》回家阅读,被人偷去,官府为此严令缉查。因《永乐大典》是宫内之物,书店与纸铺未敢收购,偷盗者无法脱手,又悄悄放到御河桥边,因此这六册《大典》失而复得。这件事说明乾隆时对《永乐大典》的保管,尚为重视。但道光之后,此书即束之高阁,蛛网尘封,虫咬鼠啮,无人过问,官员们乘机偷窃。据说偷盗的翰林院官员十分巧妙,早上入院时随带棉袍一件,打成包袱,形状如《大典》两本大小。晚上离院时,将棉袍穿在身上,而把两本《大典》包入包袱内。看守者见到早上曾带包袱而来,理应晚上仍带包袱回去,丝毫不起疑心。日久月累,竟有人偷盗一百多本。《大典》逐渐流散出去,引起了一些帝国主义分子的重视,曾用十两银子一本的高价暗中收购,以致此书亡佚日多。
公元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永乐大典》遭受了空前的厄运。翰林院座落在东交民巷,与使馆区相接,该地沦为战场,存放《永乐大典》的敬一亭被毁,该书绝大部分为兵火所焚,余皆散落在瓦砾之中,遍地皆是。帝国主义侵略军竟用它来构筑工事和铺路,肆意糟蹋。一些懂得此书价值的外国侵略者,乘机抢劫。当时英国使馆与翰林院毗邻,可谓“近水楼台”,劫走最多。事后有个译学馆官员在乱兵马槽下面,还拾到数十册呢!直到清末交京师图书馆收藏时,仅存六十四册。这部出类拔萃的文化典籍,遭受如此厄运,没有人不痛心的。
四
在明代《永乐大典》长期深藏禁中,成为封建帝王修饰“文治”的点缀品,未能利用。据史籍记载明孝宗曾经看过《大典》中有关医药部分,还抄录一些失传的药方赐给太医院,这算第一次与社会有所接触。下令重录《大典》的明世宗也十分喜欢这部书,常有几本放置案头查阅。明末崇祯二年,因经常发生日食的缘故,徐光启曾将《大典》中有关日食的章节刊印过。在明代查阅与使用《大典》总共以上三次而已,对于社会并未有过什么大的贡献。
对《永乐大典》的利用,是清代才开始的,最早知道这部典籍价值的是全祖望和孛绂。雍正年间,他们同在三礼书局得到阅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