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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经营的“永恒住所”——坟墓里去。
无名男子用布将刚刚制好的木乃伊轻轻盖住。他走出神庙,波利斯唯一的建筑。此刻正是太阳冉冉上升的时候。从波利斯拔地而起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在第一天祭祀了神明,第二天就离开波利斯去最近的城市买来了为拉塔默克尸体制作木乃伊所需的材料。
埃及人在制造木乃伊时,首先从死尸的鼻孔中用铁钩掏出一部分的脑髓并把一些药料注到脑子里去进行清洗。然后,用锋利的石刀,在侧腹上切一个口子,把内脏完全取出来,把腹部弄干净,用椰子酒和捣碎的香料填到里面去,再照原来的样子缝好。这一步做完了之后,便把这个尸体在泡碱粉里放置近两个月的时间,再把尸体洗干净,从头到脚用细麻布做绷带把它包裹起来,外面再涂上通常在埃及代替普通胶水使用的树胶。然后把尸体送给亲属,亲属将它放到特制的人形木盒里,保管在墓室中,靠墙直放着。
木乃伊已经制好。但是现在还不是下葬的时候。
而这过去的两个月,他也没闲着。恐怕底比斯城里已经闹翻了天吧?
“大人。外面有个少年求见。”侍者恭敬地说道。
“少年?他是祭司打扮吗?”
“不是。大人,他只是普通少年的样子,没有什么特别。”
“把他带来给我看看。”那赫弗瑞提想了想同意道。“我在正厅接待他。”
“您好,大人。我是巴鲁纳,来自底比斯上游的一个村落。”
那赫弗瑞提正襟危坐,面色从容却也温和。他看了看朴素的少年,问道:“你找我所谓何事?”
“大人,有人托我给您带话。”
“哦?你且说来听听。”那赫弗瑞提说道。少年看了看四周的侍者们,又看了看那赫弗瑞提。
“你们先退下吧。”侍者不约而同地下头恭敬地退下。“说吧,这是图姆,我的心腹。你大可放心说话。”
少年看了看那赫弗瑞提未再提异。“那位大人说拉塔默克殿下的木乃伊已经制成。他问您是否愿意将站在金色眼睛上的乌鸦射杀。”
“那位大人是谁?!他在哪里?!”那赫弗瑞提惊讶地问道。他从座位上
站了起来。
“大人……”图姆按住,眼睛向外面瞟了一眼。
那赫弗瑞提会意。“哼,我当你想要说什么呢。大胆狂徒,竟敢在本座面前妄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给我从这里出去!”那赫弗瑞提扬了扬下巴。
图姆上前拉住少年,将他拖了出去。
“大人!大人!……”少年无奈地叫了两声,硬生生地被拖走了。
优雅的男子半躺在床榻上。他胸前缠着绷带,暗色的血渍染在上面。男子喝了点酒,闭目养神。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而自己的身体欠佳,亦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殿下。”一个武士穿着的男人在远处跪下,匍匐在地。他的兵器都已被侍者带了下去。
“查清楚了?”
“死者身份已经查清,都是那些城市村落里的盗贼,歹人。”武士回答道。
男子并未睁开眼睛。他招呼一边的侍女停止扇羽扇。
“倒是有意思。何人所为?”
武士躬□,有些惶恐。“属下失职,并未查到是何人所为。当地人都说似乎看到一个极快的黑影。是不是人都不一定,也许是野兽袭击……”
“哼。”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一冷哼让跪着的武士更是觉得胆战心惊。“属下一定即刻去查明真相,请殿下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啊,别让我等太心急了就好。下去吧。”
“谢殿下!”武士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王子殿下的笑容,冰冷阴狠。他打了个激灵,匆匆退下。
王子屏退众侍者,唤出亲信,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属下认为接连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人所为。按照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所有的死者都是先被牛筋勒死,然后被取出心脏。从伤口上来看,心脏是被像五叉戟子一样的东西掏出。尸体腔体内部圆滑,没有受创的痕迹,表皮却是被刺穿豁开。这说明凶手的使用工具必然是弯圆的五叉利器。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打探,最近哪里的铁铺作坊做过类似的物品。不过至今毫无所获。属下斗胆一句,按照刚才探子的报告,那身影敏捷迅速,疑心是猛兽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是说,掏心的工具须得是利爪一类的东西。如此说来却是有几分道理。”王子低头思索着。
“这近两个月来死掉的人一共十一个人。他们的身份各不同,居住地也不同。有底比斯的富豪,有卡纳克的祭司,有附近村落的赌棍,有女仆,有匪徒,有屠夫,书
记等等。”亲信侍卫停顿了一下。“就譬如说富豪,他的家守卫森严,若是说动物攻击,那门口的侍卫为何毫发无伤?”
“说下去。”王子抿了一口酒。
“属下调查之后总结了一下发现了一个线索。”王子抬眼看了看他的亲信。“所有的死者都有一个共性:都是人们所厌恶的人。”
“你倒是聪明。”王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上肢。“把人们所厌恶的人的尸体悬挂在底比斯的城门上,广场上。我倒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殿下已经知道凶手何人了?”亲信抬头看着王子。“如果这世上有死而复生,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您是说……大王子殿下……?!”
“他死了很久了。我担心的是另一个。”
“殿下,这不可能。您将大王子的尸首给了那个祭司。而祭司死的时候尸首都已经剁碎喂狗了。倘若复活,那也必须是大王子啊……”
“……”王子皱了眉。“你说的的确在理。奥西里斯也没能换来他被鳄鱼要掉的地方,更何况那一堆被瓜分的肉泥。”他负手而立。“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属下还有一事不明。法老虽然不少儿女,可是男嗣只有您和大王子。现在大王子已死。您的叔叔们也死的死,老的老。您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为何,还不……?”
“这事你无需担忧。我自由分寸。”王子说道。其实他也为这事焦虑。
“属下担心日子再拖下去……”
“你且退下吧。”
多说无益。亲信侍卫看了看王子,行李退下了。
“拉塔默克,你回来了?”
“啊!!”宫廷外面一阵吵杂与混乱。
底比斯的市民们人心惶惶。又是一具被掏心的尸体正挂在宫门上。两个月来十二具尸体让他们后怕不已。
“这个城市被诅咒了!”
底比斯人快要崩溃了。
蛊惑,让人分不清方向。恐惧,让人失去理智,变得慌乱愚钝。
集市上,一个戴着斗篷的男子回望宫殿的方向。舔了舔手上的鲜血,冷冷地笑了。
☆、夜的访客
黑暗的夜晚,高挂墨色夜空的只有那看起来阴郁的下弦月。少年推着木车小心翼翼地绕到那栋简单官邸的后面。那里,一个男人正在等他。
“我是来运粪便的。”木车上一桶桶的物品,顿时显得龌龊且惹人讨厌。男人点点头,官邸里的年轻仆人将桶拎出,放在木车上。少年也进到官邸帮忙搬运。
“好了,赶紧处理了吧。恶心的味道,难闻死了!”男人挥了挥手。夜幕之下,推车的少年把车退走,越行越远。
“有状况吗?”
“没有。运粪便的。每天都这时候来。”
远处,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某民居后面窥视着官邸的动态。
“去洗洗干净。”刚才站在官邸外面的男人走进来告诉仆人。接着灯光,仆人才看清他的面目。慈善且沉稳的男人,身材健硕,看起来年近五十。他是那赫弗瑞提的管家。
“是。”仆人走到水桶边,好生洗了洗。他闻了闻自己的手,和胳膊,确定没有味道了才走向管家。
“大人等你多时了。你从这里进去吧。”仆人跟随着管家进到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装饰的颇为女性化。难道那位大人是个女子?但这个想法他随即否定了。眼前正坐着那位大人,是个英挺的男人。大人的旁边坐着一个沉默的男人,是今天把他拖出去的男人。
“那赫弗瑞提大人。”仆人行礼。
“坐下来吧。”那赫弗瑞提友善地邀请。三人席地而坐。
那赫弗瑞提笑了笑说:“王室对我盯的相当紧。委屈你半夜推那些污秽的东西来。你没有被人跟踪吧?刚才的掉包可还顺利?”
那个仆人就是推车而来的巴鲁纳。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