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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爬了多久,眼前一阵碧光缭绕绚丽夺目,竟是断魂草!朱红的草叶如赤玉般散发出温润光泽,草根部位却是翡翠般荧绿,整株草被晶莹碧光包裹,波光粼粼美不胜收。苍兮唇畔轻轻勾起,却苍白无力。将断魂草小心翼翼放入怀中,生怕损坏一星半点!那份小心与温柔无不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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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离开的极地之北,苍兮已经全然不知。体内仅有的一股薄弱妖力已渐渐有了枯涸之兆。不想让那人瞧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跌跌撞撞拼尽全力赶往暗香雪海,三步一歇五步一停,胸口更像是随时都会爆裂般疼痛沉闷似乎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
兀的眼前人影一晃,水绿色轻纱覆体的女子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纤细白皙的脖间佩戴一条镶嵌着青玉宝石的宽边银白色项链更衬得脖颈白如霜雪滑如凝脂。女子娇嗔一笑,目光流转秋波盈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梅族妖王。呵呵~若食下你的精元,想来我的修为增长个千百年也不是难事吧。”
闻言,苍兮一愣:难怪她要戴着宽边项链,原来是为了遮挡住喉结,这么容颜美艳风姿绰约的人竟是一个男子!
临行前族中长老言说要将灭世鞭蕴藏的诛神之力催动激活,因此也并未将鞭子带在身边,缠妖剑早在与魔龙的打斗中碎裂了。
现下自己手无寸铁法力全无,这可如何是好!强行镇定傲然一笑:“一个小小蛇妖也胆敢打本王的主意!若是厌倦了这人世,本王到不介意送你去阴曹地府!”
蛇妖一声闷笑:“若连妖王你现下的状况都不清楚,我又怎敢螳臂挡车以卵击石?!”蛇芯一吐一股荧绿中略带鱼腥的烟雾使得苍兮心中一呕,随即瘫软在地力气全失。想他苍兮一世风流傲视群雄到头来竟然栽在一个小小蛇妖手里!委实不甘!
浓浓的不舍与眷恋蔓延全身,胸中酸涩苦闷却又那么无奈而绝望,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王!王醒了!快去请长老!”
“王,你已昏睡了整整一月有余,现下感觉如何?”雪长老面容憔悴却温柔而慈爱。
“王!你怎会伤成这样?!那蛇妖根本不足为患若让我找出幕后指使之人,我非宰下他的头颅来祭王!”花长老面色潮红眼神凌厉,花白的胡须迎风微颤。
饮下一杯水润了润喉咙虚弱的躺于软榻之上:“伤我的人已被我斩于缠妖剑下,苍兮如今已无性命之忧,长老们亦无需挂怀。”
“你这臭小子,一走就是一百年却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性命陲危才知道回来!没良心的死小子!”红长老眼圈一红微微哽咽:“现下你好好休养,不必担忧,族中之事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替你担着!”
苍兮眸中浮起丝丝水气,眼眸一闭:“如此便有劳众位长老了。”自从父王早逝,母后悲痛欲绝终年不出沉香虚境。因此他自小便被三位长老视如己出精心教导。
登上王位以后,虽说不似幼年那般亲近可在彼此心里他们始终如一。
休养了两月有余,身体已然恢复如初了。苍兮心头记挂着那人,因此也无法在族内多留,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一别竟是五百余年。
“你这一走便是三月有余,我还当你在暗香雪海风流快活乐不思蜀了。”凌千霁浅酌清酒神色淡然。
“风流快活乐不思蜀虽说不假,怎奈我心系上君,再怎么风流快活已然成了煎熬。”眸中痛色一闪而过,又如当初的狂傲不羁风流多情。
凌千霁面上一片清冷,似是早已习惯了那人的腔调也不多言,暗自扶颌思忖。忽然眼前碧光流转绚丽多彩,凌千霁猛一回神面容惊诧:“断……断魂草!”
“可不就是,这是我派人前往极地之北取回的。只是可惜了我那二十个心腹啊。”苍兮感慨万千面上一片疼惜之色。
凌千霁面若金纸朱唇微抿:“你何苦……”细细一叹低不可闻。
“我明日要回天界领命,这段时日你既无事便自做打算吧。”
“要去多久?”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和他一一起,却不曾想又落了空。
清冷眼神一扫:“多则一月,少则十日。”
苍兮有意一声长叹,岂料那人根本视若无睹紫衣一扬回房去了。
眸中一片痛色:落花有意恋流水,流水无情空落花。千霁,究竟何时你才能对我有一丝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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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无事,索性便去人间寻几壶佳酿好了,等那人回来也好与他举杯畅谈把酒言欢。虽说那人向来孤傲清冷,可这百年相处下来时而也会同他聊上几句。
夜色沉沉月华如水,流水潺潺清风徐徐,好不惬意。
“喏,这是醉仙酒、胭脂泪、春风顾……你且尝尝可否喜欢。”苍兮眉目含情柔情似水。
“佳酿虽好,若无适宜的酒具相配岂不可惜?我那里有一套翡翠夜光杯,就放置在我屋里,你去取来如何?”凌千霁面色苍白隐隐含有痛色,嗓音清冷依旧只是暗暗透出屡屡浅显的痛楚,因此苍兮也并未意识到什么不妥。
缓缓倾尽一杯春风顾:“呵呵~你这人倒也讲究,不过你这翡翠夜光杯实属珍品配着这佳酿也正好相得益彰。”
凌千霁唇畔微扬:“你且试试如何……”掌心流出一股鲜红细流缓缓浸入紫袖慢慢干涸。
仰头一饮而尽,酒色清甜香醇透着丝丝……略带血腥的苦味?
苍兮霎时面色一白,浑身如同被撕裂般痛不欲生:“这是……断魂草?”满脸的不可置信如利剑般刺的人心口一疼。
紫衣翩然的男子依旧清冷如霜:“不错。”
“为什么?”
那人微微偏首沉默不语。看着自己以命相搏换回的断魂草,再看看自己十日留连人间满心欢喜所备下的美酒,何其讽刺!又何其残忍?!
苍兮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凝固,双手奉上的一颗真心被人活活撕裂,再也补不齐了。自己所有的付出自己一百年的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已然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从不后悔爱上了你,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太过执着于得不到的东西,怪自己醒悟的太迟。”眸中满是痛楚,阵阵锥心:“我只想知道,你给我喝下断魂草的时候可曾后悔?”
“不曾!从来都是你自作多情咎由自取,后悔?哼!我从不做后悔之事!”心底仅有的希冀无情幻灭。
“哈哈哈~如此甚好,我只愿上君永生永世无欲无求,远离红尘伤情之苦。”似是解脱似是疯狂:“我苍兮在此立誓!生生世世灭情绝爱!永入魔道!”
即便在精元消散之时,那人也不忘夺取他的精魄,令他永世沦为懵懵懂懂的孤魂野鬼!痴心错付,一旦身死过往一切皆如云烟,再不复存在。
看着手里荧光闪耀的精魄,凌千霁缓缓转首面上一片木然眸中一片空洞、虚无,缓缓将精魄置于胸前蜷缩着冰凉的躯体微微颤抖,想来,所谓大悲无泪便是如此吧。原以为不爱,却不知从何时起早已沦陷无法自拔。
夜经年满脸诧异,双眸更是如同燃着熊熊烈火,怒不可言:凌千霁的铁石心肠与狠辣让他心寒。
衡碧双眸骤然一睁,面色平淡无悲无喜。周身银光乍现,银发飞扬白衣胜雪袖口与衣摆处皆用金线描绘出大片云纹,妖异的紫眸气势如虹睥睨天下!
梦昙身影一转猛的刺向衡碧眉间,霎时眉心一枚银白雪花纹路,高贵神秘不可侵犯!原来那梦昙竟是堕天石的真身。
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做如是观。这六百余年来全都是一场略带苦楚的梦罢了。
“我要回家了。”
夜经年一脸茫然:“回哪儿?”
衡碧薄唇微启:“先回族内再入魔界。”
“如此又怎能少了我?”夜经年神色一暗:“衡碧,你不恨他?”
“如今我只是苍兮。我不想再爱亦无力去恨了。走吧,去找狐狸。”风流依旧,只是曾经的温润如玉化为了潇洒飘逸,多了一份随心与率性。这六百余年来不管是为那人还是后来天界的约束他始终不曾率性而为,如今他要做真正的苍兮!
夜色寂寥,月色惨淡。凝视着那人宁静柔和熟悉而陌生的睡颜,苍兮心头一片恍惚,说不清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六百年前第一次见你,我便魔怔了。你向来孤绝冷傲,我从来不以为意,只因我始终相信纵然你是铁石心肠也终会有变成一汪春水的一天。”细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