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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现在也舍不得这具身体了,你就别缠着我了——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原至公低低轻笑,抬头望向月亮。
何所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然后他看愣了。
月下的美人如白瓷铸成,每一根发丝都好像在发光,月光如水般流淌在他的面孔之上,他就好像要融化在这月光之中。
何所思觉得自己可能醉了,如果没醉的话,怎么会因为这个画面浑身发热,想要触摸对方如白瓷般的肌肤,撩起他垂在身前的长发呢。
好像有什么在体内发芽生长,何所思甚至没有觉察到手中酒杯里的酒已经倾泻出来,从手指滑到了手肘。
酒杯终于落在了地上。
原至公从石桌对面绕过来,弯腰抓起何所思的手腕,舔舐掉了手指上的酒液,苍蓝月光下鲜红的舌尖和白玉般的肌肤,构成的是一副既圣洁又*的画卷,黑色的长发像是海藻,在微风中向他袭来,透过肌理,缠住心脏,对方目光如孤狼,直直地望着他,然后倾身而下……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被暴力打开的门惊醒了何所思,他一下子推开近在咫尺的原至公,震惊地望着他,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被原至公舔舐的位置简直热的不像话,就好像有一颗小小的心脏在那儿跳动。
他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期待着原至公的接近呢?
他很快便想到了,咬牙低声道:“情根双生花。”
原至公后退几步,低头靠在了走廊前的柱子上,长发遮住面容,看不清表情,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季常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就算是寻常做梦,也绝不可能梦到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居然看到,他居然看到何所思和广裕仙君差一点……!
他上前几步,控制不住惊诧高声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
何所思喘着粗气,还未回答,便听见原至公冷冷地说了句——“聒噪。”
“你!”季常气的双目赤红,瞪着眼睛望着何所思,捏着拳头道,“你果然没死!你可知道过去几天,我有……”
说到这儿,他说不下去,兀自在原地颤抖。
何所思已稍稍平静,他虽仍觉气息翻涌,倒也不是不可忍受的范畴,刚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能说月光太美酒太醇。
他偏头望着季常,皱眉道:“季小常,你怎么来了。”他担心季常既然在,罗观景也会赶来。
季常满脑子混乱,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要来干什么,只震惊地瞪着何所思,等到何所思脸上露出了更不耐烦的表情,才记起来道:“对,对了,你给文宣下了万鬼印,我、我来给我兄弟讨个公道。”
何所思早就忘记了陈文宣,却还记得万鬼印,当即不爽地“啧”了一声,低声道:“看来人还是不能小肚鸡肠啊,古人诚不欺我。”
季常虽以此事为借口前来,实际只是想看看下万鬼印的人是不是何所思而已,现在见到了更令他在意的场景,自然不会对这件事纠缠不休,反而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他指着原至公,简直像是看见了小三的正妻。
何所思被他闹笑了,他想起季常扮演过几年的原至公的姬妾,对原至公虽不熟悉,也至少印象深刻,但自己知道这件事,对方却不知道自己曾与她有过接触,恐怕是完全想不通,千秋道君为什么会和广裕仙君在一起的。
想到此节,当初被季常陷害后的不爽也渐渐淡去了,他敷衍道:“在某个遗迹里碰上的,现在因为一些原因一起做一些事情。”
季常不信:“你们刚才,是要……”他说不出来,只是脸涨了个通红。
何所思挂着稀奇的笑容:“哟呵,当年的纨绔子弟西北一霸,说个亲嘴还要害羞的啊。”
季常的脸越长越红,精致的面庞像是上了红妆,愈发眉目分明,他咬唇站在原地,瞪了何所思片刻,突然冲到何所思面前,俯下了身子。
何所思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一阵劲风吹过自己身前,季常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倒飞出去,擦着地面飞出十米开外,吐出一大口血来,原至公追着季常飞出去的身影,手指并作剑指,向季常方向一划,当即便又一道如利刃般的气流,朝季常掠去。
何所思立马冲到季常面前,袖袍一展,手捏法决,挡住了这一击,又双手抱胸,向外一推,将原至公推了出去。
原至公此时不敌何所思,倒退几步,又靠在了走廊的柱子上,他旧伤未好,新伤又挂,此番妄动灵力之下,气息翻涌,也忍不住喉头一甜,口腔里顿时满是血腥味。
何所思发现原至公伤势加重,竟不觉心头一窒,当即转过身去,看着季常不满道:“你这算怎么回事,什么都要学一下么?!”
季常抬头看着何所思,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少年眸光水润,看来像是某种小动物,何所思又忍不住心软了。
“你来这儿的事,你叔叔知道么。”
季常紧紧抿着嘴,直愣愣盯着何所思,何所思被他盯得心头发毛,又因为今日本就心绪浮动不已,竟觉得无法与他对视,忍不住错开了目光。
在他错开目光的时候,季常开口道:“如果和他可以的话,和我就不行么,我喜欢你的时间,一定比他长。”
何所思顿时将目光重新投在了季常身上。
他简直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以前知道自己妹子缘好,为什么自从发现原至公暗恋他以后,暗恋他的汉子也开始出现了?!——但是这种东西他不需要啊!
他还未消化掉季常的话,原至公便沉着嗓子开口道:“你绝对没我长,我喜欢他三千多年了。”
何所思几乎要喷出一口血来。
——搞什么,表白大会么?
季常面露茫然,很快反驳道:“别胡说八道,何所思就只有两千多岁,他可是当前修真界最惊才绝艳的人。”
——喂喂,别再我的面前讨论我的年龄啊。
原至公冷笑起来,何所思回头望去,正好看见他睥睨着季常的霸气侧漏的冰冷目光,他说:“你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修行的那么快,是因为他只是在重修么。”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一下子劈醒了何所思。
他记起在分神以前,他的修为简直就像是坐了火箭往上窜,因为他根本没有碰上过任何瓶颈,别人口中的瓶颈对他而言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东西,他在分神以前,除了心境障碍,在灵力上向来都从没碰上过问题。
他身在局中,从未思考过这件事,直到今天原至公提起,他才忍不住想到——如果说,他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是元婴以上的修士,之后的修炼,都只是在走以前的老路,而他的潜意识还记得这一切,如果是这样解释的话,一切似乎比他就是这么天才,要合理的多。
何所思第一次相信,他可能真的失忆了。
他用拳头轻轻捶着脑袋,望着天边的明月,带着困惑又迷茫的神情,低声喃喃:“我,失忆了?”
☆、第46章 入骨相思和所知11
何所思最终也没有在失忆这件事上有太多时间纠结。
因为季常很快就表示,他因为原至公的原因受了重伤!他要住下来!
何所思同意了,他倒是不在意季常受重伤,他只是担心季常去向罗观景告状,但是季常的存在很快就干扰到了何所思,因为他在发现何所思和原至公居然住一个房间的时候,又不满的黑起脸来。
“如果你们俩一个房间,那我也要和你们一个房间。”
何所思黑着脸:“房间里就一张床,你准备睡哪。”
季常顿时脸色大变:“你们睡在一张床上?”
何所思忍不住抬手拍了一下季常的脑袋:“你想什么?我睡床,他睡卧榻。”
其实何所思本身觉得两个男人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季常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稍稍好了些,只是还是很不满,进房像是公狮子一样巡视了一番,狐疑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的话……”
季常说到这儿,没说下去,何所思却自己脑补了——他们在室外已经天雷勾动地火,如果回房岂不是……!
对原至公的同情顿时褪了个一干二净,他马上想到,这不就是因为原至公给他种下情根深双生花的原因。
他神情不善地望着原至公,虽鉴于季常在的原因没有说话,眼神却已经是满满的恐吓。
原至公目光与他相接,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我先前就说过的。”
何所思冷哼:“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