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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什么?”宋实有点不耐烦,他看着安澜,像是在欣赏一出演技拙劣的话剧,他微微眯着眼,慢慢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这个女生,我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本地报纸上刊登的遗像。你编出这个一堆东西来找我,简直……”他费解地摇头,看向安澜:“我说你是不是加入了什么恶作剧协会,还是在玩大冒险?”
“不是啊,”安澜有点懵了:“真的是梁笙让我来找你的。”
宋实哼了一声,把记事本还给安澜,起身下楼。
安澜无措地把记事本颠倒过来看了一下,感觉自己大概是被人耍了,也许是被鬼耍了,但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咣当”一声,楼顶的小门被撞开,宋实连滚带爬地跑上来,满身尘土,眼睛歪在鼻梁上,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追赶。
安澜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急忙后退几步,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他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楼道里有恶犬?
过了一会儿,一个半透明的灰色人影飘飘扬扬地从楼道里出来,浮现在楼顶上。现在是正午,那人影看起来像一缕烟,虚弱而恍惚。安澜勉强能看到一双幽黑冰冷的眼镜,长长的头发,蓝色的牛仔裤,大团大团黑色的血迹。这个自然就是梁笙了。
梁笙朝安澜点头:“谢谢你把他带来。”然后缓慢而地逼近宋实。宋实此时已经被吓得心神俱裂,瞧他现在在地上乱滚乱爬的样子,说不定已经尿裤子了。
“滚!!”宋实被梁笙的鬼魂逼到墙角,抓起地上的泥土,朝她疯狂的叫嚣:“走开,你已经死了!”
“你说你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我?”梁笙咬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我记得你,我听得出你的声音,也认得出你这双手。”她仰起脸,两行血泪从空洞的眼镜里流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看看我肚子上的伤口,还有我腿上流出来的血……我并不认识你,可你竟然对我下这么重的毒手。”
“谁……谁让你忽然闯进来的,我当时太害怕了。”他蹲在角落里,结结巴巴地说:“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死了,不要缠着我。”
安澜目睹两人的争执,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自己并没有穿死神的衣服,可是竟然看得见鬼魂,这也就罢了,怎么连宋实这种普通人也看得见。而且两人吵架的内容好奇怪啊,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安澜走上去,对正在哆嗦的宋实说:“嗯,宋同学,你不要害怕,她伤害不了……”
“都是你!”宋实龇牙咧嘴地扑过来,卡住安澜的脖子。他忌惮鬼魂梁笙,却并不害怕安澜,他把安澜推到楼顶边缘处,冲鬼魂咆哮道:“你敢过来,我就把他推下去!”
安澜挣扎了几下,没想到宋实看起来个字小,手上却极有力气,自己竟是挣脱不开,只好告饶道:“宋同学,你放心,鬼魂是伤不到人的。”
宋实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死似,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而梁笙只犹豫了一秒钟,就脚步不停地继续朝前走。
安澜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不由得冲梁笙喊道:“你别激怒他了,他真的会把我推下去的。”
而梁笙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这句话似的,只是愤恨地注视着宋实,宋实忍无可忍,啊地叫了一声,崩溃似的把安澜推下去,安澜忙用手脚抓住他,两人一前一后地,朝楼下跌去。
安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飘荡了一会儿,就被人稳稳接住,然后又往上升。他站稳脚步,看到了辰夜。
辰夜见他无恙,就抬起脚步走向梁笙,手里的黑色镰刀上弥漫着寒气,刀刃闪闪发光,辰夜手一扬,梁笙的头就被砍了下来。
“不要!”安澜惊叫。
但是梁笙的身体已经断成了两截,在地上翻滚了一会儿,终于成为了黑烟,消失在空气里。
安澜愣愣地看着地面,没有说话。远远地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以及学生们的尖叫声。
辰夜摸了摸他的手心,柔声说:“没事吧。”又拉着他往外走,嘴里说着:“不能在这里待了,会给你惹麻烦的。”
安澜猛的甩开了他的手,怒视着辰夜:“我都说了不要杀她,你为什么还要那样?”
“她原本就是死人了。”辰夜简短地说。
“你就会说这种话,她明明还会说话,会哭,会伤心。”安澜既生气又难过:“以前有那么多恶灵,你还发慈悲送走它们,这个女孩子这么凄惨,你却赶尽杀绝。”
辰夜耐着性子说:“这个女鬼比其他恶灵都要凶恶。人类用肉眼就能看见她,可见戾气很重……”
“她根本就没有伤害任何人!”
辰夜用下巴指了指楼下,又指了指安澜,沉声说:“我晚来一步,你们两个就都死了。”
正说着,楼顶的小门又被撞开,几个警察和消防人员冲上来,几乎在同时,辰夜伸开双臂抱住了安澜。
两人一言不发地下了楼。楼下的草坪上聚集了好多人,议论纷纷,暗红色的血迹蜿蜒着流出一道痕迹。
安澜想凑过去看,被辰夜按住了脑袋,强行带走。走了很远之后,辰夜才放开他。安澜看起来情绪不高,连和辰夜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就回去了。
宋实的尸体被警方带走,校园里众说纷纭,几天之后,警方根据梁笙身上残留的血迹,查出当天的凶手就是宋实,于此同时,众人在整理宋实的遗物时发现了很多女生的内衣,以及在女j□j的照片之类的东西。
六月过后,眼看就到了暑期,安澜和几个室友都打算利用暑假的时间学习,并且提早在自习室占位。几人同吃同睡同学习,倒也十分和睦融洽。
这天夜里忽然下了大雨,窗外呼呼啦啦的雨声搅得自习室里的人无心学习。宿舍的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牌,安澜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专心地在习题本上写字。
橙黄色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随即又合上,有人随意抬头看了一眼,见门口空无一人,就以为是风,也没有在意。
辰夜抖落风衣上的水珠,把黑色的雨伞放在墙角,走到安澜身边坐下。安澜头也不抬,将习题本又掀了一页,然后打开一本刑法解析。
两人自从上次梁笙的事情后,安澜对辰夜很有怨言,而辰夜一向孤高,既不屑于道歉,也不肯低头,僵持了半月有余,安澜倒是一直忙着看书,无暇他顾,而辰夜则有些沉不住气了。借着雨天送伞的名义来求和。
可是安澜并不打算理他,手里拿着小铅笔在书上标注了一条细线,又托着下巴默默思索,好像辰夜根本不存在似的。
辰夜百无聊赖地底坐了一会儿,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本小说,心不在焉地阅读,思索着过一会儿要怎么样开口和安澜说第一句话。
“安澜。”前排的舍友冷不丁高声喊:“趁现在雨小点,咱们走吧。”
“哦。”安澜应了一声,利索地把几本书合上,放进抽屉里,拿上手机和钥匙,起身离开。辰夜站起身,想拉住安澜,被安澜不动声色地躲开。
几个学生有说有笑地走出去,经过门口时,有人指着墙角的黑色雨伞说:“这是谁搁着的?刚才好像还没有呢?”
“大概是谁的暗恋者送来的。”
大家哄笑了一阵,安澜目光瞄了一眼教室最角落里的辰夜,没有说话,和众人一起离开了。
辰夜受了这种冷遇,心里觉得气闷,重新坐回椅子上,恨恨地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自讨没趣了。不过是一个男学生而已,长相一般,性格怪,脾气又差,我能看上他就已经是他莫大的荣耀了,竟然还敢给我脸色看!天底下有多少漂亮温顺的男孩女孩哭着喊着要给我做情人呢。哼。
辰夜越想越气愤,心里单方面地与安澜分手,并且想到了安澜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很觉得快意。
他无意间看到了抽屉里揉成一团的习题本,顺手拿出来打开,纯粹就是想看看安澜的字。然后他看到了整张纸上写着: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他又翻了几页,都是同样的内容。
辰夜有些发愣,他猛地合上本子,飞跑出去。
安澜和几个同学在回宿舍的路上说说笑笑,忽然脚底一滑,噗通地摔在了泥地里。众人吓了一跳,继而大笑着扶他起来。安澜脸色有些不好看,说自己的手机落在教室里了,要回去拿。和众人分开以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的石凳边,坐下来。
辰夜有些局促地站在安澜面前,他刚才一时冲动,想去抱住安澜,结果就把安澜推到了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