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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空间的。”
“如果欧董在意的是徐中方,这个可以叫他们协调。”涵涵忽然在一旁接了一句。
欧升达看了她一眼,他发现她正全身舒展地靠在沙发上,颇有些成功女人的味道。她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居高临下的成分。
“涵涵,我很感谢你能在这个时候如此地帮我。但是,在鹏城,在升达地产,还有许多事是你所不知道的。关于一些事情,都有些特殊的管道,如果贸然行事,可能会影响到以后有些事情的顺利进行。”欧升达语气平和,但却不卑不亢。
“欧董在鹏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尽可以摆到台面上。我们虽然只是替郭正余和你之间牵线搭桥,但是,作为朋友,我们做任何事都不会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坐在一边的顾刚神色悠闲地说。
欧升达很佩服顾刚的嗅觉,他比涵涵更清楚地听出了自己话里有推搪的意思。
于是,他轻笑了一下:“有些小事就不麻烦你们了。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有些小事不值得你们去操心。不过,有你们今天的话,我相信,跟你们做朋友,绝对是我的荣幸。”
“这件事里还有别人的因素?这个你以前似乎没有跟我说过啊?”涵涵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地问。
欧升达笑道:“有时候,你在路灯下走路一直以为是一个人,其实,很有可能在暗处正有人陪着你走呢。”
曲线家在一旁冷静地点了一句:“其实,关于你这件事我们关注很久了。关于怎么帮你,我们也早就有了沟通。”
“很惭愧,这些事我一直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早沟通,这里面有很多枝枝蔓蔓就会早做处理。这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回去以后会尽快地评估这件事,争取早日给你们答复。”欧升达道。
“你其实用不着在意那么多。”涵涵似乎有些心有不甘。
“好了,”一直半坐在沙发上的顾刚向涵涵摆了摆手,道,“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欧董确实是需要仔细思考一下的。这也是我们欣赏欧董的一个方面。”
顾刚是个内敛的人,但是说这话时,欧升达分明感到了他的某些心神不宁。
于是,他说:“那好,今天就不打扰了。我这边有了头绪会很快通知涵涵的。对了,刚才曲先生的话是不是可以完全代表郭正余呢?”
曲线家怔了一下,回答:“当然,我们充分沟通过。”
欧升达发现,就在曲线家说话的时候,顾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涵涵。
虽然离开那栋别墅时,涵涵似乎显得很不高兴,一路上开着车也没有跟欧升达说话,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因为在欧升达看来,所有的事情已经开始越来越漂亮地向着预想的方向推进。
进了涵涵的家门,她就一下子坐到沙发上去了,半晌也不说话。
欧升达知道她为什么,也不多作解释,就坐到那里沏茶,然后悠闲地喝起来。
涵涵家里的茶都很好。她是北方人,对茶应该懂得不比自己多,但是,有这么好的茶,应该都是别人送的。欧升达知道徐中方和王光玉并不爱茶,那么跟涵涵接触的男人里一定有酷爱茶道的人。是谁,欧升达并不关心,他也没有必要关心。
直到他的一杯茶喝完,涵涵才忍不住地开了口:“你怎么回事?去之前我不是叫你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吗?”
欧升达平和地道:“我当时答应你一定答应了吗?”
“我觉得今天你很让我下不来台。你知道我是怎样才把这件事促成的吗?”她有些微微激动。
欧升达语气依旧没有明显的升降:“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费了很多的心血。”
“那你为什么不珍惜?你不是怕徐中方吗?有了顾刚他们你还怕什么?你不是想与王光玉断了关系吗?有那么优质的股票跟你置换,还有那笔理财基金,你应该是赚得盆满钵满了,你怎么还不满足?”涵涵眼圈有些发红。
欧升达轻轻一笑:“如果你眼睛只盯着金钱,金钱实际上是赚不到的。但如果你眼睛盯着事情,那么钱就会滚滚而来。”
“你什么意思?”涵涵问。
“你是不是把我跟王光玉、徐中方的关系都跟他们说了?”欧升达问。
“是啊。”涵涵道。
“问题就在这里。他们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所在,但是,却采取了如此复杂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这是为什么?”欧升达问。
这句话还真把涵涵给问住了:“是啊,为什么?”
欧升达摇摇头,倒了杯茶给涵涵。她接过去,耸了一下鼻子。
“人啊,无论在什么时候,一定要明白自己在生意场上的地位。刚才顾刚那句话你还有印象吧?这事对他们可能是件再小不过的事了,但是对于升达地产来说,这却是性命攸关的。这道选择题做错了,不是我一个人的成败问题,而是几百人的生计问题,甚至还涉及到很多下游企业的存亡。尽管表面上看,这个条件很诱人,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个包着鱼钩的鱼饵呢?一旦吞下去,你就只能顺着人家的鱼线行动了。”欧升达道。
涵涵有些不以为然:“你别老这样想别人。人家是我求着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欧升达显得不急不躁,说:“现在还谈不到谁害不害谁的问题。咱们在商言商,这么大个事,就他们俩个在那里说说就决定了?郭正余究竟是怎么个态度?阿萨究竟是怎么个想法?这些难道不要好好想想吗?”
“我觉得你有时挺豁达的,而有时又透露出不可思议的小心。我想那是一种农民式的狡诈。”涵涵说这话的时候,眼圈已经不再红了,这说明她的情绪已经开始稳定了。
欧升达道:“我经商这么多年,一直如履薄冰、惶然惴惴,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马失前蹄。那时候破鼓任人捶,我就是想翻身也是难了。”
“那你现在究竟想怎么样?心里有了打算了吗?”她问。
欧升达回答:“在我还没有参透这件事情的个中玄机之前,我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涵涵皱着眉头道。
“现在你不懂,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欧升达回答。
那天晚上,他们俩没有做爱,涵涵似乎像是怕冷一样一直紧紧地抱着欧升达。欧升达忽然感到,涵涵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像锋利的刀片。
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涵涵一直很瘦,作为中国小姐出身的她也一直注意保持身材。她除了在家里有健身器材以外,还是香港和鹏城几大健身俱乐部的常客。以前欧升达一直觉得她属于那种很健康的类型,怎么突然间会有这样的感觉?
是自己厌倦她了?还是自己对她产生了恐惧?
按理说不应该啊,她本来就是自己的一个合作伙伴,合作的过程中她有些别的想法是正常的。自己为什么现在心里感觉到不舒服呢?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直肠子的人,现在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的心里还有许多曲折蜿蜒的小道儿。
想想明天会怎样?他忽然绝望起来,这日子永远没有头啊,难道前方永远都是战场?
已经熟睡了的涵涵用她光滑的身体往他怀里拱了拱。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背上有点发凉。
清晨睁开眼,欧升达发现他怀里的那团硬硬的“骨头”已经不见。他走出卧室,发现涵涵正很小女人地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而她的那个菲律宾女佣则在给她打下手。
现熬的白粥,烤面包片,几个小菜,乌榄,炝拌长豆角,煎马鲛,生腌扇贝。
“这么丰盛?”欧升达笑着。
“叫你吃饱了,你好继续气我啊。”她似怒非怒。
欧升达仰着头笑了:“你这人很记仇啊。”
她坐在欧升达对面,道:“你那么不给我面子,我怎么不记得?”
欧升达轻轻地吹着调羹里的粥,说:“其实,我那样做才是给你挣足了面子。”
“什么意思?”涵涵素颜,眼睛显得很大,直直地看着他。
“保密,你慢慢就懂了。”欧升达神秘地笑着。
“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儿。”涵涵紧了一下鼻子,显得有些调皮。
“这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我。”欧升达把那口白粥喝下去,微微笑着对她说:“我从小生在农村,养成了凡事都要靠自己的习惯。不管是天上掉馅儿饼还是马失前蹄,我都这样儿。”
“你跟我交个实底儿,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涵涵问。
欧升达知道,他的任何一句话都很有可能被涵涵或者顾刚他们解读错了。因此,他不能表示出某种倾向。
“我很感谢你和他们的沟通,真的,这是我的心里话。”欧升达显得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