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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既是羡慕又是嫉妒,虽然说只是筑基,这眼瞅着灵气聚集小半日了,还有继续的意象,可见这修士筑基成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栖霞峰真乃福地!
也有眼红的人跑去找散修盟的管事人,质问说,这样的好地方,怎么不留给盟内的修士?偏让两个外人占用了,我们不服。
管事人摊摊手,也是无奈,当初这栖霞峰在那里放了三年,你们嫌弃太贵了,都不愿意要,现在人家买下了,我们有什么办法?难道强抢?栖霞峰顶的那两位可与北禅寺有些关系呢。
那人顿时偃旗息鼓,一旁看热闹起哄的众位修士也都陆续散去,也有人又去了栖霞峰顶道贺,这些不提。
连雾成功筑基了,他感受着丹田内充盈的阴力,收放自如,比之炼气期不知强了多少倍去,心中激荡不已,他终于,将要向大道一步一步迈近了!
☆、第40章 拜访
连雾这一闭关筑基,转眼便又过去了一个多月,他出关那时,已是十一月中旬了,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雪,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栖霞峰顶上的景致分外好看。
这一日,连雾难得没有修炼,邀上陵貉,两人站在那几株桃树下说着闲话,桃树看上去已经很老了,至少有数百年的树龄,如今已经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盘根错节,看起来倒颇有几分风骨。
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不一会,地上便结了一层霜似的白,连雾突然笑道:“今日十一月十二日,说起来正好是我的生辰,原本过了今日,我就应该十七了,师兄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陵貉摇头道:“我没有生辰。”
“怎么会?”连雾大奇:“师兄原是元婴修士,自己的生辰,就算不去刻意记着,也不该忘了才对。”
陵貉细细地想了会儿,还是摇头,道:“确实是没有。”他略一沉吟,缓声道:“我似乎是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
连雾在这个事情上也不想多说,毕竟陵貉幼时便拜入清宥门下,想必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只是道一声:“那师兄便与我同一天过生辰好了。”
陵貉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好。”
修长的眉目舒展开来,他伸手拂去连雾发间的细碎雪花后,指尖刹那盈满了青绿色的光芒。
骤然间,四周发出密密匝匝的轻微声响,像是花苞钻出树皮,然后迅速破开,连雾抬头,眼前的桃树顿时开出了满树累累的花枝,桃花在这清寒的冬日里,灼灼盛开。
远远望去,杳然的云雾中,栖霞峰顶上落了一片稀疏银白的雪,粉红色的桃花如云霞一般,栖息在峰顶,常开不败。
连雾与陵貉正说话间,忽然神识察觉到有人向峰顶靠近,连雾遂停下话头,有些警觉地转身望去,只见一名蓝衣修士自云雾中御器而来。
连雾识得此人,正是住在栖霞峰下的易步柳,他脚下踩着一枝萧,衣袂飘飘,倒颇有几分不世出的道骨仙风之姿。
那易步柳才一下了法器,见这边桃花灼灼,朗声笑道:“二位道友好生风雅。”又笑着对连雾拱手道贺:“在下不过闭关了一回,出来时便听闻连雾道友已经筑基成功,特地赶来相贺。”
连雾也回礼道了一声:“多谢道友。”
易步柳笑道:“道友天资出众,如此年纪便能有此修为,易某真是平生仅见啊。”
“道友过奖。”
易步柳又向陵貉道:“陵貉道友也突破了结丹期,真是可喜可贺。”
陵貉只拱了拱手,回了个礼,并不欲多言。
那易步柳也是个识趣的,见陵貉不说话,便又对连雾笑道:“栖霞峰顶的两位修士接连突破,引起散修盟内修士好一阵惊叹,如今别说是栖霞峰上,便是与栖霞峰沾点儿边的灵脉都炙手可热了。”
闻言,连雾不由一哂,道:“如此也好,在下正觉得栖霞峰太过冷清了。”
易步柳也点头笑:“正是如此。”
两人又寒暄几句,忽然一道金色的传音符破空而来,连雾伸手一点,那符便堪堪在他手中落下,易步柳见状,便顺势告辞离去。
陵貉看了他一眼,对连雾问道:“特地来道贺?”
连雾漫不经心地一笑:“他也不过是曾经不愿意白白招惹麻烦,如今又想与我们交好罢了,特地赶来,表一表心意,人之常情。”
见他这样说,陵貉便不再多问,雪渐渐地停了,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天上透出些日光来。
连雾打开那道传音符,其中传来桦崂的声音,却不知为何与往日不太一样了,像是满腹心事一般,说话难得的简洁,只是匆匆道,我师叔今日已归,你师兄若是已经出关,不如明日便来寺中,若是来,便回个信,我等必然静候二位。
这便没了?连雾有些奇怪,但是转而一想,许是遇上什么事了,便询问地看了陵貉一眼,见他没有反对,遂又给桦崂回了一枚传音符,就说明日必亲自前去拜访善痴大师。
次日一早,连雾与陵貉便动身去北禅寺,连雾如今已经能自行驾驭飞行法器了,他筑基之后,陵貉便给了他一些上品的法器。
连雾正欲自己御器,却听陵貉照常道了一声:“过来。”最后两人仍是一同御剑去了北禅寺。
北禅寺仍旧钟声杳杳,梵音阵阵,让人听之便觉得心中祥和宁静,寺庙山门在细碎的小雪中显得格外宏伟,透着一种佛门独有的岁月沉淀之后的厚重与肃穆。
二人在山门前落下,一个年轻的僧人迎过来,双手合十行礼:“阿弥陀佛,二位可是连雾施主与陵貉施主?”
“是,”连雾答道:“我二人前来拜访善痴大师,已于昨日知会过了。”
“请随贫僧来。”
“有劳了。”
那年轻僧人领着连雾二人一路走过朱红高瓴的墙,最后到了一排整齐的禅房前,在细碎密集的小雪中,只见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小和尚蹲在门前,手指在雪地中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做什么。
连雾一眼便认出来那是桦崂,他唤了一声,那小和尚抬起头来,果然是桦崂,眯起眼睛见了他,这才站起身,慢慢地走过来,同他们打个招呼。
连雾见他有些闷闷不乐,便不由问道:“你今日怎么没什么精神气?遇上什么事了,这样颓废?”
桦崂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是低声道:“我师叔在休息,你们且随我来。”
他率先往禅房走去,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又化了开来,他的身形在雪中显得有些瘦弱,连雾的眉有些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一下。
禅房的门被推开,发出了沉闷的“吱呀”声音,房内的阴冷气息一瞬间扑面而来,还传来丹药特有的清苦味道,萦绕在每个人的呼吸之间。
桦崂轻轻道了一声:“师父,他们来了。”
☆、第41章 治伤
善痴大师的伤势很重,他闭目半躺在卧榻上,面如金纸,漆黑的剑眉深深皱起,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连雾神色一动,只一眼便看出他的伤是在胸口位置,且难以愈合,因为善痴大师的胸口,隐隐有黑灰色的阴气透过衣襟,缕缕爬出,那绝不是寻常的伤口。
卧榻旁边坐着一名白须童颜的老僧并两个年纪不大的小沙弥,那老僧见几人进来,便起身诵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法号善嗔,二位施主有礼了。”
又道:“老衲师弟如今伤势过重,不便行礼,还望二位施主见谅。”
“大师哪里的话,我等冒昧前来叨扰,心中正觉歉意呢。”连雾忙回礼答道。
善嗔大师笑了一下,又吩咐桦崂关上门,善痴和尚睁开眼来,对连雾微微颔首,又转向陵貉,道:“这位便是陵貉施主了?”
“是,在下陵貉。”
善痴和尚听了,闭了闭眼,又睁开来,道:“秦川道友常与贫僧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师谬赞。”陵貉不紧不慢地道。
善痴大师笑了,冲那两个小沙弥招招手:“去,将那剑抬出来,交还与陵貉施主。”
那两个小沙弥进了内房,片刻后,果真吃力地摇摇晃晃抬出了一把剑来,连雾一眼便看见那剑上红光大作,可见是灵气极为充足,剑鞘通体漆黑,上面刻着的纹路低调古朴,足有成年男子的一掌之宽,连雾估摸着,自己一只手可能都握不住那剑鞘。
善痴大师向陵貉道:“请。”
陵貉道了声谢,一步上前,将那剑单手提起来,拔剑出鞘,一股厚重的戾气顿时扑面而来,寒芒霜刃,锋利得几乎要刺伤人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凡品,这便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