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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尾巴搭在我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
我老子眯了眯眼睛,声音变冷了:“你还没断奶吗?”
小混蛋:“啾。”
我一把捞起它,离开餐桌,往客厅走了几步,趁我老子还没发火之前连忙摆手道:“好了,我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吃饭。”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没什么精神的小兽放在膝头顺毛,眼睛盯着手上的戒指看。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又拿这玩意去联络修,尽管现在还不是他写日记的时候,他不会记得我昨晚突然摔戒指的事。但一直不吃东西的烬实在很让人头疼,不想联络他也没办法,谁让全世界就只还有他一只狮鹫。
心情复杂地弄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传音戒上,然后——
蝙蝠:“嗝——”
我:“……”它直接把我那滴血给吐了出来。=口=
这、这什么意思?我儿子食欲不振不肯吃饭,你一戒指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滴,我再滴……尼玛倒是给我吞下去啊!不吞下去我怎么找修交流育儿心得啊喂!
15、洗澡
“烬,洗澡。”我放好热水,拎起手边的洗发香波朝站在地上的银色小兽晃了晃,“听着,左边是橙子味,右边是香草味,你要哪个?”
“啾?”烬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用小爪子刨了刨面前的蓝色瓷砖,一副“你在说什么口牙我都听不懂口牙”的表情。
我甩开那两个瓶子,没告诉它架子上还有一瓶草莓味的来着,就怕给它用了以后晚上睡觉一不小心就把它当草莓给啃了。弯下腰,盯着它无辜的黑眼睛看:“小子,别跟我来这套,这些都是你老子我玩剩下的。”
“啾——”小兽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懊恼地低下头,发出软软的叫声,挨上前来蹭我小腿,“啾啾——”
“撒娇也没用,爸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着一把抓住它的两只小翅膀,绝了这小混蛋想溜走的念头,把它结结实实地按进水里,浸得全身都湿了才提上来,搁在地板上。倒了洗发香波在手心里,给它身上打出一堆泡沫,开始身为人父帮儿子洗澡的初体验。
“啾——”烬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任我给它清洗,因为湿透了毛发显得比平时还要小只,可怜到不行。
我让手指尽量轻地在它的羽毛间穿行,看着小翅膀小爪子逐渐被泡沫淹没,嘴上说道:“宝贝儿,你不肯吃饭也就算了,只是个人卫生问题绝对不能马虎。今天你又是滚地毯又是趴病床,身上也不知沾了多少细菌,不洗干净晚上别指望跟爸爸睡一张床。”
烬听到这话,顿时高兴起来:“啾啾!”
这回我听懂了,皮笑肉不笑地道:“还没成年的小孩不准一个人睡,懂?立刻打消你这个念头,除了爸爸的房间——你哪也不许去。”
小翅膀又迅速地耷拉下去:“啾——”
揉了十来分钟,泡沫已经多到快把烬的小身子整个淹了,看着它哀怨的小眼神我很不厚道地咔咔咔笑,然后拿出老爷机,变换角度给儿子拍了两张湿身照。
乐不可支地收起来当做它长大后的取笑资本,最后才拿起木制小勺子开始往它身上浇水。干净的热水一勺一勺地浇下去,混合着泡沫流到地板上,渐渐变得澄清。我看这身上的泡沫也冲得差不多了,于是又捉住那两只小翅膀,把湿漉漉的儿子从地上提起来,放进浴缸里。
“啾啾!”
我刚想放手,小混蛋就一改之前的态度,拼命地挣扎,就差没哭给我看。我单膝跪在浴缸前的瓷砖上,好笑地看着安静下来,懊恼地躲避他老子我视线的小东西,单手托着它的小身子,空出另一只手来戳戳它的脑门:“不会吧,宝贝儿你不会游泳?喂喂,别人家的小鬼可是超级爱跟他们的爸爸玩水的喂!你人生的意义瞬间就没有了一半——”
“啾,啾啾!”
恼羞成怒的烬在我手上用力一啄,想趁我吃痛的时候从浴缸里跳出来,结果我刚一缩手它就咕噜咕噜地沉了下去。
我:“……”
伸手把沉底的小兽捞出来,顺手把软软地耷拉下来的绒毛拨开,好不挡着它的眼睛。
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烬还全无反应,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被我拎着摇了摇才睁开眼睛,恍惚地四下张望,然后——
“啾!”
身上湿哒哒地掉水珠的小兽怒目圆睁,挣脱我的手,冲上前来在我不解的目光下……像小型犬一样甩了我一身水。
我:“……”
一头发怒的狮鹫,即使它还是幼年体,也依然很不好安抚。
我顾不上湿了半边的衣服,连忙用吹风机给宝贝儿子吹干身上的水,再把整个蓬起来的小兽包进干净的大毛巾里,搁在床上。
“待在这别动。”我警告地看了想要挣脱毛巾的烬一眼,然后低头看自己的惨状,顺手拿过床上的衣服,“爸爸现在进去洗澡,如果回来发现你没有待在床上的话——”
“啾!”被包成一团的小东西气冲冲地抗议,但是没再动弹。
我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威胁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懂?”
估计是联想到刚刚沉进浴缸里的经历,烬不情不愿地啾了一声,安分地待在了床上。为了表示嘉奖,我随手从衣柜里揪出一只个头跟它差不多毛绒玩具,扔在床上给它作伴,然后趁着威胁还有效,抓紧时间进去洗澡。
活了这么多年,我这才发觉自己有点轻微的洁癖。
之前刚醒过来的时候,想到自己居然整整十年没洗澡,差点没在城堡的浴池里从身上搓掉一层皮。在这之后混进虫族,侍卫屋的浴室配置又不怎么高端,没法享受泡澡的乐趣,所以家里的按摩浴缸在我眼中简直充满诱惑。
换过浴缸里的水,抱着“就泡两分钟,就两分钟”的心情躺进去,泡着泡着就放松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发现水都凉了,想起儿子还被我用毛巾包着扔在床上,又匆匆忙忙地淋浴,胡乱地穿上睡衣跑出来一看,银色的小狮鹫已经从毛巾里挣脱出来,正趴在枕头上睡觉,毛绒玩具被孤零零地扔在一旁。
我松了口气,走到墙边关了天花板上的吊灯,留下一盏台灯立在床头。
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烬小小的身体发出微微的光芒,像一团坠落在黑暗里的萤火,背脊随着呼吸的频率一起一伏。我拎起毛巾的一角,擦干还在滴水的头发,慢慢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床垫因为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从左侧的中央陷下去,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让熟睡的小兽醒过来。它好像总是睡不够,除了最初见面的时候比较精神,其余时间大多在趴着睡觉。
我伸向它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或许就是因为没精神,才会变成兽型。
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银色的小兽动了动尾巴,冒出一声梦呓般的鸣叫。我摸摸它的背脊,感受着掌下的温度,不知该拿这小东西怎么办。活泼好动的兽型状态不比冷漠的人型,却显得无比脆弱,好像稍不留神就养不活了。不知道是所有父母都有这种担忧,还是只有我特别苦逼,要为这种事情发愁。
忍不住俯下‘身,拿脸蹭了蹭它温热的小身体,我嘀咕道:“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爸爸是不是该把你送回去?”
熟睡的小东西没有任何回应。
我握着它的小爪子,叹了一口气。
大概是因为过去的十年里睡了太多的缘故,我并不怎么需要阖眼。宝贝儿子就睡在身旁,我盯着天花板过了大半个晚上,脑子里转的是各种零碎的念头,随便哪两个都扯不到一块。直到客厅里的落地钟敲过三下,我才有了点睡意,慢慢地阖上有些干涩的眼睛,又陷入了那个让人无法摆脱的梦境……
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曾经的自己。
还是少年模样的我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披上外衣穿着拖鞋开门出来,黑色的短发仍然保持着刚睡醒的凌乱:“洁丝,怎么了——”话音在视线触及到身着黑色长裙的美貌女性怀抱的事物时,戛然而止。
处在这个由记忆所构成的梦境之中却没有参与进去的我,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脸上的困惑。
门边的黑发少年问,“你抱着我的蛋做什么,是宝宝出了什么问题吗?”
“小可爱……”洁丝眼中有种复杂难明的情感。当时我不懂,现在却能够明白她在犹豫什么,对这段被重温了无数次的记忆,我已经熟悉到了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