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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是很久以后的事,眼前我却要纠正一个错误,
你的弟弟根本就不是你口中所言‘
自愿为了天下那般高尚,
而是我自己想要报复,报复勿北离而做出的一场堵博罢了。”
四下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无声之中,
方才还敲锣打鼓的部下纷纷瞪大了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眼睛。
愤怒。绝对的愤怒。
一向淡漠,却对自己一直保持尊重态度的弟弟,怎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老阁主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差点没被憋死过去。
第一个怒火高涨反驳出声的不是老阁主,却是沐罄。
“长歌,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
这是为了让我们的家乡不会血流成河!
让天下苍生因为我们重火阁而安定不在战火纷飞,颠沛流离,
因为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这些事情你或许不明白……”
“不明白?我有什么不明白?”
他突然冷笑着一挥宽大的白袖,
扬起一抹淡淡的沙尘;神色之间满满的都是嘲弄
好一个仁慈善良的哥哥啊!好一段感人至深的亲情啊!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凭什么叫我忍受勿北离带给我的一切伤痛,
你知道什么,你是否知道勿北离在我身上种下地狱红莲,
让我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每晚都永远的处于战争中,
永远的杀戮,每晚,每晚我都几乎死在梦里,筋疲力尽,
可你们,高枕无忧,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长歌声音一转,
换了一种异常轻柔而深沉的语调,
“哥哥,还是你早已坐不稳这把龙椅,让我出兵,只不过是要稳住你桌上的玉玺,座下的龙椅吧。〃
沐罄一阵木然。
脸色瞬间的苍白,颈间一阵阵耸动,
一口血突然一口气喷了出来,在漫漫风尘中凝结出一层血雾,
那般残忍地让这个男子瘫倒了下去,
他口中却喃喃地吐出几个字
“歌儿……歌儿,为兄……不该啊……”
长歌突然收敛了所有的表情。
不该?呵呵,即使让他再来一次,他就会放弃权利选择自己弟弟的安定与幸福吗。
他就会倾举国之力陪着自己弟弟押这一场惊天的堵博么。
不会的。这世间,有几人能从利益中逃脱。
宽大的广袖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潇洒的仰颈喝下杯中酒。
只留与沐罄与老阁主一个背影。
身影愈来愈模糊。
只有清朗的声音响起
”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里江山万里墓“
☆、第二卷第四章 苏云毓 墨青璃之殇
长歌用簪子挑着蜡烛的火苗。
淡淡的对自己身旁的子画说:”云毓和墨青璃死了。
他语气淡淡,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仿佛死去的那两人不是他的挚爱与挚友
子画纯真的笑容更深,眼里却有一丝担心闪过
所谓料事如神的两位绝世男子,
很可笑的死在两个女子之用的簪子下。
小小的两枚簪子,都装在他们最爱男人的画像下,
而机关的弹簧压在那前面的酒壶,
那是一个连续的机关,当两人谈起那个男子,两个人很自然的想要小酌一杯
本被酒壶身子压着的弹簧即弹开,带动画像中的机关,
极近的距离里,正正射入正在倒酒的苏云毓的咽喉,
他向来谨慎,这小小计策刺杀本应轻易躲开
怎么会轻易的被人谋杀?但任何男子对着自己所爱男子之画像,
都难免心生柔软,放松警惕,簪子射来,先向着墨青璃头颅,
头颅之后是他的咽喉,他没有选择,
只能先推开墨青璃,
他那种重情义的人怎肯让朋友陷入险境,然后,他咽喉一冷,一切都已来不及。
苏云毓已死。〃
人已死,殿以烧。已是不解之谜。
只是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今日木长歌竟只凭蛛丝马迹,描述出那阴森惊怖的一幕。
〃墨青璃急忙向前追想要扶起苏云毓,谁知道身后画像,
突然弹出另一只簪子,自他背后扎入,自腹中透出。
墨青璃亦死。
两人已知必死,
绝望之中,他们不退反进,拼命扑到桌子前。
将画像盖住。不让血溅到画像上。
两人用尽最后的气力,倒在床边,最后的意识里,
他们看见有人轻轻走近,用簪子,挖去了他们的双眼。“
温柔的手指,翩翩的衣袂,却用簪子无比残忍的抉去了他们的双眼。
甚至连烧掉的骨灰都没有留下。
真所谓挫骨扬灰。
子画看着长歌,半晌,轻轻道
:“主子,你。。。。想哭便哭出来吧。”
长歌不哭反笑:“哭?哈哈。哭?”
张狂的笑声充斥的整个城。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这笑声中的痛到不能再痛。
悲到不能再悲,那种心变成齑粉的难受。
木长歌回头,
子画的身子僵了僵,但还是面带微笑:“主子。。。〃
面对着子画的眼睛。
那么的荒寂。那么的孤独。
仿佛是那最荒芜的原野。
血已干。而他的泪已枯。
原来,痛到深处。
已无泪。
木长歌推开门。
看向一直在外面听着的将领们。
以及城楼下的百姓。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
他用了内力。
这声音传遍的整个城中。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
他们最伟大的主子是如何死的
他要让他们永远记得这仇恨。
“如各位所知,你们各自的最伟大的君主最伟大的主子死了。
而我。。。。。。永失所爱。。。。”
底下突然想起呜咽声。
“不要哭,你们记住,你们的主子是如何死的。我自然会记住我的挚爱,我的挚友
死的是如何之惨。现在我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复仇。”
下面一片寂静,然后又爆发了雷鸣一样的吼声:复仇!复仇!〃
那种从所有人心里散发出来的仇恨,让人为之惧惮。
复仇,现在木长歌活着的唯一动力只有复仇。
没有眼泪。痛到极点之时,就是眼泪干涸之期。
吾生吾爱
永葬云荒。
☆、第二卷第五章教生死作绝决
死去的男子,是否也曾风流潇洒马踏青郊。
死去的男子,是否也曾快意恩仇马踏天下。
苏云毓墨青璃。
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抛下我一人独在这无边天涯
长歌将下巴磕在墓前石碑。
双手抱住墓碑,仿佛这冰冷的墓碑可以给予他一丝的温暖。
云毓青璃
你们曾问过我,是否可知灯火阑珊兮伊人憔悴三千愁丝绕指?”
我当时没有回答你们。
不知现在答却有些晚了吧
吾知,怎奈笙歌落尽兮长歌消散无迹寻兮。。
————
那马上男子,意气风发,风微微吹过,扬起他的头发。
偏了偏头看向旁边那始终如一的男子“子画,你可愿随我还这烽火连天锦绣山河?〃
子画的眼睛又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当然;子画自当相随”
“那好,该面对的总是逃不开,我们一起去找他。”长歌眼睛里是希望。
不,又似乎不是希望,那是。。。那是复仇有望的希翼。
子画淡淡叹气,“好”
秦渊,你可知
我有多么恨你。
不要逼我,我会杀了你的。
何苦。
马蹄飞扬,卷起一阵尘土,两个背影在那发扬的尘土中越来越模糊,
也模糊了他们以后的路。
尘太大,已看不清你们的航线。
秦渊,
云毓青璃尸骨未凉。
你遍登上宝座
告诉我,这谁人看不出,
你是早有预谋吧。
不然怎可能在一夜之间控制了云毓阁。
你是我为云毓青璃复仇的第一步。
即使那谋杀不是你。
可你也抢夺了他们心血基业。
你可知,云毓每每为了云毓阁咳出血,
你可知,青璃为了他的国家每每夜不能寐,批折子累到伏案而睡。
我就是将仇恨牵连到你身上又如何?
秦渊,你可知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我倒要看看我重火阁到底能不能抢回他们的锦绣山河。
我倒要看看
这天下到底姓木。还是姓秦。
☆、第二卷第六章如今我歌声已哑
两人算了自己的路程,黄昏之前定能到军中。
长歌到了军中第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