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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对方不说话他至少可以对他说几句,观察他脸上的反映。
戴斌终于通过外界的声音摸清了白天和夜晚,白天是有时候能听见声音的,但夜晚就如死一般的寂静,这个角落绝对是没有人来的,管教民警也不会来巡视,因为有视频监控,他们在视频监控里能看的一清二楚,不出问题他们是绝对不会来的。
这夜静得,让人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深渊里,就这样慢慢的掉下去,直到消失在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里,静得让人发慌,心里就如长草一般,戴斌什么也没法想,脑子里就如浆糊一般,一想都是虚幻无比的东西,现在的,过去的,鬼灵精怪,宇宙、生命都如潮水一般涌出来,然后再汇聚在一块,乱成一团,简直要让人疯掉。
到了第五天,在戴斌已经两眼发直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禁闭室的窗肩扛开了,戴斌机械的把上次吃过的餐具递出去,把这次的饭端进来,突然发现送饭的朝他挤眉弄眼,他低头一看,有件东西塞进他的手里,他于是就一起拿了进来送饭的犯人立刻就关上窗户走了。
戴斌端着饭碗站在那里,突然的变化让他脑袋又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看头上的视频监控头,悄悄的把手心微微张开,是个纸包。于是他坐在床上,一边装作吃饭一边把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个打火机两只香烟。
戴斌一看纸上面有字,好像是候小华的笔迹,写着:“小心,别被发现了。”戴斌看着,脸上浮起了笑意,这个时候,他看着两根黄白色的小短棒,简直就像看到精灵一般,口水不由得就要溢出来,饭也不想吃了,他抬头看看头上的视频监控,眼珠开始转起来,要怎么样才能不被发现呢?
人在特殊环境下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惊人的,在看守所里,戴斌就亲眼看见囚室与囚室之间传递东西的伎俩,犯人拆下被单上的线,捻成粗一点的绳子,把需要传递的东西系在上面,然后用敲击墙的方式通知隔壁的囚室有东西要送过去。那边就在囚室门口的小铁窗等着,这边就把东西送出小铁窗,抓住绳子的一头开始悠,越悠越高,直到能悠荡到那边窗户上,那边的犯人再伸手抓住,这东西就算递过去了。虽然成功的几率是非常的低,但对关押的犯人来说,时间从来都不是一件奢侈的东西,反正都在度日如年,一次不行,可以试上十次,直到成功为止。
戴斌也不会珍惜在禁闭室的时间,他脑子飞快的转动,想起了一个方法,他知道这种监控肯定会有死角的,床和马桶是主要活动区域肯定是全部在监控的范围里面,那么床和马桶的对面应该会有一个死角,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民警也不会转动来检查的。于是他走到那个角落里开始把头朝墙上撞,当然不是真的撞,而是作出撞的样子来。做了这个样子几分钟之后,禁闭室根本就没人来。但戴斌心艰细,又走回床边坐着,等了十几分钟,又走过去撞墙,如此往复了四次,果然证实了他的判断那里是个视频监控的死角。
戴斌于是就走到那个角落里,兴奋的把烟点着了,大口的抽上了两口,辛辣的烟味进了气管里,一股久违的感觉回来了,他把烟吐出来,然后对着吐出的烟再吸进去,一点都不想浪费。只有两根烟,戴斌舍不得多抽,抽了一半就掐灭了,放了起来。
禁闭室里通气不是很好,半根烟一抽,里面顿时就弥漫着烟味,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进来的话,肯定会被发现,以前没有人来不代表现在会没人来。于是戴斌开始故意在房间里运动起来,以运动时身体的摆动带动室内空气的流动,让烟味散快一点。直到戴斌浑身出汗的时候,这才稍微好了点,带着一点点违反规定后的小小刺激,戴斌喘着气坐在床上,感觉到时间好像好混了一点,不禁十分感谢侯小华这小子,这可是违反监规的事情,要是被发现的话可就会严厉处罚的。
戴斌也明白了为什么侯小华冒着风险只送进来两根香烟,因为送的多了,发现的几率可就大多了,在这个状态下,如果有香烟的话,自己是很难控制住自己不抽,只能送两根解解烟瘾。这小子只关三天禁闭,应该出来了,那自己不也就剩下了两三天了吗,戴斌心情好多了,躺在床上居然睡着了。
戴斌猜的一点不错,侯小华就是怕被发现才送进来两根烟,而且还是好说歹说才行送饭的人才答应,人家一开始只答应送一根的。
就是送这两根烟,侯小华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五包烟加上一斤饼干和一袋洗衣粉,还和人家巴结了半天。没这么大的利益,犯人也不愿意做这件事,一是这是明显违反监规,发现了会受到处罚的,二是一般安排干这个事情的犯人,都是管教民警平时认为表现不错,人老实的服刑人员,要是被发现了,以前好不容易在管教面前的表现可就付之东流了。
侯十华为了戴斌,宁愿付出高昂的代价,这次戴斌为他出手,他心里十分感激,而且戴斌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减刑又让他十分的愧疚,所以他宁愿冒着再犯一次监规危险,和付出高昂代价为戴斌送进去香烟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而且,他是真正的把戴斌当作了自己的朋友,一个可以值得为之付出的朋友。
这两只珍贵的香烟不仅仅满足了戴斌的烟瘾,而且让戴斌在吸烟的过程打发了这孤寂的禁闭时间,每次为了抽上两口烟,他都要忙上一段时间,连烟灰都要处理的干干净净才行。戴斌也算不错,处理的手脚很干净,出禁闭室的时候什么都没被管教民警发现,打火机处理不掉,被他塞在内裤里带出来了。
从禁闭室里出来的时候,戴斌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厚着脸皮找管教民警要了根香烟点上,大口大口的贪婪的抽了起来,终于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啊,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管教民警看着他的样子,笑着问,下次还愿关禁闭了吗?戴斌连忙把头直摇。管教民警呵呵的笑了起来,真是屡试不爽啊,再剌头的犯人哪个不怕这个杀手锏。
在管教民警谈过话之后,戴斌终于回到了别了几天的号房,戴斌进去之后感觉是那个亲切呀,虽然条件比不上家里,但比禁闭室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好太多了。戴斌和号房里的号友打过招呼之后,找出茶叶泡上一杯茶,美滋滋的品了起来,然后点起一根烟,要过足老瘾,正这个时候,侯小华来了,站在那里,摸着自己的光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那里看着戴斌。
戴斌拍拍床,示意侯小华过来坐。侯小华于是就坐在了戴斌身边,戴斌给他一根烟,两个人就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侯小华实在是忍不住了,说:“戴哥,这次都怪我,连累你了,让你受处罚了。”
戴斌看看侯小华的脸上结痂的伤口说:“哦,好了不少了,哎,没事,我想开了,这次不打这家伙违反监规,说不定哪天还有别的事情违反监规,再说,当初这件事情的起因也是你帮我的,咱们以后就别说谁帮谁的事了。”
侯小华见戴斌一副坦然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戴斌对减刑的渴望,因为他不是一般的犯人,他有那个社会资源让他能得以早日减刑,是志在必得,而且在以前的交往中,他也知道,监狱外面有个女人在等着戴斌出去,不像自己,外面没人等的。他只好默默的抽着烟,陪着戴斌坐着。
戴斌凡里也有数,侯小华能够让人夹带香烟送给禁闭室里面的自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里不比在老残队,管的又严,而且侯小华在这里,啥都算不上,初来咋到的,既贴不上民警,又狠不出头,估计是花钱办事的。
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抽着烟,其实心里都不是那么平静,但对身边的人心里都有一种特殊的情绪,这种情绪有着一种患难相交的味道,但又说不出来,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要是说出来,又觉得俗了点。
这边刚刚享受了出禁闭室的喜悦,那边还有好事等着戴斌。这时候,监区专门送信的犯人来了,把戴斌的信给带来了,而且是两封。戴斌接过来一看,一封是林燕妮的,一封是薛小云的,侯小华在边上探头探脑的看着信封上的名字,嘴里就哟了起来:“呦,大老婆、小老婆一起来信啊!”戴斌有些得意的看看侯小华,从自己床上拿起刚拆的那包香烟递给侯小华,嘴巴朝门努了努,侯小华就知道啥意思了,自己在这里碍眼,于是点头说:“好好,我走,不打扰你享用了!”于是在号房里一阵暧昧的笑声中出去了。
服刑人员家属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