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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戴斌对自己未来的监狱生活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最后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第一章 十年铁窗泪 十一、在厕所里被打
监狱的清晨来的似乎早些,清晨6点起床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戴斌起床后来了个伸展运动,很有信心的迎来这一天的生活,看来昨天晚上心情调整的还不错。
入监队的生活和军训似乎有些相似,戴斌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生活了,那种泯于众人之间的感觉他稍稍有些不适应,很多年以来,从他走上处级领导干部岗位,就一直享受着那种特殊化,只有在参加很高层次的会议,连厅级干部也只是听训示的时候,那种谦恭排队的感觉。即使是在被双规和羁押的时候,他也是单独对待,现在他正式的投入了这个群体,劳改犯。
戴斌很是自觉的用眼神瞟着右边和前边,快速调整着自己的位置,保证自己向前看齐和向右对齐,昨天晚上,他已经想的很清楚,要找准自己在监狱的位置,那就从队列开始。
队列之后是学习,学习的内容主要是监狱的种种规定,戴斌很注意的听着,记在心里。对于规定,当市长的时候戴斌曾经和同僚们有过这样一个论断:当领导有一个很大的权力就是制定规定,觉得什么事情该怎么做,就召集人制定一个规定,然后监督人遵守这个规定,同时另外一个更大的权力就是破坏规定,每每一件事情违反了规定,下级就去向领导汇报这件事情的特殊性,于是领导就同意了,说下不为例,这样规定就破坏了,所以我们的机关很多规定都是挂在墙上,说在嘴上。
戴斌心里有数,自己在监狱里当犯人,只有遵守规定的命,学习好是很有必要的。
闲暇休息的时候,戴斌便打量着周围的号友们,悲哀的发现自己在新入监的这些人中间属于年龄大的,周围绝大部分都是一些青少年和青年,像自己一样的中年人没有几个。戴斌便想起自己曾经看过有关犯罪低龄化的文章,看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年龄的差异使戴斌在周围找不到什么人说话,偶尔和副组长侯小华说上几句,要不只能和同号房的那两位说几句话,很难融入这个群体之中。
不仅仅是年龄上的,入狱前的身份也让戴斌与周围的犯人之间有着鸿沟。
中午吃过饭的时候,但戴斌正蹲在便坑上解着大便的时候,两个年轻的犯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监狱里的厕所隔间都是没有门的,方便管教干部巡视。
戴斌看着他们有些不解,其中一个犯人笑眯眯的说:“听说你有好烟,给兄弟们来一颗?”说着就把手伸了出来。戴斌知道自己遇上敲诈的了,他想了想,先擦了屁股,站了起来,然后掏出烟盒给两个人一人递了一根烟,对方两个人,自己不给明摆着要吃亏。
那家伙冷笑了一下,一把把戴斌手里的烟盒夺了过去,说:“他妈的真不识像,全部拿来。”戴斌立刻要夺回来,在监狱里不比在外面,这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要等着开账才能买,还买不到好烟,这中华烟是抽一根少一根啊,就算要巴结人,也要看人巴结,这两个和自己一样新来的,浪费在他们身上没什么用处。
两个人见戴斌想要抢回香烟,其中一个人一拳就打在了戴斌的小腹上,戴斌顿时疼的就弯下腰,扶着厕所的隔墙就蹲了下去,两个人一边朝外走,一边骂骂咧咧的:“他妈的死贪官,蹲大狱还抽这么好的烟,这么贪怎么不拉出去枪毙!”
其他进来上厕所的犯人看到这一幕,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人上去扶一把,看着戴斌的眼神里除了嘲讽就是幸灾乐祸。
就犯人的结构而言,文化层次低的要多于文化层次高的,来自于社会底层的要高于来自于像戴斌这样来自社会高层的。在这样一个人员结构里,那些前官员或者前警察是普遍受到犯人的仇视的,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当戴斌忍着疼痛扶着墙站起来的时候,他真正明白了自己在监狱的生活,这里有这里的地下规则,这种地下规则在管教干部视线达不到的地方存在着效力。
而任何规则的核心在于实力与平衡,实力有多种,身体强壮能打是一种实力,拉帮结派也是一种实力,用钱财收买人心也是实力,有后台也是有实力。
当戴斌晚上在号房里把这件事告诉侯小华的时候,侯小华告诉戴斌,在监狱里,最大的实力就是有后台,有管教干部罩着你,你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人,这个监狱里关押的大多是十年刑期以下的犯人,没有不想减刑,没有破罐子破摔的人。
侯小华阴险的笑着对戴斌说:“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替你整他们,你干不干?”
戴斌想自己如果这次不能有力的还击,保不定还有下次,这里和官场某些意义上是一样的,弱肉强食,不进则退,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让别人觉得好欺负,侯小华主动帮自己,自己就暂时不需要动用什么其他资源,毕竟这只是入监队,到了分监区的时候,自己还是需要靠自己的,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戴斌点点头,塞了一包烟进了侯小华的口袋。
侯小华把烟放进自己的柜子里,踢踏着拖鞋出了门。
第一章 十年铁窗泪 十二、犯人之间的出卖
在相对的利益面前,出卖他人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出卖他人有一万个理由。
侯小华转悠了几个号房就打听清楚了,打戴斌的那个犯人叫“阿四”,是个抢劫犯,他已经把这件事情作为自己的事迹在犯人中间吹嘘起来,特别是强调自己打的是那个听说是受贿进来的大干部,听的有些犯人是手痒痒的,有的就直言不讳的说有机会也要好好整整这个*分子。
陪“阿四”一起厕所敲诈戴斌香烟的犯人叫“毛头”,两个人是一个号房的,因为年龄相近,在入监队就混在一起了,关系看上去很不错。
侯小华叫人把“毛头”给悄悄叫了出来,毛头一听说是副组长叫他,不敢怠慢就出来了。
在拐角没人的地方,侯小华副组长和“毛头”学员开展了一次深入的,触及灵魂的谈话。
侯小华组长首先强调了敲诈他人香烟的事情是一件非常严重违反监规的事情,然后打人那更不得了,作为同案,将会受到严重的处理,再把严管队的情况描述了一遍,说的“毛头”是心惊胆颤。
然后,侯小华又向“毛头”交代了党的政策:首恶必除,胁从不究,争取宽大处理必须有立功表现。向犯人“毛头”伸出了温暖的手,敞开一扇通往正义的门,让“毛头”看到逃脱处罚的一线希望。
最后,侯小华语重心长的和“毛头”展望了一下未来的道路,出了入监队,他和“阿四”不一定分到一个监区,“阿四”想报复也没机会,再说,侯小华还安排了其他证人,“阿四”不一定知道就是“毛头”说的。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毛头”左右思量,认为自己还是做一个积极向上的犯人,不能和“阿四”一起成为入监队的反面典型。
回到自己的号房后,侯小华叮嘱了一下戴斌,于是就去管教干部的值班室向管教干部汇报。
敲门,侯小华大声的喊:“报告”。“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侯小华推开门就进去了。
值班室里有两位民警,看见是侯小华,其中一位笑着问:“猴子,什么事啊,说。”侯小华堆着笑说:“张警官,是您值班啊,我向您报告个事,我同号的那个叫戴斌的犯人被人打了,还抢走了一包香烟,打的还挺厉害的,要不是我看他躺在床上在那哼哼,问了他,他才说。”
张警官咦了一声说:“靠,哪个兔崽子胆子这么大,刚来就敢这样了,你说说,是哪个?”
侯小华说:“是一个叫阿四的犯人干的,都有证人呢,我打听过了,您一去,一查一个准。”随后,侯小华报了“毛头”几个犯人的名字。
张警官笑着说:“好,那我去看看。”说着,他招呼另外一个警官准备调查这起事件。
侯小华溜回了自己的号房,对戴斌笑着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准给你报仇了!”话刚落音没一会儿,张警官就进来了,把戴斌叫了出去问话,戴斌自然照实说了。
随后,“毛头”几个犯人挨个给喊到值班室谈话,这一来动静就大了,“阿四”也知道不妙了,赶紧把还剩下的几根中华烟和烟盒准备到厕所里扔掉。这时被喊去谈话的“毛头”回来了,“阿四”赶紧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敲诈香烟的事情?“毛头”点点头说是,说:“人家举报了,但我没承认,该叫你谈话了,你还拿着香烟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