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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戏弄人,偏偏戏弄她这样一个勤劳的弱女子,她的幸福注定不会有,在她拿到信,知道真相的时候。
宗嘎终於在顿珠出家後不久,把那天晚上知道的秘密说给了家里人。
这位母亲斩钉截铁的认为这是兄弟间的同性乱伦,但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一个死了,另一个出家了,怎样也没有办法生气。
而她,葛莎其其格,最伤心的莫过於她,她的智慧,她的美貌,她一直认为自己可以虏获自己的心上人,结果她绝望了,她苦苦追求了这麽久,到後来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一场兄弟乱伦的第三者,她什麽也没得到,只得到了一颗失落的心。
她发誓,她再也不会再爱世上任何一个男子,也不打算改嫁,只是带著自己的女儿梅朵旺姆,在这个家里度过一生。
时间飞逝,一晃眼就过去了几十年,她当上了祖母,女儿梅朵旺姆与当地一个英俊的男子结婚後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一男一女後来也成家了,她的後半生也过得很幸福。
而出家後的顿珠,喇嘛雀倍更敦,也白了头,到了九十三高寿,却依然还在村口守著佛塔,每天早上在佛塔下扫地。
有一天,来了一个年轻的藏医,因为听说过他的名声而特意过来拜访。
谈聊间,年轻的藏医忽然仰头看著佛塔,问他为什麽每天都会来到这里。
年事已高的雀倍喇嘛这个时候才肯谈起自己出家前的过去,毫不隐晦地反问这位年轻藏医:“你厌恶同性恋吗?甚至厌恶乱伦吗?”
年轻藏医愣了愣,没有回答。
雀倍喇嘛低头,微微露出无奈一笑:“这可是我的过去……”
“为什麽会和这座佛塔有关?”年轻藏医询问。
雀倍喇嘛仰头,看著这座佛塔,深情的回答:“因为佛塔,是用我弟弟的骨灰建的,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
年轻藏医微微低头,心里明白了一件事情,只道:“您出家是对的。”
雀倍喇嘛微微笑,目光仍然停留在佛塔上,“世界上,没有你做什麽事情是错是对,只是缘分而已。我的爱人死了,我经历了许多事情,最後,只是想每天为他清除灰土。”
这句话很对,年轻藏医默然轻轻点头。
随即,雀倍喇嘛收回眼光,又微笑著说:“你来找我,刚刚好是时候,要是晚上一两年,也许就见不到我了。”
年轻藏医微微惊讶:“您……要离开现在的寺院了?去别的地方修行吗?”
雀倍喇嘛一脸从容,含著和蔼的笑容,答道:“不,我弟弟在路上等我,我准备要启程了。”
年轻藏医听罢,低下头,言语哽在喉咙却无法说出来。
雀倍喇嘛绕过佛塔,往前走,边走边说:“你大老远跑来找我,我却和你说了这麽沈重的事情,实在是罪过。走吧,回去寺里,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喝茶。”
年轻藏医迈步,跟著走。
路上,年轻藏医问:“很多人都害怕死亡,您却这样大度,果然是修行越高越能看淡一切了?”
雀倍喇嘛依然从容:“这倒不是绝对,太重视地位和名利的人,以及得到了幸福的人,都会害怕死亡。有些人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也会放弃生命,不惧死亡。”
年轻藏医想了想,才应道:“这倒也是……”
到了寺院,进到一间禅房,有些昏暗的室内,几乎什麽也没有,年轻藏医扫了一眼,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台子上的一只方形木盒。
雀倍喇嘛一早就注意到他的眼光,从容和蔼道:“算是我修行的障物,我至今都无法走出来,也许,今天可以……”
年轻藏医回头:“是什麽东西?可怕麽?”
雀倍喇嘛笑了笑:“不是什麽可怕的东西。”走过去,打开盒子,轻轻取出了一张照片,一张已经发黄的老照片,不过影像依然清晰可见。
他大方地递给了年轻藏医。
“这个人,是您的家人?”年轻藏医拿著照片,看了看,猜测。
“是我的弟弟啊……”雀倍喇嘛没有否认。然後,坐下来,又道:“你拿走罢。”
年轻藏医微微一惊,脱口:“给我?!您为什麽要把它给我?它对您来说,应该是件重要的东西。”
雀倍喇嘛说:“是啊,以前是,自从我出家後,它就是我每天的修行业障了,我放弃了家人,却惟独无法放弃这张照片。”
年轻藏医恍悟,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帮你收好它的。”
雀倍喇嘛说:“你不用收它一辈子,也就一两年吧,我上路了以後,你记得过来看我,用它来祭拜我,我只有这麽个要求。”
年轻藏医应允:“我会再来阿布雨堪寺。”
雀倍喇嘛和蔼道:“有人问我,圆寂了以後该何去何从,我说,留下舍利於寺院,把我的骨灰给村口那座佛塔添一件衣服。”
年轻藏医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才道:“您的业障,很深。”
雀倍喇嘛从容一笑:“没有业障,就没有修行正果啊……”顿了顿,又回忆著说道:“我的老师,雀倍琼布仁波切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相信他,一直等到那一天,这也是我保存著这张照片的另一个目的。”
年轻藏医困惑地看著他:“仁波切,说过了什麽?”
雀倍喇嘛只神秘地抿唇微笑,不言语。
两年以後,雀倍喇嘛在一个平静的黎明破晓的时刻无声无息的圆寂。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不知道是因为一场梦还是别的什麽,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的身躯在火中般涅,留下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舍利子。
寺院按照他的遗愿,将骨灰掺入混凝土,将村口的佛塔抹厚了一层,再重新粉刷。
那位年轻藏医听闻他圆寂的消息,不久,再次回到了这里,站在佛塔下,仰望这座崭新的佛塔,然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也掏出了打火机,将照片点燃,让它在火苗中烧成灰。
一阵清风刮起,将落在地上的照片的残灰卷起,抛向五彩经幡的高处,抛向佛塔顶端所指的蓝天。
彩霞烧红天边,在它的尽头,是一条延绵不尽的香巴拉大道,有一个青年,唯独只有他一人,沿著这条路往前不停地奔跑。
前方,有一张轮椅停在那里不动,轮椅上静静的坐著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青年大喊著他的名字,喊著‘顿月’这个名字。
少年回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顿月,我来了。以後,我们再也不分开……
─全文完─
後记
罗然 | 即「罗因彦然」的简称,藏语「月亮」的意思。喜欢猫,喜欢绿、蓝和喇嘛红,体质是个火狮子,性格是穿云而过的月亮,有点自然的野性。
上面是我的作者简介,反正是个死透明,那就写写吧。
我属火,体质阳气过盛,根据阴阳调和规律,外在气质是偏於阴质,然後,经常不擅长跟别人交流,只擅长自言自语,有点古怪。用点生动的形容,那就是,体质是个火狮子,性格是穿云而过的月亮。
我朋友说我好神秘,问我会不会占卜,因为她觉得会占卜就更加神秘感了……(可是我不会算命……)
因为我从小就住在花草树木很多的地方,就很喜欢植物,很喜欢叶子变枯黄後的气味,也超级喜欢中药,觉得这气味很香!我连护肤品也是中药的。
然後,因为很复杂的原因,特别是压力,加上我偏阴内向,会间歇性抑郁,也有一点点自闭,情绪有时会很奇怪。
以上所述,就是为什麽这篇文的风格会是这样的原因。(顺便说,原典故的结局是HE,背景是古代神话。)
而跟我特质比较像的是下一篇文,叫《火邪灵》,有点狗血,又有点惊悚,小受是有抑郁和自闭的症状的。
关於藏族男子,长相比较好看的其实多数是在青海藏区和四川藏区。
如果有人喜欢我的文,希望能替我多多推荐给别人,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