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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慢慢聚拢定形。
杨丹怔住了。
那影子,俨然也是易钧!
这,这是灵界传说中的离魂之术麼?
柳冰注视著地下易钧那一动不动的躯体,眼中慢慢的渗出泪来。
而站著的易钧的精魄一步一步向柔碧走了过去。
杨丹立刻回神,他不懂灵界这诡异的法术,但是,既然是被胁迫著,柳冰又是那样的神情!
那麼柔碧要求的必定是十分险要的事情!攸关易钧的生死!
杨丹没再犹豫,手按在壁上,掌心吐力。
那墙壁象被无形的刀刃削割著,一片片透明的碎片落地无声,仿佛一场琉璃的梦境,情景又诡异又美妙。
而上方,易钧已经走到了柔碧的身前。
柔碧的笑容中充满了得意和喜悦,手臂抬了起来,银色的光线从指尖释出,瞬间穿透了易钧的灵体。
杨丹心中突的一跳,掌心力道催的更急更猛。
墙壁如粉屑一样簌簌的落下,然而,离柔碧和易钧却还是那样遥远。
在这样情急的瞬间,杨丹却想起父亲有次半开玩笑的说:人生,其实就是不断的受伤,不断遭受背叛的过程。
但是飞天爹爹却说不是,不是那样的。
他说人生就如他听过的一首歌。
人生就是和一些事,一些人,相遇的过程。
缘份何等奇妙,酸酸甜甜的经历,构成了人生。
这个时候想这些完全是没有益处的。杨丹摇了摇头,手上不断吐力。
突然掌下一空,手掌按在了虚处。
杨丹怔了一下,上身前探,从那空洞处穿了过去。
现在已经处在了那三个人的正下方。
杨丹掌中扣著银凰令的灵力,却迟迟不敢发力。
现在……易钧正处於险地,能不能干扰呢?
若是万一弄巧成拙了呢?
若是……若是……
就在这麼一迟疑的瞬间,柔碧已经噙著笑意,手指慢慢垂下,收拢。
易钧的魂体已经淡薄的如一道轻烟,再怎麼不懂这裏面事情的人,也看得出他的情形大大不妙。
“承认承让。”柔碧的身上萦绕著一层淡薄的青光,笑容可掬的退一步,又再退了一步:“易公子,真是多谢你。”
易钧那缥缈的脸容上有一点无奈:“好,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其实……”
忽然柳冰出声说:“师兄,我有事想问你。”
易钧转过头来。
“师兄,你今天肯拿阴山令,拿自己一身灵力去换那个杨丹的下落。或是换成我呢?今天我落在旁人手裏,你是不是也肯为我如此?”
易钧没有说话,柔碧看看易钧又看看柳冰,噙著笑居然看起了热闹。
杨丹身形上移,已经靠近了他们的脚底。
只隔著一层地砖了。
上面的寂静有种碜人的感觉。
静默的让人心悸。
“师兄,你办不到吗?”
易钧慢慢转开头。
杨丹看著柳冰怀中易钧的身体,心头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
这个人……
哪怕先骗她一骗啊。
这处的境况如经诡异,柔碧这样的……高深莫测,而柳冰情绪不移,嘴角抿的死紧。
这时候惹恼易怒的女人,有什麼好处?
柳冰笑容惨淡:“你连骗我一下也不屑吗?”
易钧沈默以对。
“师兄,你一点儿也不爱我,为什麼要和我成亲?”
成亲?
杨丹刚才没有注意,现在看柳冰,她的衣裳和发髻,果然都是已婚妇人的打扮,不再是姑娘家的辫子头。
“师兄,你为了他可以什麼都不要,连性命,连我父亲的令牌……”柳冰眯起了眼:“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杨丹心道不妙,已经来不及再想什麼其他,蹂身向上,一掌便击向了地砖。
然而柳冰的手动作却是更快。
红影闪动,杨丹惊的叫也没叫出声来。
柳冰袖中早就暗藏利刃,她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红光闪过之後,易钧的头颅便与身体分离,骨碌碌的滚落在地。
血浆如瀑,盖满了人的眼帘。
翔27
更新时间: 05/31 2007
血漫到了杨丹的脚下,他看著那一地的深红,仿佛一个带著咸腥气息的噩梦。
然後他抬起头来。
易钧的身形已经淡薄缥缈的如一个纱堆成的皮影人儿,几乎难以看清面目和眉目了。但是他的神情却异常的平静,似乎那正在面前被杀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只是在他看到杨丹忽然间出现的时间,神情微微震动,露出了一点惨伤的笑意。
杨丹看到他的嘴唇动了一下,但是却说不出话。
这间狭小的斗室一时间静的骇人,只有血腥无声的蔓延。
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
易钧的目光贪婪的注视著杨丹,他的面容,他的身形,他的手他的足。
时光一分一刻,他的生命已经断绝,魂魄也即将不存。
看一眼,少一眼。
那麽,便多看得一眼是一眼。
多看一些,多记得一些。
对於他自己被砍下的头颅,他却看一眼也顾不上。
杨丹在那凄凉而缠绵的目光里,徒生惆怅。
心房一寸寸的紧缩,痛楚一点点的分明。
他目光转了一个向。
柔碧僵硬的站在原处,那些活色生香,那些娇声呖语,都在这静墨的黑暗和满地的血红中不见下落。柔碧的眉亦不再象过去那弯细如柳,那眉梢带著冷厉,削直的延向鬓边。那春花一样冶豔的笑容不见踪影,他的脸色煞白,身形也不再飘忽。地下有一道明显的影子,整个人再是那轻灵飘忽的模样。
他就那麽站著,看著,一句话也说不出。直到杨丹先开口。
“雪盗在哪里?”
柔碧愣愣的说:“什麽?”
“雪盗,你把他如何了?”
雪盗慢慢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我知道我说什麽你也不会信了,可是……我的确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杨丹没有再问,伸出手来:“拿来吧。”
柔碧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人:“拿……什麽?”
杨丹淡淡的说:“定魂珠。你已经不再需要那个。”
柔碧脸上的神情似笑又似哭,眼睛里水雾朦朦,抬了一下手,似乎想握住杨丹伸出来的那只手。但是手抬起来又颓然的放下。什麽话也没有再说,另一只手掌翻过来,掌心里一枚宝珠莹光灿然。
杨丹的麽指食指扣在一起,余下三指微展扬起,在一片幽微血光中那只手犹如红珊瑚雕就的兰花般俊雅,定魂珠如被线引,幽幽然从柔碧掌中升起,在空中浮动著,顿了一下,缓缓的飞到了易钧魂魄的胸口位置,忽然间光芒大异,耀眼至极,一刹那的强光之後,珠子没入了易钧的魂魄之中,不见踪影。
柔碧看著这一幕,忽然说:“丹哥哥……”
杨丹无言的看著他。
那眼光深沈如海,浓墨如夜。
柔碧心中一痛,几乎哭出声来。
最惧怕发生的事情,就这样不可抵挡的到来。
杨丹记得父亲曾说,人生中充满了背叛和伤害,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很疼爱这个孤苦的少年,总觉得他象弟弟,不知不觉投了太多的关切和宠爱在他的身上。
他为他奔波,为他涉险,为他做了那麽许多。
他并不求回报。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与柔碧,会象今天这样面对面站著。
然而这之间,隔著天堑深渊。
永远不可填平,永远不能跨越。
柔碧捂住嘴,哽咽著说:“我,我是骗了你,可是我绝不想伤害你的……”
“雪盗在哪里?”
柔碧绝望的哭出声来:“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丹哥哥,我不会害雪盗,是真的,你相信我吧……”
然而回应他的,是杨丹冰冷的目光。
“你,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没有什麽好说的,就是说……”柔碧抹一把泪,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笑容惨淡,苍白的象一张纸:“丹哥哥,你出身贵胄,一生下来就拥有一切,你不需要去算计,去夺取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