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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听到什麽异动麽?”
“没有……一直都很静。”
杨丹点了一下头。
那人躬著身在前面带路,一直进了偏厅之侧的厢房。
易钧坐在圆桌旁边,脸上有些惘然。看到杨丹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你来了。”
杨丹点头,不语。
“坐吧。”
桌上摆著几样菜肴,一边的下人盛好饭,端上汤。
“柳冰呢?”杨丹毫不客气的问。
易钧脸上有些为难之色:“师妹……她忧思过度,刚才晕厥过去……还没有醒来。”
杨丹并没有坐下,易钧脸上露出求恳之色:“先坐下吧,无论如何,饭总得吃。”
杨丹站了半晌,终於慢慢坐下。
易钧替他挟了些菜放在白饭上,轻声说:“多少吃一点吧。”
杨丹拿起筷子,半晌没动,又慢慢放下。
易钧的脸上带著苦笑,比哭还叫人觉得难过:“我知道……雪盗不见,你心中牵挂。等师妹醒来,我一定替你问个清楚明白……什麽事,要发生也早发生过了,你现在担忧也赶不上当时的情景……”
杨丹淡淡的说:“令师妹的确进过我的家,打伤了柔碧,然後雪盗也是同时失踪的。柔碧现在没有办法讲出当时的详细情形……”
易钧道:“我当然相信你的话。”
杨丹看他一眼:“是麽?你相信我没有杀你师尊?”
易钧低下头:“怎麽可能呢……算时间,当时你和我在一起说话……”
“可你却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的师妹做了这样过份的事情,你却一直想拦阻我向她追究?”杨丹目光清亮:“易钧,我当你的朋友,也不愿意对你苦苦相逼,但是这件事是不同的,牵系到雪盗的性命,还有柔碧的安危。令师妹的行迹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不要以为我可以原谅这件事。”
易钧低声说:“我知道……师妹她自幼任性,下手常没分寸。可是,要说故意杀人,她不会的……”
“你可以保证?”杨丹只觉得一股气直涌上来:“你能保证什麽?你要是可以保证,也不会被烧掉了易家。”
易钧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杨丹……你知道,我心中对你是怎麽样的。”
杨丹转开脸:“这是两码事。”
“我自幼没了父亲,是师尊教养我长大,替我整顿家业,教我一身本领……他现在……,我,我真是的六神无主。”
杨丹说:“那麽你现在最要做的是什麽事?”
易钧咽了一口口水,困难的说:“一,自然是师傅的後事,还有,寻找凶手为他报仇……”
杨丹冷冷的说:“那麽二呢?”
易钧闭了一下眼,说:“师尊只有师妹这麽一个女儿……我,自然要保护照料她。”
杨丹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然後走了出去。
易钧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事情不妙,站起来便向外急奔。
来送菜的仆人看到他施展身法,转眼间就没了影儿,一时间又以为是出了什麽异事,手一滑,托盘跌在地下,打了个粉碎。
易钧直直的扑向後园。
那是柳冰住的小楼。
翔22
更新时间: 03/26 2007
他的慌乱在正面迎上杨丹的平静时,显得格外仓惶而可笑。
杨丹站在廊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她……”
“她睡的很熟。”杨丹说:“是吃了药吧?”
易钧不安的点了一下头:“点了一块梦沈香……”
“难怪怎麽也叫不醒。”杨丹看他一眼:“不用怕,我没有把她怎麽样。”
易钧那在样了然而清亮的目光下狠狠的狼狈不堪。
“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小弟曾经被来路不明的恶徒绑走过一次。那时候还不懂得害怕,只是觉得气愤。然而人渐渐长大之後,就懂得害怕了。”
易钧困难的说:“害怕……什麽?”
“怕失去。”杨丹直言不讳的说:“小的时候不懂得,有些人走了就当成是走了,不明白他们其实永远不会再回来……而後来,失去的越来越多,也就慢慢懂得什麽叫失去。”
易钧垂著头,没有说话。
“我一个人离开家,出外游荡。虽然凭著一股子倔强支撑,但是,时时会觉得孤寂。只是,又不肯向自己示弱,所以一直一直没有回去,连一封信也没有捎回去过。後来,我遇到雪盗。他过的很不好,被妖怪欺负,被同族欺负,被人欺负……我把他留在身边,虽然是为了让他能过安稳日子,也是……为了自己,能不那麽孤单。”
易钧握紧了拳,没有出声。
“他象我的仆人,亲人,朋友,徒弟……什麽都象,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卑下,可是我一直和他相依为命,这是真的。”
“若是他有意外,我……”杨丹转过头来看他,安静的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麽做。”
“他……”易钧哑然。他能说什麽?他能安慰什麽?他能保证什麽?
他其实什麽也做不了。
“我很想家。”杨丹转头去,看著身後,苍山莽莽,暮色四合。
“找到雪盗之後,我真要回家去了。”
易钧沈默了一会儿:“晚饭你没吃什麽,我让人送茶点来。”
“不用了。”杨丹靠在柱上,垂下眼帘:“我不饿。”
一句话轻轻的封了去步,易钧再也想不出什麽其他的话。
天迅速的黑下来,彼此间象是隔了重重的黑色的纱幕,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柔碧……怎麽样?”
“没怎麽样。好是不好,但幸亏也没怎麽坏。”
“对不住。”
杨丹诧异:“你有什麽对不住我?你归你,她归她,这不是一码事。”
“你现在得不到雪盗的消息,多少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就算你没拦阻,你师妹会痛快告诉我吗?”杨丹苦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女子。若是雪盗……”
易钧停了一下说:“师妹虽然任性……但是,伤人害命的事,她从来也没有做过……我想,这其中,或许有什麽误会。”
杨丹没有说话,静了一会儿,轻声说:“梦沈香的效力有多久?”
易钧想了想说:“总是两个时辰跑不掉。”
杨丹点一下头:“她睡的时候也差不多了。”拂了一下衣摆,淡淡的说:“那叫醒她吧。”
易钧抢上前一步,拦在了门前。
杨丹挑起眉梢,易钧一阵不安,这种沈静,比咆哮和愤怒更让他心中没底,低声说:“我,我叫吧。”
杨丹一言不发,站在一旁。
易钧深吸了口气,慢慢推开了门。
屋里罗帐低垂,鼎中燃著香,淡淡的青烟嫋嫋升腾四散。
易钧走近了几步,隔著帐子,低声唤:“师妹,师妹。”
帐子里静静的没有声音。易钧回头看了看杨丹,伸手掀起了帐子。
杨丹忽然闻到一点不同的气息。
说不上来……
没办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味道,只是……有种略略的咸酸。
被子动了一下,柳冰坐了起来。
她的目光有些迷惑,看了看易钧,又看著杨丹。
“师妹。”
易钧又喊了一声之後,她才象是回过神来,冷冷的说:“你们进来干什麽?这是我的闺房。”
“师妹,你别这样……”易钧真的是左右为难著。
一面是刚刚丧父的师妹,一面是怎麽也不想得罪的杨丹。
“我已经说过了不知道。”她不耐烦的踢了一下被子,衣裳倒还算整齐,翻身下床:“我是挟著他一起出了门,但是刚出巷子他就跑掉了,我也没有想去追他,谁知道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干嘛总盯著我要人?”
易钧道:“当真?”
“我骗你做什麽?我拿那只死鸟做什麽用?烤了吃麽?我也受了伤的,哪有那个精神和他为难。”柳冰捋起袖子:“你看,那个鬼把我的手臂都差点折断了。”
杨丹冷冷的说:“可你连他的命也差点要了。”
柳冰看了他一眼,竟然破天荒没有辱骂上火,偏过头去,嘟著嘴不发一声。
易钧看他一眼,继续追问:“真的?你没伤雪盗?”
柳冰横一眼:“伤了头发也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