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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甘,仇恨,杀意……这就是妖界第一君子的风姿么,为情所困,果然也会变成一个丑陋的不择手段的男人……”
那温润的容颜上泄出冰冷的笑意:“总比你这个让整个逆耳米珥黛帝国陪葬的疯子好……唔!”
脖子猛然被扼住,肺部的空气像是海绵里的水一样飞速被挤出流逝,窒息的感觉弥漫了全身,一如被丢入深海时的无望。
他下意识地去抓对方的手,那裸露的肌肤带着比冰雪更寒冷的温度,令人不寒而栗。
未亡人唇边的弧度有些残忍,一把将他甩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地在地上咳嗽,不怒反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怪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对于拥有神的力量的他来说,这的确是很简单的事情。
出尘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惧意:“骄傲自负如你,更想看到的是我们生不如死吧!”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如此了解我呢?”
“承受不起你的称赞。”
“真是让人讨厌的性格啊……”未亡人如是说着,脸上却看不出喜怒。
“是吗?”炙双祭不置可否地道了一声,看向那个躺在草地上昏迷不醒的红衣男子,色如晕墨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血光,晦暗无比。
未亡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漂亮得可以吞噬人心的眼睛微微眯着:“真可惜这么一个好看的妖啊,恐怕活不长了呢!”
“为什么要针对他?!”双拳紧攥,他的声音尖厉了一分。
未亡人看向他。
“凭什么每次都是沉血?明明诅咒是两个人,为什么付出代价的都是他?!为什么!?”
儒雅的男子挑起一边嘴角,淡淡的嘲讽泄露出来,翦水双瞳渐渐被冷漠覆盖,字字犹如恶魔的诅咒:“因为,他雍沉血,注定负你一世。”
……
正文 第二卷:菊殇(79)
因为,他雍沉血,注定负你一世……
负你一世……
瞳孔猛然一缩,炙双祭只觉得思维有片刻的停顿,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潮水一般纷纷退去,又在瞬间汹涌,震耳欲聋。
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面容儒雅的男子,泛着淡淡微绿的长发张扬狂乱地四散飞扬,犹如群蛇起舞,唇上血色全无,散发出和素日里的温润截然不同的狠戾。
“不信么?”雾气朦胧的眸子里渗出了戏谑之意。
“鬼话连篇!”
“我拥有神的力量,那样的力量,那不是你可以想像的,你无法预知,又怎知这是假话呢?”未亡人笑得开怀,眼底却一片晦暗,言语中流露出蛊惑人心的意味:“想不想听听你和雍沉血的未来?”
炙双祭怒视着他,却莫名地没有打断他的话。
“水月镜花,有缘无分,
痴恋一生,终得魂飞,
一世之债,永生难还,
苦等万载,南柯一梦。”
容颜儒雅的男子唇开唇合,字字犹如催魂的咒语,激得他不寒而栗,杏眸染血。
未亡人笑着,越笑越大声,仿佛止都止不住似的,只是,谁又知那翦水的眸底掩尽的又是怎样的情绪?“你所谓的结发盟誓,不过是水月镜花一场,南柯一梦罢了,炙双祭,焚心祭爱,你听,你哥哥选的名字有多好!……”
“闭嘴!闭嘴!简直是一派胡言!”炙双祭狠狠咬牙,难以遏制地大吼着,心底的寒意激得杏瞳中血光更甚。
未亡人俯身扣住了他的下巴,浅金色的衣摆在草地上拖出蜿蜒的弧度,长发垂下,勾勒出浓墨重彩的阴影,他的语气中沾染上了淡淡的悲悯,“诅由人定,咒由心生,六件灵器的诅咒的确带有毁灭的力量,但是也不过是钻了你们的空子而已,人也好,妖也罢,再完美都好,总还是会有黑暗的一面,炙双祭,你恨吧?可是你恨我也没有用,归根结底,这一局名为诅咒的命运,不过是放大了命中人的**,暴露了命中人的懦弱和执念,将这一场戏推向更**,一点一点地湮灭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毁灭还是涅磐重生,一切都在宿命的掌控之中,没有人知道最终的归宿在哪里……”
“我拥有预知的能力,炙双祭,惟有注定毁灭的爱情,才会被我的诅咒纠缠,至死方休……”
“还是不信的话也无所谓,因为,时间会证明今天我所说的话……”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不是应该和逆耳米珥黛帝国一起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来告诉我这些?!”近乎失控的嘶吼,夹杂着太多的不甘。
为什么被诅咒的是他和雍沉血?他们明明是被称作天作之合的存在啊,他们明明就如此相爱啊,为什么会注定毁灭?!而未亡人又为什么要将这一切告知于他?!
大片大片的浮云飘散聚拢,猛烈的狂风平地卷起,高束的黑发缭绕着金色的衣袂,在风中招摇着失去了方向,那双雾气恢宏的眸子依旧带着可以吞噬人心的惊心动魄的美丽,却似乎带上了淡淡的荒凉,未亡人看着那个失控了的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未亡人,未亡,又怎么会死呢?
其实,他和炙双祭有一些地方如此的想象,一个儒雅,一个温润,却同样是可以疯狂到骨子里的人。
呵呵,他真的很想看看,这样的人在无法得到所爱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狼狈……
未亡人伸出手,手中多了一个银黑色金属质地的小小令牌,朝上的一面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古怪字体,散发着沉重而冷然的气息。
理智瞬间回来,竹妖男子失声道:“天罡令!?”一顿:“当日是你伤了沉血抢走天罡令?!!”
未亡人笑得风轻云淡,没有否认,将天罡令丢到他面前:“我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噢,再告诉你一件事也无妨,雍沉血中的毒叫做七日冢,你比我更清楚那是什么。”
儒雅的笑颜被妖冶扭曲:“炙双祭,你为了他,万劫不复也无所谓语,对么?”
正文 第二卷:菊殇(80)
七日冢,名副其实,无色无味,七日入冢。
中此毒者,通常一开始没有任何感觉,之后出现呕血的症状,七日之后从内到外化成冰雕,魂魄锁入其中,当冰雕碎裂或者融化,那么中毒者就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但即使是保存完好,也是被封在冰雕之中,生生世世生不得,死不能,更无法轮回。
最重要的是,解毒的办法……
炙双祭不知道未亡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能感觉到那个红衣黑发的男子在怀里渐渐冰冷的身体。
七日冢……
七日之前,他和雍沉血都在澜陵城,而且,毫无征兆地被下了毒……
色如晕墨的眸子中褪去了温润,渐渐爬满了晦暗的冷酷,炙双祭抱紧怀里的爱人,站了起身,面前旋即出现了一个连接两界的空间通道,黑洞洞的旋涡如同会吞噬人的恶魔。
万劫不复么……
未亡人,若是我怕万劫不复,就不会杀死那个和我拜堂的女子了。
他炙双祭和未亡人,甚至是兄长艳阙斓何其相似,为了一个爱字不顾一切,有时候,并不是没有考虑过退路,而是,已经忘记了该如何舍弃。
一旦想到这个人,看见这个人,就连理智也无法掌控自己,不对他好,就像是在折磨自己。
不管对方有多么的不好,不管对方最后是不是会负心于自己,可是,就是没办法不爱他,没有了他,甚至会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世间万千繁华,好的恋人何其之多,可是,除了这个人,就谁都不可以。
剜了心是不是就可以不爱?可惜,没有人知道。
爱上了一个人,真是深渊啊……
炙双祭踏入那个黑洞洞的空间通道,不到片刻便已经站在凡间的上空,俯瞰人类的忙忙碌碌。
他抱着雍沉血一路急行,审视着合适的地界。
此时的凡间正是黄昏时刻,渗血的斜阳西落在地平线上,散发着不祥的光芒,倦鸟哀鸣着归巢,鹰击长空,悲绝的叫声撕裂苍穹。
炙双祭在一处偏远的小镇之外降了下来,耳边呼啸的风声一停,雍沉血下意识地醒了过来,七彩琉璃眸流转着从未有过的暗淡光泽,体内的冰寒让他忍不住打颤。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解地看着爱人,张合着冻得发紫的嘴唇:“双祭,为什么带我来人界?”
炙双祭低头看他,杏眸之中如同落墨晕染,涌动着比月色更温柔的流光,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