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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鹰一般的眼睛里掠过一抹难解的神色,“你很多年没有回去族里了,伯母让我给你带个口信,说是让你有空的话就尽快回去看看。”
雍沉血微动了动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以前也想过带炙双祭回百日菊花妖一族,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所以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想法,现在天曳找上了门,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啊!
听到去妖界的事情,默不作声的百里梦鄢目光一动,似乎颇为感兴趣。
这时侯,炙双祭略皱了皱一双柳眉,忽地插话道:“沉血身子还太虚,若是让伯母看见了,这不是徒劳她老人家担心么?所以还是拖上一段时间再回去吧。”
他担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无论怎么样,雍沉血的身体是他现在最注重的事情。
红衣花妖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天曳也看向他,冷傲一笑,“若是疗伤,自然是妖界的灵力比较充沛,莫非双祭公子待在人界太久,连这个常识都忘了么?”
“天曳……”雍沉血抿了抿唇,有心制止,他是很了解这个强势的女子的毒舌的啊。
炙双祭也不愧那妖界第一君子的称号,倒也丝毫不恼,“天曳姑娘说的对,是在下疏忽了。”
藕裳笼纱的鹰妖女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我还险些忘记说了,令兄阙斓族长也在找双祭公子你,若是你再不回去,照阙斓族长的脾气,不出一个月,妖界可要被翻个底朝天了。”
炙双祭没有料到这个,听罢,愣了一下:“大哥找我?”
细细一想,通常没有什么时间观念的某妖怪发现自己确实是因为诅咒一事儿许久没有和自家大哥联系了,不禁有些懊恼。
听到某个令人不爽的名字,百里梦鄢不动声色地在心底嗤了一声。
雍沉血微微忧心地握紧爱人的手,后者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表示无碍。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默契,天曳口中微微发苦,不着痕迹地冲自己自嘲地笑了笑,片刻之后方才道:“沉血,你若是要带双祭回你族里的话,记得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好找借口躲开这场麻烦。”
胭脂色的唇边是一抹冷艳的笑意,但是轻描淡写的语气里听不出她的情绪。
天曳突如其来的挑明话题让雍沉血和炙双祭都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她时的表情有些游移不定。
“天、天曳……”花妖男子站了起来,七彩琉璃眸里有一分愧疚,“你……”
炙双祭急忙扶住他。
鹰妖女子看着他们的默契无间,垂下了眼帘,“尽快回妖界吧,总之,你们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那个窈窕的身影就已经化作一道流光,飞快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却又仿佛还残留着一声浅浅的叹息。
雍沉血和炙双祭对视一眼,颇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
即不是兴师问罪,又不是想要商议事情……
这、她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仅仅只是告知他们一声,说是两族的人都在找他们吗?
一头雾水的两只妖怪再度双双皱眉。
一直在旁边看着不出声的百里梦鄢忽地抬起头来,深邃的丹凤双眼中闪烁着危险而幽然的光芒,徐徐对他们二人道:“去妖界吧。”
淡淡的陈述句,不知道这是商量还是决定。
雍沉血被他的眼神弄得后脑勺有些毛毛的,连忙问道:“为什么?”
零度冰焰大人蹙了眉头,“因为我也要去。”
果然不是询问而是已经决定好了……
但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必须得去……么?
花妖先生无语地盯着这个以脾气古怪性格冷酷手段狠辣而出名的零度冰焰大人,对方当做没看见他的目光。
我说,这是什么道理啊……
“梦鄢,你要去做什么?”炙双祭无视爱人的幼稚表情,开口问道,杏眸之中闪烁着一抹难以察觉的若有所思。
其实妖界并不像是凡人口中说的那样阴森古怪、只有一大堆妖怪居住的模样,而且一些不排斥善类妖怪的法师的也会到那里去,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百里梦鄢如今应该分身乏术,没时间跑去妖界吧?
容颜漂亮却淡漠的男人放下了已经空了的茶杯,垂眉道:“我要去取阴灵草。”
此话一出,炙双祭和雍沉血二人都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果然是为了司浅旭啊……
“这,恐怕我们还要考虑一下。”按捺下花妖男子的动作,炙双祭回答道。
此番回去妖界,恐怕不会太平静了,他需要和雍沉血好好计划商量一番才好。
百里梦鄢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冰冷的轮廓没有起伏的痕迹,仿佛真的被冰霜覆盖一般,“好,不过如果你们二人暂时打算不回去的话,那么浅旭就拜托你们照顾几天,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阿鄢你不要冲动,这样很危险……”雍沉血试图劝上他两句,却冷不防的被一声远远传来的巨响猛然打断!
依稀一听,正是从厢房那边传来的,类似重物落地的声音!
正文 第二卷:菊殇(56)
一听那动静,百里梦鄢大惊失色,急忙飞奔回去。
一进厢房,入眼处就是满地冰渣,那个穿着雪白里衣的灵静男人不知怎么的从床上摔在地板上,有些茫然失措地张望着四周,看到百里梦鄢进来的时候身子立刻微微向前倾去,“梦鄢,梦鄢……”
他叠声喊着对方的名字,黑色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不安。
容颜阴柔的术士听得心都颤了,急急忙忙冲过去,将爱人抱回床上,检查着对方有没有受伤,随后松了一口气,只有膝盖撞青了一块而已。
他瞥了瞥被打翻了的结冰的水盆,想来也是刚才司浅旭醒来之后不小心弄的。
尾随过来的雍沉血和炙双祭见他们没有什么大麻烦,也就退出去了。
“梦鄢,梦鄢,梦鄢……”司浅旭抓紧他的手,不停地呢喃着他的名字,目光却有些空洞,仿佛纯粹地念着而已。
除了上次一醒来就晕倒之外,这是那么多天以来百里梦鄢第一次看到还算清醒状态的司浅旭,心里不禁有些欢喜,但是又被他不同以往的举动搅得忐忑起来。
他反握住对方有些冰凉颤抖的手,软声安抚着:“我在这里,别怕,浅旭,你看清楚,我在这里……”
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却说得自己眼眶酸涩,心口被棉花堵住了似的,堵得难受极了。
司浅旭渐渐放松下来,靠在爱人的肩膀上,浅褐色的薄发碎碎垂下,衬得那张温和的容颜更加苍白透明,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弄碎了一般。
百里梦鄢环抱住他,却不敢用力,胸膛里泛起了一阵阵的心疼难耐。
他想,司浅旭恐怕不只是被提取抹杀了记忆,加上元气大伤这么简单了。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头还晕吗?”百里梦鄢伸出手探了探对方那已经退烧了的额头,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司浅旭乖巧地一一回答:“还好,只是有一点晕,不想吃什么,我没胃口。”
术士先生顿了一下,也不勉强了,抚摸着他的薄发,丹凤眼中深邃幽不见底,唯独泄漏出一分淡淡的温柔,颠覆了所有的淡漠和冰冷,“你睡了好多天了,有没有觉得身子不利索?”说着,就想抽出另一只手帮他捏捏筋骨,但是被司浅旭死命拽住了。
“不要!”他着急地摇头,有点像是倔强的闹别扭的孩子,用力之大,又似是溺水时想要抓住一根仅有的浮木时的模样。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百里梦鄢连忙安抚他,在对方目光不能所及之处流露出了一抹深思和忧虑的神色。
司浅旭握着他的手,放松下来就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便将自己身体的重心完全转移到自家爱人身上,黑色的瞳仁注视着窗外的紫竹,成排的绿影在他的眼里落成了温和的融光。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拥抱着靠了一会儿,病容难掩的历史研究者忽地抬了抬眼帘,看向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却冰山似的人儿,“对了,忘记问了,我怎么会睡了好几天呢?”
百里梦鄢一怔,“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忽地又想到某件事情,凤眸里闪过一丝了然。
男人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摇头,说:“唔……不记得了。”
他好像喝醉了,宿醉醒来之后就已经在家了,然后……嗯?然后呢?
“不要想了,”百里梦鄢软声道,“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