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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啥啊?赶紧出来吧,艾玛一身血,晚一点就听不到最后的遗言啦。”姚十七大呼小叫,说出来的话让门里门外的都吓一跳。
茶特浑身一哆嗦,眼泪刷的溢了出来,几步跑到门口。当看见那个血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放心还是受惊吓过度,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姚十七见闯了祸,缩了缩脖子,抱着自己儿子就回了屋,顺带把门也关上。
他家俩傻龙可都不在,自己防身武器也不在,万一纳丁生气揍自己一顿,那玩意可不是好抗的。
纳丁确实吓到了,一伸手把茶特揽在怀里,却又没有另一只手可以帮忙,于是只能把人放在地板上摊平,轻柔的给他顺气:“茶特?茶特……你没事吧?”
茶特悠悠的一口气吐出来,睁开眼就看见纳丁沾了血的大脸,眼泪哗就出来了:“你,你怎么样了?呜呜,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吼你……你,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你死了让我怎么活?呜呜……你一走一了百了,对你的伴侣和孩子都有交代了,我呢?我会被人骂死的……呜呜,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对你不好么你居然说走就走了~呜呜呜~”
纳丁大囧:“我就是出去采个水果,没有走很远了,我也不会死啊。”
茶特抹抹眼泪坐起来,看见纳丁一身血,鼻子又有点酸:“那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你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啊?”
纳丁摸了摸脸上的血迹,讪讪一笑:“我没想到会从山上摔下来,呃,其实我还是可以猎到比较小的动物的,这些血并不都是我的啊,你别担心。啊,你看我摘了很多水果,你们雌性都喜欢吃这些东西。哎呀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茶特站起来,狠狠的踹了纳丁肩膀一脚,飚到自己房门前踹开门,进去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口的那一对藤蔓拖进屋子,上面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酸甜的口味正是雌性们最喜欢的。
房门砰的一声被摔上,纳丁站在门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隔壁白荣打开门探出头来:“那个……我想问一下,伊万他们出去找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纳丁点点头:“看到了,他们说顺便猎点东西再回来,我先回来的。”
“那就好。”白荣露出个笑容,又把头缩了回去。
“怎么样?”姚十七三八兮兮的追问。
“茶特把人关在外面了,你说他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脾气还这么烈啊?我一直觉得有了两个孩子的雌性,都会很温柔才对。”白荣也纳闷。
姚十七呲牙:“你看我温柔么?”
白荣黑线:“人家老大都找到伴侣了,你刚生娃,能一样么?”
姚十七想了想,按照人类岁数来算,茶特也四五十了,居然还这么火爆,这脾气说风就是雨,也太难伺候了。
“其实我觉得我脾气真的挺好的。”他看着白荣:“跟茶特比起来,我也能算的上温柔一挂的。”
白荣默默的喝着水,不想接话茬。
隔壁的门又咣的一声响,姚十七偷摸的打开门看了几眼,缩回头贱笑:“那谁已经不在门口了。”
“说不定自己走了呢。”白荣吐槽。
“那不能,一定是进去了,茶特刀子嘴豆腐心,绝对的。”受都是这样,跟女人一样麻烦,姚十七内心吐槽。
这件事果然让姚十七猜到了,茶特开门把纳丁拽进房间,丢给他一条毛巾,指着房后的浴室:“去收拾干净。”
纳丁觉得眼前这个雌性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当初他和他的伴侣就没这么麻烦啊。泡在水里的纳丁想到自己的伴侣,又开始伤心。
茶特推门进来,丢了一身简单的兽皮装:“不准光着出来!”
纳丁伤心到一半,硬是被顶回去了。
把自己收拾干净的雄性兽人穿好衣服回到客厅,茶特正在摘着藤蔓上的水果,一个个圆润漂亮的红果子被小心翼翼的放进篮子里,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茶特把放在手边的药膏丢给纳丁:“自己擦,够不到的地方喊我。”
纳丁听话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给自己抹药膏。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藤蔓摩擦的声音。
“如果,”茶特突然出声:“如果,你愿意跟我结成以后的伴侣,就不能总是这样消沉,你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不会舒服,就算你以前的伴侣还在,也不会高兴。当然,我岁数比你大,以后可能不会给你生小狮子,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总比一个人强,你还有你的族人,你也不希望他们看着你就这么一直意志消沉下去,他们也不希望看到你孤单的死在丛林里。当然,这种事我不强求,你要是不愿意,擦完药就可以回去了,我接受你送水果和你的道歉,就这样。”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茶特有些困窘,刚才那几句话,是他考虑了半天才说的。虽然做好了被人拒绝的准备,但是被拒绝这种事,还是会让人有些难堪。
若是被拒绝了,明天就回龙谷!茶特暗自下了决心。
“我……”纳丁嗓子有些干涩,他努力的清了清喉咙:“我……我背后擦不到药……”
啪的一声,一枚红色果实砸中了他的脸,汁水四溢……
68谁会永远等你?
茶特淡定的拉开门:“药擦好了;你可以走了。”
纳丁低着头看着脚下摔烂的那只水果,神色纠结:“我;我背上还没擦。”
“让你的族人给你擦去!我忙着呢!”茶特做冷艳高贵状:“一会儿我儿子回来,我得给他做饭。”
纳丁用脚尖撵着烂掉的果肉;红色的汁水糊了一地:“我不走。”
茶特气笑了:“你不走?你呆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死了雄性的老雌性和一个年轻丧偶的雄性?说出去别人会说我占你便宜的。”混蛋;你当我稀罕你啊!
纳丁捏着那盒药膏,快把盒子捏烂了:“我就不走。”
茶特有些狂躁;手指控制不住的幻化出龙爪的样子:“你不走我抽死你啊!”
“你抽吧;我就不走!”纳丁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茶特没治了。
这人真讨厌;又不同意,又不滚蛋;难道他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么?
“你不走是吧?行……把药拿来,我给你擦药!”茶特啪的甩上门,一把夺走了被纳丁捏变形的药盒子:“衣服给我脱了!”
纳丁听话的脱衣服,虽然单手有点麻烦,但是好歹衣服款式够简单。
茶特看到纳丁的背,突然有点儿心酸。
几乎所有的兽人都无法和龙族的兽人比强大,龙族有坚|硬的鳞甲,巨大的力气,无论是陆地还是天空,他们都是一方霸主。只有疾病和天灾才会让他们受伤或者死去,就连强大的狮鹫,都不能不让龙族三分。
但是其他的兽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几乎都会受伤,那些长长短短的伤疤在他们身上留下永远无法消失的痕迹,象征着他们的百战百胜的强大。他们只有柔软的皮毛,根本无法抵挡那些大型野兽的侵害……
纳丁的背上,布满了这种伤疤。
有的是被抓伤的,有的是被撕咬的,有的是被尖利的石头和树干划伤的。尤其是他的左边肩膀,巨大的撕裂伤口已经愈合,但是丑陋的疤痕却如同阴影一样,永远印在他的身上了。
纳丁等了半天,等不到药膏被擦到身上的感觉,刚要问,突然感到背后被冰凉的水珠滴到。
他差异的回头看,却看到茶特正低着头擦眼睛。
“怎么了?”纳丁问,突然又好像想到什么:“我的背是不是太恐怖啦?”他急忙去抓衣服,自己一身的伤这件事他居然忘记了,雌性的感情都太脆弱,看不得这些东西。
茶特伸手按住他的肩:“乱动什么,小心药擦到你眼里。”
纳丁无语,那是后背啊,要怎么擦才会擦到眼睛里啊?
“呃,算了,我去让我族人帮我吧。”他还是有些别扭。他曾经的伴侣就在看到他身上的伤痕的时候,哭的一塌糊涂,好久都郁郁寡欢的样子,他不希望再次见到别人这样了。
“我让你别动!你烦不烦啊!”茶特又开始暴躁:“擦药呢擦药呢,你动来动去做什么?”
纳丁被骂的直缩脖子,心说这个雌性太凶残了,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很温柔的安慰人才对啊!
冰凉的药膏被轻柔均匀的擦在他的伤口处。这次的伤并不深,基本都是皮外伤,没有那种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