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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惊了一下,退了退身,却发现自己两腿被卡在了座位上。
他想起来了,刚才他开着车引丧尸们跑出了好几条街,突然发现这车并无多少油,只能撑着将车开了更远一些,接着便在前后丧尸的围追夹攻下,一个拐弯没注意,撞到了路边墙上。
这车只是普通的小轿车,不比他那辆改装后的车,经这一撞,完全报废。没系安全带的他也顿时给撞晕过去。
他昏睡的时间并不长,一醒过来就是现在这状况。
已经有丧尸破开车前窗,探了个头进来。他迅速抬枪砰地一下将对方爆了头打出去。然而不管怎么挣扎,自己的双腿还是被卡着,虽然有痛感,但丝毫拉扯不出。
随便调转枪头对着卡住自己腿的驾驶台,咬牙砰砰又是两枪。接着将终于获得自己的腿扯出来,这时候车前玻璃又是几只丧尸探头探爪。
与此同时车顶又传来重响,竟有丧尸将车顶锤破,他顺势一按座椅靠背仰头躺倒,避开前方几只丧尸的攻击,同时双脚一勾踢飞对方,手却向着车顶的方向砰砰又开了数枪,将上头的丧尸逼退出去。
接着脚再在车前窗再次挤进来的一颗脑袋上一蹬,倒翻了身去蹲在后车座上,向上一跃,跳出车来。
两条腿虽痛,但只是被夹破了皮,似乎并没有断,他摇摇晃晃在车顶上站起,将车顶上攀上来的几只丧尸都给打了下去。气喘吁吁地看向周围——
这一看,倒真宁愿自己刚才永远不要醒……
和之前在学校里的状况一样,此刻车就好比学校的旗杆,而他,就好比旗杆上的尧浅倩。
车子周围一片丧尸海洋,血淋淋的头颅们上下起伏,仿若黑色波浪滔天。
随便昏眩地向后退了一退,被扑上车顶来的一只丧尸抓住了脚踝,他回手向下一枪毙了对方,再看了一眼周围局势,不堪地闭了眼。
罢了,这就结束吧。戎子他们想必已经开出很远,他的最后使命,便已经完成了。
抬手将枪对准车的油箱方向,接连轰了数枪。
然而火花溅起一些,该有的爆炸却迟迟不来。
“吼吼吼——”那周围的丧尸都兴奋地吼着。
随便愣了愣,苦笑了一下,老天的报应?死也不让他好看?
还不如之前就哄着林林把自己也吃了,虽然也是死得一块一块极其难看,但好歹没便宜了外人不是?
只能抬枪对准自己太阳穴,被分吃也就分吃罢,只要不是被活吃。
扳机还未扣下,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一只手脚极快的丧尸居然已经从背后窜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他妈的!你慢一秒要死啊!又不是不给你吃!随便怒地抬手肘就向后打,却被对方一爪扣住手腕。手法之熟练,竟让他一瞬间有了一些恍惚。
接着还不等他恍惚回神,那丧尸搂紧了他的腰,腾地窜起——他竟被对方抱起就跑!
只感觉到身子随着对方快如子弹的动作,连着好一阵子大起大落,接着一阵让人头昏眼花的翻滚撞击。
原来对方在尸海里展了一手“水上漂”,啪啪啪踩着下头其他丧尸的头颅,几个起落就从丧尸群里窜出。
这过程中有好几只其他速度快的丧尸都攀在了它身上,冲它全身各处撕咬而下。它只是闷声不吭将随便护在怀里,就地翻滚数下,又接连撞了周围几堵墙,将那些丧尸全数挣开,又继续往前快速地跑着。
随便被那些剧烈的冲击抖动弄得还在淌血的脑袋更加昏沉疼痛,一张带血的脸呆呆贴在对方□冰冷的胸膛好一会儿,突然间眼眶发热。
滚烫的液体混进脸上的血里。
又跑出很长一段距离,直到丧尸群们都被甩在身后不见踪影,他才被对方放了下来。
的确是之前他眼睁睁看着没入墙外的季逸林。
它身上依旧衣衫破碎,但之前胸口的大洞、脖中的破口,竟完全不见踪迹,断掉的左臂也似活动自如。反而是臂上肩上多了好几个血肉模糊的洞,是刚才被其他丧尸咬的。
随便呆滞地看着它,退了一步,抓着枪的手抖着,不知道是该指向他,还是该怎么样。
“你……”他艰难地开了口道。
怎么会没死?那些伤到哪里去了?
那只丧尸却上前一步,红红的眸子盯着他的脸,喉咙里模糊不清地咕哝着,突然抬了手来,在他脸蛋上抹了一把。
看着手心里的血水与泪水,它发出“嘲”地一声闷吼,另一手也抬起来,按住随便头上的伤。
随便身子一震,又退了一步,打开对方的手。
那丧尸却继续又上前一步,还是去抹他的脸,去按他的伤。
随便又往后退,它又往前进。
他二人眼睛瞪眼睛连着进退了好几步。突然旁边响起个陌生的吼叫,另一只路过的丧尸扑了过来。
“吼吼吼——!”
“嘲!”
吼叫间那只路过的丧尸被它一口咬住了脖颈撕扯下脑袋,丢在一边,接着一爪挖出对方肠子。
它进食的场面随便早已见过,但即使是这样仍旧是惨白着脸别过头去,不想刻意去看。
再回过头来,他却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它肩上臂上那些缺掉的肉竟然长了回去,就好象……吃了对方又补回来了似的!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是新的异变?!
它那天要吃莹莹,就是为了这样治伤?
那丧尸丢下手里的尸体直起身来,喉中呱呱作响,偏头看了看自己肩上原本伤口的位置,又看了眼随便。
随便看向他的眼神复杂,手里的枪握了紧,接着抬了起来,笔直地对着它的脑袋。
“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咬得下去?”他哑声道,“其他人也就罢了,她是莹莹!你最疼的莹莹啊!你如果要吃,为什么不吃了我?啊?!”
那丧尸只站在原地沉默地盯着他,嘴角刚沾染的血迹扎得随便眼睛生痛。
随便举着枪的手颤着,良久,颓然放下了。
“是了,我举枪对着你做什么?我又打不过你,你他妈连变成丧尸都比我强!”他苦笑道。
“嘲……”
“你吃了我!”他突然道,上前几步抓起那丧尸的手按在自己喉口,“算我求你了,放过他们好不好!!想吃活人便吃我啊!把我吃了啊!”
“嘲……”
那丧尸还是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来,血红的眼睛望着他,却丝毫听不懂他说什么似的,还是固执地抬手去将他脸上最后的泪痕抹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
接着,它最后看了随便一眼,回身足下一蹬,窜出数米远。
“季逸林!”随便跟在后头追着吼道。
然而不过眨眼间的工夫,对方已经没入远处路边树影中,消失不见。
……
中午的日头灼人,禁闭门窗的邮车里头,众人都热得有些昏沉。蔡雅和爆头两人挤在副驾驶座上更是闷得慌,爆头便偷偷地去开窗。
“别开!”赖老板道,接着把车空调打开了。
爆头哼了声,瞥他一眼。
他们此时绕了一大圈路,加上一路零零散散的丧尸的阻挠,花了一上午时间,可算绕回正路上来,虽然离城边境还有一段路。
这样算下去,走走绕绕,最多一个小时便可以到目的地。
车子轧上地下一个杂物,突地抖了一下。
这一下之后,后车厢里江黎的惨叫突然响起来。
“哇啊——!!”他像被吓了一跳似的,缩着身子往后退了一退,手哆哆嗦嗦抖着,指着戎子怀里的谷梁米,“他……他!”
之前谷梁米一直被戎子护在怀里,加上一路颠簸地非常困顿,他都没怎么注意,刚才那一抖,谷梁米的一只手抖落得探出来,他这才看到,那手枯黄干瘪,一截枯木一般。而谷梁米原本高大的个子已经整个缩了三分之一,变得又小又短,蜷在戎子怀里。
那些孩子们都被吓得缩在一边尖叫,但也有几个胆大的,好奇地伸手要去戳,被戎子挡开了。
戎子脱掉外套挡在谷梁米身上,将他脸按在自己胸前用手遮住,喝道,“都闭嘴!”
“叫什么叫?!”他怒道。接着低头看了看谷梁米干瘪的脸,伸手探探他鼻息,脸色青白起来。
那鼻息已经弱得几乎探不到,而手下的触感枯硬冰凉,直透出死亡的气息来。
他咬着唇犹豫良久,突然抬头吼道。“停车!”
“?”赖老板惊讶地回过头来。
“你们在车上等着!”他道,接着居然抱着谷梁米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喂!你要去做什么?!”爆头攀着车门喊道,“你要丢下一车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