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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与戎子同时回头望向后头追杀而来的丧尸群,脸上都是血色尽失。
隐隐中总有感觉,这些丧尸为了围杀他们的这一刻,在外头做了太多的准备。
跑得快的数只丧尸已经嗵嗵撞在了车上,指甲嘎嘎抠着车厢。
顾不了外头围了一圈的丧尸,戎子一咬牙便去拉车门。“我去炸开!”
“不要出去!”吼起来的却是谷梁米,一边吼着一边扑到前头来按住戎子开门的手。
“随前辈,开!”他扭头就着按着戎子的姿势就随便吼,“找个能撞开的栏杆,快!冲着河开!”
“谷梁米!你疯了!你做什么?!”戎子吼道。
“随前辈!开啊!相信我!开!”
“谷梁米!”
他二人挣扎间丧尸群已全面靠近,随便也咬了牙,横竖信与不信都逃无可逃,脚下一个猛踩,直冲桥边铁护栏而去,瞬间撞破栏杆冲出桥外。
与此同时谷梁米双手抱头闭死双眼大声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他头上手上突然迸出耀眼白光,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接着轰鸣的水花声袭耳,下沉的车身猛地一顿,被一股怪力向上向前迅速推动。
聂江水活了!
本来死水一般的河涌起巨浪,半空中凝成巨大手掌般的浪头,竟将面包车硬生生托了起来,河中尸体与杂物啪哐哐砸在车壁上,将车砸得摇晃不堪。
不过数秒时间,浪头向前一送,将面包车推顶到了对岸。而车上攀附的丧尸被纷纷卷走,岸边追跑的丧尸全都掉落江中,挣扎不已。
面包车哐地砸落在岸那头真实的地面上时,所有的人都还没缓过劲来。
谷梁米放开手颓然软身,靠在戎子座椅背后大口喘气,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唇无血意。
然而并不代表着他们就安全了,桥这头同样丧尸成群,仿佛早已商量好了,见他们进入自己“领地”,立马蜂拥而上。
随便连打了几个急转,都还甩落不掉,数量越来越多,不断从街边建筑上跳下、从各个街道里涌出。
他低骂了一声,看了看后视镜,又一个急转,拐进一条小道。
“你认识路?!”他吼道。
“又停下来做什么?!”戎子却吼。
“你不认识张师傅他们认识!”随便却不答他,只迅速吼道,“小米!你来开车!”
“总有一个人要出去的,”他哑声道,回头拍了拍戎子的肩,看了车后厢惊疑的众人一眼,哑声道,“我很抱歉,对所有的事……”
接着他迅速拉开车门跳了出去,碰地将门关上。
“走!”车窗外响起他的吼声。
接着又是一连串枪声,打开周围的几只阻碍物,他跳进路边一辆窗户破裂的小轿车里。将里头正在互相撕扯的一对丧尸爆了头踢出车外,拧动还插在钥匙孔上、血迹斑斑的车钥匙。
车隆隆响动起来,还要等一段时间预热。他一边伸出半边身体往外头轰着枪,一边又对不远处的面包车吼道,“走啊!!”
面包车又停顿了数秒,接着向前疾弛而去。
他自己则一踩油门,向后头跑得快、先行涌进小道的数十只丧尸直冲了过去,碰碰撞翻几只,配合枪击,将它们全部引在车后。接着开出小道撞到外头的大道上,在那丧尸群里撞出条血路,朝着与面包车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后头跟着庞大的丧尸军团,没入深沉夜色与血色中……
……
车速平稳下来。一车人仍旧惶惶,还未从之前一系列变故中缓过来似的。
“大便……”爆头喃喃着,转头望着后方苍茫夜色,“就这么……没了?”
蔡雅则咬紧嘴唇与他看着同一方向,神色复杂。
其余几人都是与她一般的神色复杂。有些小孩子们则是又低低地哭了起来,但也有几个坚强些的,只默默地攀着后车窗看着随便远去的方向。
这十余日时间、甚至对于有些人来说甚至超过一月的时间里,守着他们,护着他们,养着他们,如大山般的那个身影,倒塌只需尧浅倩一句揭开真相的话。而消失,只需一个以命偿命、一定护剩下人周全的承诺。
不能不反应复杂,因为他所做出的一切,真真假假,好好坏坏,本身就复杂得难以评判。
……
车又驶出一段路,接任司机的谷梁米头越垂越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愈发苍白颤抖,突然间也踩了刹车。
车上的人第三次被急刹车弄得混乱尖叫,戎子看着前方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怒意十足咆哮起来,“你又做什么?!”
谷梁米默默地垂着头没有任何回应,戎子抬手去推他,却见他身子一斜,直直地歪靠在车门上。
戎子抽口冷气,掰过他的脸,却满手粗糙质感——那原本圆鼓鼓的娃娃脸上竟全是干纹,死灰一般的色彩,双目死死地闭着。
“小米!!小米!!”戎子急急推了他几下没反应,回头见周围几只丧尸都围了上来,“还有谁会开车?!”
“我会!”赖老板忙道。
“快!你换上来!”
他自己也与爆头蔡雅换了位置,那两人挤在副驾驶座上,将空间多腾了些出来。接着他将谷梁米勉强躺卧放置,上半身搂抱在自己怀里,拍着他的脸唤他名字。
谷梁米本就靠他的蓄灵符恢复的少量灵力在勉强支持,刚才又大量耗灵,如今是灵力尽失,体力尽失,水也尽失,整个人完全虚脱了过去。
戎子摸出身上全部符纸,厚厚一沓里急急翻找着,焦躁地将那些符纸揉来丢去,不经意间还撕破了好几张。
没有,蓄灵符那日请得少,用得一张都没剩下。
“水!谁还有水?!”他抬了头急喊。
大家都忙在车里各个角落翻找,却一无所获。
什么办法都没有,戎子只能继续拍着谷梁米的脸喊他名字,只希望他不要睡死了过去,好歹撑着清醒一些。
可是谷梁米非常不给面子的连以往的呢喃和呻吟都没有,唇闭得死紧,脸上连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完完全全死尸一般,只除了鼻里还有微弱气息。
“小米!谷梁米!……混蛋!”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骂谁,戎子皱紧了眉头,烦躁又焦愁地看着怀里抱着这人。
……
第 26 章
浅浅晨光终于越过了城东山头,泻入小城,红得渗人的色彩似给沉寂的街道铺了一层血衣,衣角蔓延拉伸,不知是要掩盖死亡,还是欲将它染出糜烂的绮丽。
半黑半红、泥血淋漓的面包车也给覆了层熹光,后头跟着三三两两丧尸,在大道上隆隆地开着。
原本越靠近市中心,丧尸数量该越多才是,然而从聂江大桥一路过来,情况却恰恰相反。
等车开到中心的小商业街附近,赖老板突然惊呼了一声,道,“你们快看。”
远远的火光熊熊,不知在焚烧些什么。烟火腾起的地方,像是原本市政府厅前面的大广场。
火烧的声音虽远得听不见,但嗷嗷的嘶吼却隐约可闻,而且随着车往前开,呼声是越来越大。像是成千上万的人齐聚在一起怒吼。
赖老板见势不对,拐进旁边一条小道,放慢了车速往那个方向靠近。
等再往前开了段,已经吓得手脚发起抖来,不敢再多踩一下油门。
远望去广场上密密麻麻堆积着约有两三层楼高的丧尸,足有上万的数量,而那栋原本的市政府小楼正在凶猛地烧着,那楼上攀着附着也是些丧尸,在火里嘶鸣着挣扎着,却没有从火里往外跳的。而楼外还有些在争先恐后朝着那栋楼奔跑,另外一些则在外头围成一圈,层层重叠起来,没有互相的嘶咬也没有扭打,都从各个方向朝着那栋楼,发出嗷嗷吼吼的叫喊。
场面之盛大,就像一场古老的祭祀仪式一般。
“怎么办?”赖老板回过头来问。
“绕过去。”戎子道。
“往城北边境走就只有这条路最近,”赖老板道,“……从西区那边绕过去非常远。”
“绕!”戎子沉声道,“到明日中午才有接应,时间还来得及。”
……
汗水与血水交融着,从额头上滴下,缓缓淌到眼窝里,像血泪般又从那里头淌出来,沿着脸颊下滑。
随便痛苦地咳了几声,睁开被血糊得几乎看不清的眼睛,摇了摇头,抬起来。
眼前是一面滴着血的碎玻璃。
嘶吼声入耳,车前窗外头嘎嘎作响,黑糊糊好几颗丧尸脑袋,正口水滴答地拿头撞着车玻璃,拿爪子锤打抓抠。
随便惊了一下,退了退身,却发现自己两腿被卡在了座位上。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