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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季老师。一听到这名字,想起了那个经常冷着张俊脸、看似难以亲近实际却待人极好的同事,尧浅倩脸色便有些黯淡,眼圈发红,嘴里哄着,“季老师回家去了,暂时来不了,莹莹乖,啊,不哭不哭……”
“骗人!老师在的……老师天天都在的……老师……呜……老师……呜呜呜……老师……哥哥坏……”莹莹哭得抽搭搭的。
“好,好,老师在,”尧浅倩红着眼耐心劝道,“莹莹不哭了老师就出来了,啊。”
“随前辈?”一边的谷梁米见随便呆在那里脸色发青,伸胳膊轻碰了碰他,“你还好吧?”
随便身子一颤,很快地摇了摇头,“不,没事。”
谷梁米也听戎子提过季逸林殉职的事情,只能劝着,“前辈,节哀顺便。”
随便点点头,脸上神色复杂。
但他迅速别了头,抬手覆住了脸。
好不容易把莹莹哄阴转晴了,尧浅倩提了个半旧的录音机出来,让孩子们排队站好。噶噶一阵刺耳的音乐之后就是“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的雄浑女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原本领头的丁丁没有了,尧浅倩自己上阵带着做操,十一个孩子挥着小手小脚跟在后头,打哈欠的,开小差的,干脆站在那里跳来跳去就是不跟着老实做的,都有。
看到第六节全身运动的时候谷梁米乐了,“我们小时候叫这一节‘拥抱明天的太阳’。”
“呵呵,”随便乐道,“不是‘董存瑞炸碉堡’?”
“耶?你也做过这个操?”
“高中的时候了,你那时候差不多小学吧。”
“你上过高中?”谷梁米一脸羡慕。他初中一毕业就进了除魔学院,都不知道高中是什么样子。
随便笑道,“我大学毕业才开始做除魔师,半路出家,所以比你们正规培训出来的要差得多。”
“不会啊,前辈你很强了!”谷梁米摇头说,“倒是我很差……”
“你只是没经验,慢慢就好了,”随便拍拍他肩膀,“你现在也可以继续读书啊,学生也是个不错的马甲。”
谷梁米沮丧地继续摇头,“不行,我没那天分。戎戎倒挺想,准备着自考一个学校……”后头的就变成嘀咕,老大哀怨地,“还读什么啊……考个好的我又进不去……”
不远处凳子上坐着休息的戎子头一抬,脸色一冷又瞪过来,谷梁米习惯性开口做了个“啊”的口型,刚要解释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就“啊……阿嚏!阿嚏!”
“一个想,两个念……”随便打趣道。
“阿嚏!”
“呃……”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你昨天湿衣服没换?”
结果变成了宿舍里,戎子坐在床这头闭目静养,谷梁米缩在床那头、裹被子为粽子、浑身继续散发发霉的沮丧气息、可怜巴巴地嚼着板蓝根块的悲惨局面。
“你别发烧。”戎子警告着。
“啊……什么……”听声音已经昏头昏脑的了,伸出只手来往旁边胡乱摸着纸巾。
戎子头痛地揉着太阳穴,“不是说笨蛋不会感冒么……”
难怪他昨天晚上打呼噜,这笨蛋,换个衣服都不知道!
谷梁米还真晕乎乎地,完全忘记缩小音量,直接顺着答下去:“所以你才没感冒啊……”
“……”
“……哇啊啊你做什么!我是病人!我是病人啊!”
随便捧着一堆感冒药退烧药支气管炎药什么的进来,疑惑地看着床尾堆得高高的杂物——降魔杵还插在最上头,“咦?小米呢?”
第 13 章
月光下的朝圣塔,环绕堆砌的丧尸群,泛着黄莹莹的色彩,像掺杂着黑砂的金河,一直向远处蔓延。
三个屁股撅在走廊上,整齐齐的一排。
“XX面馆门口那三个,看见没?我最左边那个,雅姐右边,致哥中间。”压低了的声音。
“碰!”“碰!”“碰!”
连着三声枪响。围墙那头,街对面XX面馆门口站着的三只丧尸,一只中了胸口,空荡荡当胸一个大洞,身体晃了一下,茫然地低吼着四下看看;另一只则是被同时击中了大腿和脑袋,溅出两个血淋淋大洞,轰然倒下。
“哈哈!中了!”蔡雅放了枪叫道,“哥你那只没倒哦!”
“雅姐……你打的那只是我的。”爆头挂着黑线道。
右边那只平安无事,整一活蹦乱跳。
“……而且要打头,要爆头啊!光打脚有什么用……”
“管它~打中就好了,”蔡雅不在意地摆摆手,“打头目标太小嘛,等下一枪啦!”
突然一个人影盖过来,随便笑着挤进他们中间,“在打什么?”
“喏,那边XX面馆门口那两只,”蔡雅道,“随师傅你教教我啊,我老打不中。”
“这个是天赋,天赋!”爆头昂起他高傲的头,被蔡雅气鼓鼓拍回去。
随便笑了笑,往爆头额头上弹了一个栗子,对蔡雅道,“你那枪不对。女孩子不适合用,太沉了你压不住。”
他把腰间自己的雷神枪摸出来,又从爆头那里要了颗子弹,什么型号的也不管,直接倒着从枪管塞进去,递给蔡雅,“试试。”
“这样也行?”蔡雅迟疑着接过去看看,举枪朝下方。
“眼睛看这儿,”随便从后头罩住她,握着她的手,抬起,“吸一口气压稳了……就是这个位置,扣!”
“碰!”
普通的子弹从枪里射出去,没有平日里的蓝光。右边那只丧尸应声而倒,脑袋被轰得就剩下排牙,月光下闪闪的。
“不错吧?”随便笑着放开她,收回枪,“明天去楼下重新挑把手枪,不要用他们那种长的。”
蔡雅被他圈住这么一下子,又被他温实的手一握,一张脸红成颗桃子,根本答不出话,只支吾着,低着头。
随便也给反应过来,尴尬地退后一步,道,“我下去守夜,你们早点睡。”
“哟哟哟~”随便一走远蔡致和爆头就在后头怪叫着起哄。
“干嘛!干嘛!”蔡雅手忙脚乱去拍他们俩的头,“瞎笑什么!”
“大便!不公平!你那枪我都没用过哪!”爆头一边躲着打一边高喊着。
走廊尽头的随便笑笑没答应,径自下了楼。
夜晚的楼道黝黑,他没有点蜡烛,沉稳地一步一步踏下去。走到楼下会议室里,轻轻地开门,侧身进去,寻了个桶装水的空桶,将旁边几个喝到用到一半的水桶和水瓶子,挨个倒了一些进去。集了大概小半桶,就拎着往外走。
“碰当,哐。”
结界发出滋滋低响,蓝光泛起一阵,慢慢退去。
“……嘲……”
“在啊……”低声自言自语地喃着。
他点起一根蜡烛,映出地上的两只丧尸尸体。内脏都被掏了空,躯干吃去一大半,剩着四只断手断脚。
屋子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蹲下去边将蜡烛立在地上按稳,边笑道,“怎么还剩着?没胃口?”
“嘲……”身后那影子焦躁不安地在屋内走动着,随便伸手去拦,却差点被咬上一口。
“哇,差一点啊!你可真狠,”笑,“待在这里憋得慌?”
他说着,又注意到什么,略皱起眉头抚上对方带了血的额头,“不是让你不要乱撞吗?”
“……”
叹气,“来,我给你擦擦身。”
拧水声。布制品在皮肤上缓慢轻柔地拭过。
“等会去楼上坐坐吧,今晚的月色很好呢。而且那两个小鬼都不会过来。”
“……”
“怎么手上也弄伤了?唉,不是跟你说过,你这皮肤又长不回去。你要是哪天肉都掉光了,成了骨头架子可怎么办?”
“……”
“呵呵,”圈搂住身旁的黑影,把下巴抵在对方肩头,一边擦着那只皮肤青白、筋肉隆起的手,一边继续道,“那以后跟你上街,还得防狗。哈哈哈!”
没有人回应他的冷笑话,昏黄黄的屋子里只荡着一个人的笑声。
“你……见过莹莹?”
“……”
“莹莹说她见过你。”
“……”
“什么时候?你以前……白天也出去过?”
“……”
“你是……真的听不懂吗?”
“……嘲……”
总部还是没有回复。戎子心情烦躁地把“仓鼠”塞回包里,丢在床边。扬起的风弄得床头柜上的蜡烛狠晃了好几下。
谷梁米坐在地铺上,早已睡得口水滴答,所幸有拱成堆的被子围着,跟个金字塔似的,再怎么睡也不会倒下去。
他还发着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