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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空,晚上可以叫你朋友一起来吃饭。」邵廷毓说。
「好。」假如那家伙起得了床的话。
◇
不出邵纯孜所料,海夷果然睡过了晚饭时间,直到将近九点才过来敲门。开了门,只见海夷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外:「一直在房里等我?」
邵纯孜直接以一记白眼作为回答。
「你确定要跟我去?」海夷说。
邵纯孜冷哼:「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方便带我去观瞻吗?」
海夷笑笑,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之后两人便出发,去往柳白所说的那间酒吧。进去之后,邵纯孜首先就注意吧台,因为柳白说那位月先生的情人是调酒师,那么如果月先生出现的话,应该也会在吧台那边。
目前吧台前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但海夷并没有过去,而是带着邵纯孜在距离吧台不远不近的座位中坐下。
也就是说月先生不在那几个客人当中?邵纯孜思忖着,反正无事可做,索性就将吧台后方那两个人顺便打量一番。
那两个都是男人,一个长得白白净净还算秀气,另外一个人高马大,下巴上蓄着薄薄的胡须,有点彪悍的样子。
看完了,之后就是百无聊赖的等待时间。邵纯孜又不爱喝酒,只能看看来往的客人打发时间。
酒吧里大部分都是白皮肤的西方人,男男女女,甚至还不止一次有人过来搭讪。
海夷对此显然早已经习以为常,说着邵纯孜听不懂的法语,那些人听了之后就面带遗憾地离开。
「你很受欢迎啊。」邵纯孜随口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话题聊聊天好了。
「你也不错。」海夷淡然说。
「我?」
邵纯孜莫名,「又关我什么事?」
「之前那个红发女郎是想认识你。」
「是吗?那她怎么没有来找我说话?」
「她想先问问我,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的伴。」
「哈?」
「我说是。」
「……」
一刻钟后,又送走了两位搭讪者,邵纯孜再次找话聊:「这两个人又说了什么?」
「他们想玩。」
「玩什么?」
「知不知道什么是NP?」
「NP是什么?」
「很好,未成年人不需要知道。」
「……你到底哪只狗眼瞎了看我不像成年人!」邵纯孜恨恨磨牙,突然冷笑两声,「海公公,你还真把自己当公公当爷爷啦?」
海夷举杯喝口红酒,然后付之一笑。
「……」
总之,就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时间悄然过去。
不清楚究竟是过了多久,终于,酒吧内出现了一个难得的东方面孔,看身形无疑是男性,否则的话大概会被那头长长的秀发给混淆了视听。
他的头发乌黑亮丽,比女人还漂亮,也正是他的发色让邵纯孜更加确信他是东方人,不然单看那张被帽檐遮住了连眼睛都看不清楚的脸,还真是有点西东莫辨。
他一进来,就径自去到吧台,往高脚凳上一坐。那个胡须男很快给他调了杯酒,他接过酒杯,忽然又伸出另一只手捉住对方的手腕,把人拖过来,迎面奉上热吻一记。
旁边人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只有邵纯孜目瞪口呆。这个月先生的口味还真是……有够独特啊。话说那是月先生没错吧?
邵纯孜向海夷投去疑问的视线,海夷并不解释,直接站起身走了过去。
存在感这么强烈的人,往身后一站,对方立刻就注意到了。
他转过身面朝海夷,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那低低的帽檐下依然看不清双眼,只见那副漂亮唇角慢慢上扬:「哎?稀客稀客大稀客。」沙哑的声线,听起来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别有一种神秘而优雅的磁性。
赞叹般地说出那么一句之后,他的视线又滑到海夷身后,唇角更高地扬起来,「晚上好,初次见面,大家都叫我月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怎么回事?这人对他貌似比对海夷还热情?感觉很诡异……邵纯孜暗暗琢磨着,但不管怎么样,既然被问候了就要回话:「晚上好,我是邵纯孜。」
「纯孜。」
月先生非常自来熟地唤了一声,「呵呵,好名字。」说着朝邵纯孜伸出右手。
基于礼貌,邵纯孜也伸手准备和他握一下,却被海夷扣住手按了下去,说:「不要让他碰到你,尤其是你的手。」
「为什么?」
「听我的就对了。」海夷显然不打算多解释。
邵纯孜一头雾水地望向月先生,刚才海夷说的那两句话他肯定也是听见了的,但并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从容笑着收回了手。
他重新看回海夷,似乎有些后知后觉地问:「你是专程来找我的?要买什么东西吗?」
「借。」
「借啊……你知道,我的东西一般是只用来卖的。」
「不借?」海夷挑起眉。
「哪会?」
月先生笑嘻嘻地一挥手,「既然是你这样的贵客,破例一次也是应该的。」从高脚凳上滑下来,「那么跟我来吧。」
海夷走在他身后,邵纯孜则跟在海夷身后,越想越奇怪:「借?不是买吗?」
「不需要。」
「那你要借的东西是什么?」
「魔镜。」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早已耳熟能详的语句不经大脑就顺口而出。
海夷缓缓回过头,他的眼神,让邵纯孜生平头一次这么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
月先生带着两人进了包厢,当走在最后的邵纯孜依照海夷吩咐把门关上之后,走在最前的月先生转过身来,手里就多了一面镜子——完完全全不晓得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邵纯孜仔细端详,那面镜子式样古典,椭圆形,高约三十公分,镜片镶嵌在一种古铜色的装饰之内,上面那些镂空的花纹很是精美。不过……魔镜?魔在哪里?
「你想看的人叫什么名字?」月先生问。
「海若。」海夷答道。
邵纯孜突然心里一动。如果他没记错,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从海夷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有什么和她本人关联紧密的物事吗?」月先生又问。
「我。」海夷说。
月先生点点头,托着镜子上前几步来到海夷跟前:「把手放上来吧。」
海夷依言抬起手,放到镜子正上方,手心在镜子顶端那个尖锐的凸起上划过,鲜血渗出,沿着花纹当中的管道往下流动,一直流入了镜子正下方那个小小凹槽里。
很快,镜子表面出现奇妙的浮动,犹如被清风拂过的水面,从下往上泛起阵阵涟漪。
当涟漪逐渐平复,呈现在镜子当中的,是一张人脸。明显是个女人,而且是美人,而且是绝色美人。
邵纯孜很少有这种被惊艳到的感觉,但是这一刻他真的觉得,世界上还真是有这种美丽到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人啊……
其实偶尔邵纯孜也会对某人那张脸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愤愤,觉得那么好的脸不该给一个这么坏的人,不过那家伙是男人,所以就不谈什么惊艳不惊艳的了。
海若——就是这个人吗?她的眼睛一定也很美吧,如果能看看就好了……
只可惜,她始终是合着双目,看似睡得安详。
整张镜子里,基本上就只看到她的脸,看不到她脖子以下,当然更看不到周围其他,只有这张美艳绝伦的脸孔而已。
海夷注视着这张脸,神色如常地问:「她在什么地方?」
镜面一阵涟漪浮动,而后慢慢平息,再看镜子里的画面,依然还是那张脸,并没有任何改变。
「哎呀,原来如此。」
月先生笑了笑,「看样子她是中了什么招,可能是封印,或者是其他相近的术法。」
「……」封印吗?
海夷眼中泛起精光,既而又缓缓深沉。
不管怎么说,封印——实在堪称是他最不擅长的领域啊。但比起这个,更为奇怪的是,假如真是封印的话,她怎么会被封印起来?是谁这样做,谁又能够这样做?
很离奇,很复杂……很有意思。
念头微微一转:「在她变成这样之前发生过什么?」
镜面再次被波纹模糊,当其恢复平静之后,镜子里的画面终于变了。
不再是一张沉睡的脸,而是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头颅低垂。少顷之后,那人抬起头,果然还是刚才那位美人,只是此刻那张脸上挂着泪痕,依然美丽,更加叫人怜悯心疼。
她举起手伸了过来,似乎是在需求着这边的某个人,可惜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得到回应。
突然,画面就消失了,镜子变成了普通镜子,照着海夷那深邃的脸容,以及那轻轻挑起的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