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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情绪,羽化跪在下面,抬头望着他,轻轻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回来便好。”话还没说完,人已离了席,他踱步到羽化身前,轻身而过时,羽化明明白白的听到他说,“想明白了,最好。”
再抬头,早已不见那一袭灼眼的白。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玄映的声音自殿门外传来,清幽稳健的声线足以叫人安心,羽化微微回头,望着他短短几时不见,略微显得苍白的面色,牵起了一丝淡淡的笑。玄映望着这般的羽化,忽而就有了一种错觉,这个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xing子清清淡淡的风神羽化,面上还是挂着那般风轻云淡的笑容。只是一恍惚,这样遥远的回忆,已过去多少个无趣的年岁。
“既然你觉得该说,那便说罢。”羽化望着愣愣的没有下文的玄映,只是笑,风轻云淡的笑,心里,是清清冷冷的,羽化心里并没有回到了从前的感觉,反倒是觉得恍惚间,似乎已经过了许多数不清的日子,时光久远的看不到尽头,回不到过去,卡在了不上不下的中间,憋得心里难受,人也跟着恍惚了起来。
“妖界已经下了战书,下年开春他们就会进攻天界。”闻得此言,羽化挂在嘴边的笑容越深,左眼微眯,透过玄映的头顶,看向他身后的白茫茫一片。不是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右手缓缓的抬起,轻轻捂住自己的右眼,那一抹笑容,突然就变得绝望。白瞳,最基本的能力,不就是窥的天机么,我怎会不知,再过不久,便又是我和他,重逢之日了呢。
“你早已知晓了吧。”玄映不敢再直面着他,羽化面上那一抹绝望的笑容,叫他的心瞬间就被收紧了起来,仿佛被一根细线一圈一圈缠绕着,一点一点收紧,很痛,很细微却很细致的痛。可是,在痛,也抵不过眼前这人心里的痛吧,他所承受的东西,明明就比自己多那么多。
“也是才知道不久。”他回身,自他身旁缓步而过,语气是很轻柔很慵懒的惯用语气,可这话,是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这般无所谓的从嘴里脱口而出呢。玄映回头,却只能看见,一片苍茫之中,那一点有些暗淡了的白色身影,渐渐融入到了看不见的迷雾之中,唯一看得清的,只是那背影里夹杂着的,深刻的寂寥。
明明是很想笑的,牵着嘴角同往常那样笑着,可是为什么无论如何的努力,也扯不起嘴角,挂不出一丝同以前一般的笑容呢,现在的自己,真真是,笑比哭还难看啊。羽化苦笑着走远,心里如同明镜,镜中有水波微微荡漾,那种微弱而奇怪的感觉,搅得自己心神不宁。
“莲笙,你若是看到这般的我,定会觉得心满意足的吧……”轻轻呢喃的声音散在风里,没有人听见,“想通了,想通了便好……”
人间百年,也不过天界百日。分明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兴许只是坐下来闲闲的喝了一壶茶,看了一本书,阖了一会儿眼,打了一会儿盹,一年之期,便是放在了眼前的事情。
羽化窝在自己的府邸里,懒懒卧在躺椅上,手执一杯清茶,小酌一口,露出一个无比惬意的表情,身子后仰,躺进了铺着软软垫子的椅背中,微眯了眼,饶有兴致的看着远方渐渐绯红的天际,听着耳边越来越清晰的擂鼓轰鸣之声。他突然就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突兀,那么不自然:“莲笙啊莲笙,你作甚么要把阵势搞的这么大呢,你这张狂的xing子,何时才能收一收啊……”
“羽化,”喃喃自语也不知有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男人尽收耳底,男人面上的表情沉沉稳稳,唤他一声,一如从前那般柔和,羽化将眼神从很远的地方收了回来,嘴角还是勾着的,只不过弧度是很浅的罢了。“天帝唤你去大殿。”边说话边走到他面前,立在他身侧,侧过目便能望见那一片越来越夺目的红霞。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这里做府邸么?”似是没有听到玄映的话,羽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玄映回头,望见他笑的深沉,轻轻摇了摇头,不答。
“因为这里离天界的边缘最近,是最快通往他界的地方,我能看到,天的尽头的景象。”收起面上的笑容,悠悠站起身来,“走吧,莫要让陛下等急了才是。”语气是淡漠的,淡漠的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望着他的背影,玄映一时忘记了思考,只是很早便知晓,这个风一般存在的男人,留不住,便是真的留不住的,那般随xing而淡然的xing子,哪里愿意长长久久的困在天界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了。他啊,又怎么会受得了呢。只是,他却还是坚持了下来,选一方能够眺望的土地一个人默默守着,可是不说,不代表就不想了啊,不说,不代表就不寂寞了啊。紧着脚步跟上,身侧的玄映,握在袖里的手,紧握成拳。
“若是不愿,为何不拒绝?”想了许久,他终于开口。
“这是我的罪,本该由我来赎。”还是那种淡淡的口气,似是早已抛开了一切而存在着,虚无缥缈。玄映愣了,忽而转身,一把就抓过羽化单薄的肩,狠狠的捏着,也不管是不是弄疼了他。
“你为什么要这般作践自己,那些妖的事情,与你何干,为甚的统统往自己身上揽,你觉得你自己很伟大么!”歇斯底里的声音,羽化抬头,就见他红了一双眼,如同入了魔一般赤红的望着自己,愣愣的,一时愣愣的也不知该怎么回他,只是这么望着,就望见了他眸中,同样一片赤红的自己,如同站在血泊中,那么单薄而决绝。
“这都是命。”别开脸,不想再看下去,其实这么多年,还是那么讨厌那种鲜血一般灼眼的赤红。他淡淡的说着,只是一句话,叫玄映挫败的垂下了指节都泛了白的双手,低头,不再看他。
大殿之上,众仙云集,抬头,便看到了那一袭月牙白,赫然众人之上,面无表情,肃穆而带着一丝肃杀之气。他不看他,亦不看任何人,一双银色沉如水般的眸,直直望不进人任何人。
“不消半刻,他们就会攻到南天门了,羽卿家怎么想?”缓缓开口,声音冷冷清清的,亦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臣下,已做好准备。”也不抬头,一句话出口,听的身旁方才还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的空气里,隐隐就有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众仙家的议论声吧,他们讨论什么,羽化也不想去听。
“那就有劳羽爱卿了。”似是感觉他在笑,抬眸,却已看不见他的脸,只听的那阵清清冷冷的声音继续的说着,“玄映听命。”
“臣在。”身后有人跪下了。
“战神玄映,带众天兵天将,即可迎战。”
“臣领命。”
再回身,身后已然没有了人,空空荡荡的大殿,仿佛一切都如一场醒不来的梦境,只是真实的过头了,便不愿醒来。
“不愿去,便不要去,这本就不该你来担的罪。”飘飘渺渺的声音传来,那么虚幻不着边际,羽化抬头,除了对面浩浩荡荡的妖界同冥界的队伍之外,在看不见其他,而立于自己对面的,便是那张许多个夜里,令自己心神不安,焦灼的想要见到,又那么害怕见到的熟悉面孔,那远山眉,殷红唇,一般的面孔,只是瘦了些,下巴尖了些,眸中的红色越发的深红了些,妖气,也越发浓郁了。
“呵呵,不愿去……”望着对面同自己一般目光灼灼的人,羽化突然就笑开了。不愿去又怎样,现下不是自己说不去就能不去的,羽化不是不知道瞳涟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莲笙进攻天界,他能知晓,云华又怎会不知呢,一切因果皆因自己而起,自该由他来负责的。如果不是那时的自己一时兴起去招惹了瞳涟,又怎会有以后这些日子的互相羁绊,互相伤害,互相利用,又为互相付出呢。
望着对面笑的风轻云淡的人,瞳涟的心,突然就颤抖了起来。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原以为再度见到他,心里不知会纠结难受成什么模样,却不曾想,见到了,也就是见到了,不悲不喜,不伤心不难过也不高兴,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想要冲到他跟前,紧紧的抱住他,抱住他那消瘦的快不成形的身躯。可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感情,恍惚间,便消失了。他只是,愣愣的望着对面。
“你是在发呆么,瞳将军?”身边的人笑吟吟的开口,唤回了他一早就丢了的魂,回头,看见商曲一脸妩媚的笑,望望自己,又若有所思的望望对面那一身微微泛了黄的白的身影。
“为何他一个人?”似是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