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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有点暗的走廊,出了隐蔽的大门,小吴才放开了我。
我踉跄的扑到路边的花坛,扶着水泥矮墙,一通狂吐,直吐得七窍生烟,三魂不见七魄。
好容易直起腰,小吴早有准备似的,拿出瓶水捏着我的鼻子一通猛灌,灌完,我又接着趴那儿吐。
吐完,直起腰,顺手抓过小吴递过来的纸巾擦擦嘴,“妈的,老子爽了。”
转头看见一直给我敲背的傻丫,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要不是从小就认识你,我他妈一脚踢死你丫的,说,你什么时候被我老爸收买的?这主意他想的还是你想的?地儿是你找的吧?好嘛,一个月不见你小子出息呀,都智勇双全了你。”
傻丫被我的怒气吓得真往后躲,他确实怕我刹不住车踢他一脚,结巴着说:“你老爸,你老爸让我带你来的,罗爷,是罗爷选的这地方,他,他,他喜欢,为什么带你来我真不知道,我……之前,之前,……”
“之前什么?”我虚踢一脚,吓得他往后一蹦,“快说!”
小吴突然抓住我胳膊,说:“不关他的事,我给你解释。”
我冷冷的盯了小吴一会儿,头一甩,说:“回家。”
。
回家的路上我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小吴开车,也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不许傻丫再联络你是我的主意。”
我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窗外,没有回答,小吴也不需要我回答,他只是在等我问他问题。
我什么都没有问。
除了不知道傻丫家的困境是如何解除的,其他的疑问现在我都想明白了。
出事后联络不到傻丫,是因为小吴迁怒于他,不许他再接触我。
小吴把那次在Underwold的事,也许还有我喜欢了一个男人的事,都归咎于傻丫的影响,他做出了与我老爸很多年前一样的决定。但他不敢命令我,也不想去告诉我老爸,所以他就去命令傻丫,不许傻丫再与我接触。
傻丫当然怕他,所以傻丫那阵子不敢接我的电话,以至于换了号码。
今天傻丫的出现一定也是安排好的,老爸需要一个人带我去这样的地方,傻丫是最好最合适的人选,于是他就又出现了。
下午我就已经在怀疑,莫名其妙的给艾滋病协会的捐款,突然出现的傻丫,说不过去的解释,晚上的Gay Bar,一切都太奇怪。
估计是老爸认为我陷得还不深,于是用这种方式来警示我,还有那句‘好好玩儿才有得玩儿’的警告。
老爸是怎么发现的呢?想想也不难,就算没有小吴,从根本不懂得怎样掩饰的我的眼角眉稍发现蛛丝马迹,对老爸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凭我,怎么可能是萧董事长的对手?
这个事实是在我这十九年做儿子的经历中无数次被历史证明了的。
幸好老爸对我还算有点了解,知道所谓Gay Bar厕所这样的东西不可能引起我的兴趣,只会让我反感。
怕我吃亏,居然还派了小吴暗中跟着我,考虑的真周到啊。
我望着窗外的街道,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于是决定笑,对着车窗外傻笑。
笑着笑着发现了个问题,心想,不是应该先去Gay Bar再去看艾滋病人的惨状嘛,这样才合逻辑啊。
啊啊,我这个不可救药的DoubleE。
我开始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笑得小吴觉得我疯了。
。
回到家里,屋内一片寂静,老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书,背后是暗夜下的English Bay。
我没打招呼,头也不回的蹬蹬跑上楼去,咣的一声甩上卧室的门。
直接走到浴室,站到淋浴下,打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顺着头发流下来,衣服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我把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眼泪终于流下来了。
我那天真应该咬咬牙,同崔世铉一起走。
。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敲淋浴的玻璃门,回头一看,是老爸。
我看看扔在洗手台上的钥匙,冷笑一声,是啊,我忘了,一把锁怎么能挡得住老爸。
我打开门湿淋淋的往外走,老爸顺手拉下一条大毛巾想包住我,我发脾气甩开他的手,老爸警告似的叫了一声:“龙龙。”
我呆了一下,站住不动了,老爸用毛巾来擦我的头发,我突然觉得委屈的不得了,就湿淋淋的趴在他肩膀上。
淋浴的水哗哗的流着。
半晌,我哽咽的说:“老爸,我喜欢崔世铉,只喜欢崔世铉,其他的不管男女人妖我都不喜欢,可是如今我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
因为我的身上是湿的,老爸的半边身子很快也湿了。
“龙龙啊,”老爸揉着我的头发说:“按说你现在才十九,正是贪玩的年龄,不该管你的,可是有些路走错了就回不来了。你要是和女孩子,闹出什么事来我都不会管,顶多帮你善后。可和男孩子不行,我决不能答应,崔世铉走了就走了,这事儿到这儿你就得打住,以后绝不允许再同男人搅在一起。”
我推开老爸,垂头坐到浴缸边缘上,虽然我知道老爸一定会这么说,可是听到他这么说了还是会心凉。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崔世铉之后,我怎么还可能再喜欢其他男人呢。
“老爸,”我低着头,看着一滴滴的水从身上滴落,砸到地砖上:“我是你儿子,你要相信我,我坏不到哪里去,Gay Bar里的那些事 ,在我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世铉走了,不会再有其他人其他事了。”
。
咱们父子间的战争从来都是以我的投降而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风景吧,细心的人会发现,这是七七家窗户照出去的,是上次那棵圣诞树后的风景,大家可以Y/Y一下龙龙老爸坐在这样的窗前看书的样子。
遥远的English Bay,能否看到那些等待入港的货轮?
桥的近景。
图上看去有点乱哈,那些房顶,实际上还好。
南面窗口东面窗口。咋看上去东面要比西面漂亮呢?可是西边有名啊,而且,那个贵呀那个贵呀,呼呼。
………………
绚丽绽放之后万籁静寂
开学了,我的生活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与遇到崔世铉之前的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一样,上课,打球,游泳,见朋友,喝喝酒,混混夜店,偶尔调戏一下女孩子,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再约会女孩子,也没有再找固定的女朋友,还有就是我剪短了头发。
非常之短。
是一种叫Skin Cut的美军发型,那种短法儿,远远望去,人们会以为我是个秃子。
只有头顶稍稍有点头发,2毫米,其他的地方1毫米。
我知道这些数字,是因为这个长度是我选的,发型师的推子上有个标尺,设好了数字才推的。
看着自己的头发纷纷落地,我觉得很过瘾,好像身体上有什么牵牵扯扯的东西被剪掉了,死去了,我即痛又快又怅然若失。
头发被剪断了也会痛的。
我开始穿很宽大的衣服,那种很大的运动服,篮球T恤,棒球外套,肥大的滑板裤,Timberland的大头靴子。
我以前除了特别的情况,比如去看Hockey,或NBA球赛才会这么穿,绝不会把这类衣服在平时穿着,认为这样的衣服有一种粗鲁的荒蛮之气,现在则一改前非,天天这么穿。
这类衣服穿上了以后,显得我矮了一截,瘦瘦的身子在衣服里晃晃荡荡,看上去不是我在穿衣服,而是衣服在穿我。
我就以这样的造型踢哩秃噜的在U大校园里走,东相看到我,吓了一大跳。
他把我搬过来,挪过去的仔细研究了五分钟,之后痛心疾首的说:“完了,U大的头号帅哥被你这个混蛋奸/杀了,我得开个追悼会。”
头发没了之后,我脸上只剩下了一对眼睛,大的吓人,配上我万念俱灰的神情,我自己都想给自己开个追悼会。
老爸在这里住了两个星期看着我,我循规蹈矩的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7点起床11点睡觉,乖得三孙子似的,再加上这样的打扮,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直的不能再直的正直好青年。
两个星期对老爸来说也算极限了,国内的事情他不可能丢开不管,他想把老妈调过来看着我,但这个想法实施起来有一定的难度,老妈英文至今不是很好,当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