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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梅花精而已……”
“可这宅子里只有一个清姑是有法力的,不是么?”谢洛城看着他笑道,“清姑现在也有四百岁了吧?五十年前……那该是三百多岁,此地灵气丰沛,她虽然只是一个小花精,变出形状吓吓凡人,勉力行之,也不是不能。”
“可……可是……”小书生仍在摇头。“若她真是那一位仙子,为何那些人欺负我们的时候她不出现?爹爹死的时候,娘亲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
谢洛城也不强迫他,只是站起来整了整衣衫,笑道:“好了,你不愿相信,那我回去问一问清姑吧。江公子在屋里好好呆着,莫要乱跑,这宅子如今没有清姑也没有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没人来救你了。”
江竹溪张张嘴想叫住谢洛城,谢洛城却没留意他的眼神,只是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
“是要买胡饼呢还是买白糖糕呢?唉……过了最忙的这段,就能吃栗子糕啦……还是去买胡饼吧……”
惧…菩萨蛮…07 【07】
夜雪初霁,明月当空,雪地映着皎洁的月光,天地之间一片澄澈,有如水晶雕的一般。白梅花在这澄清宇宙内幽幽清清地绽放满树,比水晶白三分,比月光冷三分。一缕清冷的香气漂浮于空中,若有似无,偏偏挥之不去,好似心里头的担心和忧愁。
小书生放下手中的书卷,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身上也有这样一缕香气,很相似,又有点不同。她在家的时候,哪里都能闻到,所以以为和白梅花的味道一样。等她不在了,才忽然觉得有点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呢?他也说不上来。大约……大约比白梅花暖一点?
这是什么胡言乱语……江竹溪捶捶自己脑袋,又忍不住想:其实她的香气也有白梅花的清冷,就像她的人一样。
“起床,吃饭。”
“看书,快去看!不许偷懒!不许发呆!”
“喝茶,动一动脖子!你想脖子断掉么?不是那样动的!”
“熄灯!睡觉!”
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恶狠狠、冷冰冰的,看起来很可怕。
也、也不总是吧?比如说那天晚上斜倚熏炉……小书生的脸上忍不住一红。
江竹溪,江竹溪,你问一问自己,你真的怕她么?难道你不是习惯怀疑别人所以习惯地无法相信她么?可若是真的你无法相信她,为什么能留她在家这么久?你连隔壁的胡饼都不敢吃,为什么愿意喝她煮的茶做的饭?你是不是一个人久了,怕透了孤寂,所以想要留一个人陪着自己?
“唉……”小书生深深地叹了口气。
“叩叩叩……”忽然敲门声响起。
是谁?小书生一惊,这么晚了,早该宵禁了,怎么会有人拜访?难道是……江竹溪披衣提灯,一路疾奔到门前,心口砰砰地跳。“是……是谁?”
“竹溪么?”中年妇人的声音传来,掩不住的苍老,刺耳的娇嗔。“是二姑呀,竹溪,快开门。”
二姑?江竹溪皱眉。听声音是本人没错,可是这位一直对江家祖宅垂涎的势利人这么晚了,真的是好心前来么?
“二姑见谅,不知二姑深夜前来有何要事?小侄、小侄……”
“并无他事,不过担心你雪夜寒冷,给你送炭来了。”
江竹溪眉头皱得更紧。“木炭沉重肮脏,二姑身体娇弱,如何能带来给小侄?”
“这……二姑带了昆仑奴,是的!二姑带着昆仑奴,昆仑奴用牛车拉过来的!”
江竹溪更疑惑了。“暮鼓早已过去,坊门已关,街上已然宵禁,二姑如何能进来?坊丁呢?武侯呢?金吾卫呢?”
“这……这……二姑自有办法,乖侄儿只管开门便是。”
江竹溪不知为何,手心、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二姑,您还是回去吧,被发现了不是好玩的!”
“竹溪……”二姑还想说什么,却听“砰”的一声巨响,江竹溪胸口一痛,人已经同四散的木块一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咳……”江竹溪咳了几声,胸口闷痛。抬头,却见一道黑色的高大子影子在夜色中缓缓走来。
“啰嗦这么许多作甚?”来人声音森森渗渗,诡异非常,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人走过来,摇曳的火光里,一张苍白如鬼的脸上两只血红的眼睛,下边血红的唇里白闪闪的尖牙。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江竹溪在地上挣了挣,不断后退。“你……你是何人?大、大胆!不、不许过来,否则我叫人了!到时将金吾卫引来,要你……要你……”
“你这凡人,倒是天真得厉害。”来人阴森森地笑了。“纵然千军万马,又能耐本真人如何?”
江竹溪也知道是自己天真了。方才这人破门而入,声音如此巨大刺耳,竟然没有人发现,这人……不对,这东西……
“这一位是终南山上的长风真人,”二姑在远处微笑,“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请来的,法力无边。竹溪啊,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江竹溪抓着灯笼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咬咬嘴唇,江竹溪猛地将灯笼往那长风真人脸上一扔,从地上爬起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不忘扯着嗓子大叫:
“救命啊——来人啊——有妖怪啊——”
“啧,无知凡人!”长风真人微微一闪避开那灯笼,身形飘起,一掌拍出,一团红光自“啪”的一声将逃跑的小书生打飞在地。
“唔……”江竹溪的脑袋撞在石头上,登时就破了皮,血流下来模糊了眼。他痛得缩成一团,耳朵里嗡嗡直响,眼泪都流下来了。
长风真人漂浮于半空,冷冷地问:“那传说中的神灵呢?快快召唤她出来!”
江竹溪艰难地摇头,脑中飞快地闪过千思万想。
二姑不是想要宅子么?什么时候知道了神灵的事?是了,也是长辈们告诉过她。但是他们要找那神灵做什么?也要求神灵庇佑么?神灵岂会庇佑恶人!她不知道清姑的事吧?不,决不能叫他们知道清姑的事,倒是就算清姑不是那什么神灵,也要给他们害了的!幸亏清姑不在,昨晚的一场争吵,想来是冥冥中自有缘法。这江家宅子有神灵庇佑,不伤及家人之说,想来是真的。
幸亏是真的。
“神……神灵?”江竹溪仰头答道:“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哼,愚蠢的顽固!”长风真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条黑色的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地上。“快说,否则叫你吃鞭子!”
“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说都是谎话!”江竹溪缓过了最初的一阵痛,昂首道。“更何况我江氏子孙,岂能屈服于威武!”
“有趣……”长风真人的嘴角露出一个叫人毛骨悚然的笑:“你不说我就没奈何了么?既是庇护你们江家的神灵,抽你几鞭子便该出来了。”
江竹溪闻言一惊,拼尽了力气爬起来就跑,却没来得及跑出两步。只听“啪”的一声,背上火辣辣的一痛,像是要皮开肉绽一般,他大叫一声,摔倒在地,竟没有力气爬起来。
“啪——”长丰真人又抽了一鞭子,厉声问道:“你们平日里在哪里供奉香火?那神灵么?吃了你家的供奉,竟不出来救人么?”
江竹溪被那两鞭子抽得眼前发黑,抓抓地上的雪,艰难地抬头,却见自己跑到了后院,几步之远就是清姑的白梅花了。伤到原形,清姑也会受伤么?江竹溪咬咬嘴唇,挣扎着往屋里爬。
不能叫他们注意到那株白梅花!
“啪——”又是一鞭子抽在背上,二姑有些担心地问:“真人……这……打死了……”
“死了就死了,要什么紧?”长风真人甩了甩鞭子,看看雪地上的鲜血,眼中几分兴奋。“不过就是个凡人而已。”
连吃了三道鞭子,何况还不是凡间所有,江竹溪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甘心地抓着地上的白雪。
居然就这样死了,无声无息的,谁也不知道,什么都还没做。实在是……不甘心呐!
便在这时,忽然一道清叱传来:“住手!”
一场花雨纷纷,白色的花瓣缠绕住长鞭,柔软的花瓣变作锋利的冰晶,叮叮叮地与长鞭交击。清姑从院墙飞落,勉力半抱着江竹溪,又惊又痛:“公子?公子!”
江竹溪动了动眼皮,忽然看到长鞭如黑色的袭来,有如毒蛇吐信,忙将嘴边的话换掉:“小心!”
清姑忙回身一挡,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银光闪闪的长剑,架住了长风真人的鞭子。长风真人一笑,鞭子卷住剑身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