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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意下如何?”金元帅笑道:“此话无差,正合我意。今夜三更时候,把车子备好,不可被王则那边知晓。”“小将用心在意,元帅放心便了。”闲事丢开,一天过了,日已归西。等到三更人静之时,平阳元帅更衣,原扮作小将样子,坐了马,杨茂林前面提灯,后边随着高三保,三乘车子径到紫阳庄去。王则城中却不曾知道。讲到金元帅半世为人,并不曾瞒人做事,是一个正直无私的好汉。如今欲全忠义,为权宜之计,也叫无可奈何。太夫人与女儿媳妇进内收拾了些零星对象。“咳,王则啊王则,并非是我没有良心负你前情。古云:夫死从子。今夜只好权为不义之人了。”正想之间,元帅到来扣门,进内见娘。高三保、杨茂林一同拜见太夫人,又见了姑娘、弟媳两人。帅爷说道:“母亲,孩儿欲将母亲好生安顿,只因没有一个好地方,又不便营中存顿。喏,他叫高三保,是个正直无私之人,母亲且到他家居住居住,待孩儿把王则平了,即来迎接。”太夫人听说,答应一声,与着女媳出门登车,离了紫阳庄。高三保当心护送。金元帅、杨茂林同转营中。圣姑姑住在城中,所以全然不晓。
金元帅次日升帐,头等英雄左右分列。正当谈论军情,只见小卒前来禀道:“启上元帅爷,营门外有一乞丐探头探脑,小的道他是奸细,将他拿住。他说姓江,住在丹阳地方,有桩机密事请求见元帅。小的不得不禀明元帅。”帅爷听说,细细思量:“从没有丹阳姓江的人,只有一个江员外,他有百万家财,决无穷得如此之快!必然另有姓江的人。既然他说有桩机密事情,不免传他进来便分晓了。”吩咐唤那乞丐进来,不可将他惊唬。小卒答应一声,立时传进江员外来,跪倒身躯,叫道:“元帅在上,小的江有叩头。”金台道:“啊哟哟,果然就是江员外。为何弄得这般形状?”即忙出位,扶起连叫:“员外,一别不久,未知因甚一贫至此?”殷懃见礼。员外细讲前情,元帅听说,心存不忍,回头便问众英雄道:“在他家居住,将他当作孟尝君的。一朝分散,害得他家破人离,不义之徒,要算你们了。”众位英雄不敢开口,大家伏地求罪。帅爷便叫:“江员外,从前叨情,当记在心。只因自己遭了危急,未报仁人莫大之恩。今奉君命,平定王则,名说平阳,尚还未平。员外不来,还不知晓。今观如此,好生伤心。请到后营更换衣服,暂为养神。”便上前挽着江员外到后营去换衣,又吩咐准备华筵。二人更衣,重新见礼,分宾而坐。不多时,已摆酒席。二人对酌言谈。元帅说:“员外,如今事到其间,前事丢开,不必多言。此间不日征战,若在营中反为不安。待本帅一角文书发与丹阳县,周全你,管叫你有地安身,家属无妨,多能出监。等待本帅平定紫阳王则之后,自然奏明九重,员外的罪名均赦,若干家产一齐偿还。本帅可包你半年一载之中,重整家园的。”员外听说,满面春风,点头道:“若得帅爷如此,恩如沧海,德大如天。”元帅道:“啊哟哟,员外,太觉言重了。”二人吃酒已完,天色未晚,就令两个小卒同了员外后营玩耍。少停,夜膳已毕,留宿一宵。元帅次日备了一角文书,文书上边写着:“江有金山结义,叙集人众,本该有罪。但彼结义五百人,多是英雄赤胆之人,现俱随本帅平阳,并无一二不法之徒。江有罪该可免。家属亦当释放,好为安顿住居。待本帅平阳奏凯之后,申奏朝廷。此间给还家产。江有如有不合,罪坐本帅可也。”
列位,那金元帅做了保人,不怕丹阳县不准。帅爷差花三、浦二去投文书,给发盘费,命他们同了江员外前往丹阳投县。二人领命,忙忙端正。元帅叫道:“员外,有白银五百两奉送员外,聊为路费,伏乞笑纳。且待本帅凯旋再图后会。”江员外道:“多谢元帅,容江有叩谢。”金元帅道:“啊哟哟,岂敢岂敢。过来!”小卒应声:“有。”元帅道:“好马一匹,与江员外乘坐。”小卒答应一声,顷刻之间马来了。江员外就此辞别金台,平阳元帅亲自相送,五百英雄也一齐相送江员外,营外挨挤非常。江员外上了马,一路行去。想:从前听了张鸾,金山结义,妄想荣华,弄得来人离财散,颠颠倒倒,背井离乡,好生苦楚。无可奈可求见金台,承他好意。如今回转家乡,妻儿可免牢狱之灾了。但能骨肉相聚,吃些清汤也开怀了。浦二、花三护送一路,道短说长:“为何别人差不得,单单差我二人?”“这样差使倒弄不来呢!”此是书中撇开闲文,尽行剪断。单把交兵之事讲个明白。
次日交兵,预先准备,点齐兵将,军令森严,一一吩咐。五更时分,饱餐战饭,盔甲鲜明,枪刀锋利。帅爷升帐,将士排班。金元帅吩咐:“郑千带一千人马出营讨战,初次交锋不可失利,小心!”郑将军得令,顶盔贯甲,上马摇枪,领兵发炮,杀出营来,好不威风人也。要知胜负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 两先锋弃邪归正 一宝镜逐怪除妖
讲到郑千奉命讨战,好生威风。他的素性从来不怕凶的人。王则营中也准备起来,就差杨豹作先锋,带领一千人马,头场须要立功。杨豹满心不悦,我与金台曾在那年会过,虽然乍会,倒情投意合。他的母亲待我无差,虽只说道两国相争,各为其主。然而金台乃是堂堂正正的元帅,王则乃是一个叛逆而已。若别人呢,自然与他见个高低了。如今元帅是金台,我不该与他交兵。莫如投了金元帅,免得丢开昔日友情。列位,比方不论怎么事情,总要些吉彩的。王则今朝头一场交战,杨先锋未曾出马,先要投降,庆和王就是不吉利的了。但闻号炮一声,杀出城来,与郑千道姓通名,各举刀锋争战。一边不晓得他有投降意思,抖擞精神,十分勇猛;一边愿服金元帅,手内勉强支持,却被郑千活捉回转营门。叛兵不敢与天兵争斗,吶喊一声,逃进城去,守城官急急将门闭上。王则闻知便道:“啊唷唷,可恼啊可恼。我道杨豹相貌魁梧,威风凛凛,既是一员英雄上将,所以点他为前部先锋之职。那晓得初次交锋就不利,孤家好生羞惭。”马熊闪出称声:“千岁,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大王何必动愁?待小将来朝出马,生擒杨豹回来。”王则道:“将军出马,必定威风,若得生擒杨豹,记取头功。”马熊道:“多谢大王。”
书中丢下庆和王,再说后部先锋心内思道:“杨豹一身本事,看他的刀法甚高,如何一战登时败了?决然不是真心。我马熊继与金台之母,他叫我孩儿,我叫他娘。我该与金台手足之称,如何反助庆和王呢?况且,金台还不曾知道母亲在着紫阳庄上,待他母子相会,我助金台伐反王便了。”马熊主意已定,不必多讲。且说郑千得胜回营,满心大悦。离鞍带马见平阳元帅道:“启上元帅,小将奉令出马,活擒杨豹回营。”金元帅道:“妙啊,将军初次交兵,就得活擒叛将,其功不小。后营少息,记取头功。”郑千道:“多谢元帅。”元帅道:“绑杨豹过来。”小卒答应一声:“启元帅,杨豹当面。”金元帅道:“啊,杨豹,你可认得本帅么?”杨豹道:“哈哈哈,有什么不认得?”金元帅道:“既然认得,何不束手受降,共伐王则,为何反助其叛,是何缘故?”杨豹咿咿咿、哈哈哈笑道:“元帅,如若小将不肯投降,须得十个郑千方能拿得我动。如今一战被擒,还道不肯投降么?”金元帅道:“啊哟哟,原来如此。倒是本帅今朝见识差了。”即忙出位,亲自松绑,恭敬英雄,问他:“城中形势如何?战将精兵共有几何?”答道:“啊,元帅,那王则全仗妖魔,老的叫圣姑姑,小的叫胡永儿,法力很多。还有张鸾、左跷帮扶,蛋子头和尚神通广大,也是帮他的。如今左跷不知何处去了,所以圣姑姑终日闷闷。战将不多,只得三十多个,精兵一万有余。”金元帅道:“兵将既少,何必如此?”杨豹道:“啊,元帅,那王则平日间原是好好端端的,只因听信妖言,故而起此心肠。兵微将寡,却也不妨,只差得妖法利害,元帅须要当心防备。”金元帅道:“知道了。后营歇息。”杨豹应声“晓得。”平阳元帅闷沉沉想道:“凭他将勇兵强不在我心上。那妖法倒也要当心些的。想王则为什么听了妖言,胡行不法?此是夜话,不必细表。来日安排出战。马熊讨战,金台晓得便问:“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