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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雨宫极力克制自己对于周围肮脏环境的想象,雨宫听到了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恐怖片里总是会有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突然听到脚步声的场景,那种皮鞋跟与磁砖之间的「嗒嗒」声,一步一步都像敲击在心头上,可是雨宫觉得自己听到虽然不是那样的脚步声,却比那更可怕。
这是一种汲着拖鞋的声音,「唰——」一声,就靠近一步,再「唰——」一声,又靠近一步,比起脚步声,更像是在断头台前磨刀霍霍的声音。
脚步声终于到了耳边,然后像是日蚀一般,一颗脑袋慢慢出现在了手术探照灯的前面。
雨宫辨认了许久才看清那张背光的脸。对方的脸上带着大口罩,戴着手术帽,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像极了准备给人做手术的医生。
雨宫忍着强光对眼睛的刺痛与那人对视,他虽然看不懂别人的眼神,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什么实验标本。雨宫知道,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害怕的声音,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怕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那人观察了好一会儿,突然退后,然后伸出手在手术床头的工具推车上拿了一把手术剪,向雨宫靠近。
雨宫只觉得冰凉的手术剪贴着身体从胸口剪开了衣服,那咔嚓咔嚓的声响以及冰凉的感觉让他因脏乱而起的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褪下,又在皮肤上浮起了更多。
将他胸口的衣服全都剪开以后,那个戴着大口罩的人用戴着手术手套的手对雨宫的内脏各处按压了几遍,像是在确认骨骼的成长。雨宫吓得连喘气都不敢,只能愣愣地看着那个对他为所欲为的人。
那个人摸着摸着突然低沈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也像是金属摩擦一般的声音,十分刺耳,笑着的时候他的手仍然按在雨宫的身上,连带雨宫都感觉到他喉咙里的震动了。
那人笑着笑着突然说:「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鲜活生动的*了,一定……很美味。」
雨宫睁大眼睛,看着那人拿来手术刀抵住自己的肩胛,像是要解剖尸体一般准备下刀,然后突然感到一股大力让手术床反倒……
「……好痛!」雨宫睁开眼,发现教室里的老师和同学都朝他看来,他正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点不好意思地像老师示意以后,雨宫捡回翻倒的椅子,重新坐回座位。高桥非常歉疚地说:「对不起啊,我推得太大力了!」
雨宫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摸了摸胸前的衣服,完好得不能更完好了,手脚也没有被绑住的痕迹,可是他觉得他的耳边还犹有剪刀的咔嚓声,皮肤上也依然残留着那冰凉的触觉。
雨宫的失眠症还在继续。
不过不是像之前那样莫名的无法入睡,而是他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觉得头顶近处有手术探照灯的灯光,然后就会想起之前异常真实的梦境,即便已经过了好几天,一想起那张脸,就会浑身不自在,甚至听到类似的声音,也会不由自主地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雨宫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过头,可是那种不管在干什么都被那个人的目光追随的感觉却挥之不去。那天高桥拼命向他道歉,可是他倒觉得如果不是高桥,他大概就会死在梦里了。
可是现在他在晚上越来越睡不着,白天越来越困,真是恶性循环。
而最坏的事是,高桥感冒请假了,这下没有人在课上把他叫醒了。
又到实验课,雨宫收拾着要去上课的学习用品,想想是不是该去保健室谁一节课躲一下,但是觉得为了一个噩梦而缺席实在是太可笑了,他对自己都说不过去,于是还是决定去上课。
安藤老师的授课真的很无趣,雨宫难以想像这么死板的课竟然是从去年才毕业的年轻老师安藤的。要是不去看讲台上那个板书都写歪,偶尔还慌慌忙忙找自己授课笔记的年轻人,他一定会觉得讲课的是个老学究。
可是再怎么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用,他只觉得眼皮异常沉重,掐自己的大腿也无法抗拒睡眠带给他的诱惑。
终于,他还是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
雨宫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面壁。
他的姿势的确是面对着墙壁站着,只是地点是在无人的阴森走廊。走廊的一头似乎有昏黄的光线,而另一头什么也看不到。
雨宫感觉到自己脸上戴着厚口罩,伸手去摸的时候发现手上也戴着手术手套,身上还穿了手术服和白大褂。他想脱,可是发现这些「装备」像是长在了身上一样,怎么也脱不下来,倒是搞得自己皮肤生疼。
雨宫放弃了脱下这些爱是的衣服,于是打量着周围,向走廊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所谓的光亮是来自一个未紧闭的房间的门缝。
雨宫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间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手术灯,但是因为光线的问题,房间内并不是很亮。手术灯下有一张手术床,手术床上绑着一个人。那个人被几条很宽的皮带束缚住了四肢,束缚的皮带在那人身上捆绑的距离十分均匀,那人拼命挣扎的样子看在雨宫眼里像是一条毛毛虫在不停扭动。
也就一发愣的功夫,雨宫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其实也不是动不了,而是自己的身体无法按自己的意识动了。右腿慢慢地抬了起来,向前跨去,然后左腿用力把身体向前送,就这么一步一步地,站到了手术台的旁边。
雨宫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躺在上面扭动的人不是自己是谁!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手去触摸眼前那个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脸的身体,隔着手术手套依然能感受到皮肤的温热和心跳的震动,他就这样一寸一寸地观察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毛孔,甚至是曾经的自己从未注意到过的细小的黑痣,然后收回了手,向旁边的器具盘伸去。
雨宫看到床上的自己露出害怕的神情,他的内心也拼命喊着不要,可是他身上的动作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无论他如何在内心阻止、呐喊甚至是乞求哭号,他握着锃亮手术刀的手还是一刻不停地向床上的身体靠近。尖利地刀锋就这么放到了皮肤上,轻轻一用力,皮肤下陷了一些,然后有一颗如小珠子般的血液从里面渗了出来,接着越来越多……
☆、第16祭长梦不醒二
图书馆的讨论组小隔间内;四十八愿正在纸上写写画画,四十九院不停地从书架上搬来厚重的资料。
「这几本没用;拿回去还吧。」四十八愿头也不抬地指使四十九院干体力活。
四十九院虽然非常乐意帮四十八愿做事;但是……
「绫人,我搬不动了……」四十九院趴倒在桌上;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四十八愿握着笔抬头;看了四十九院几秒以后:「回去吃冰。」说完这四个字复又低下头去,不过这四个字效果奇佳,四十九院听了马上弹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将厚重的资料搬来搬去。
经过之前的佐藤老师坠楼的事件,两个人开始真正意识到指标是有预谋的。他们开始回想起之前在六月新娘事件中捡到的储存怨念的邪灵石,回想起了化装舞会上赤石手里的妖灵石;回想起了死去的香坂曾经拥有过的剧本上有过一根扭曲空间的卷绳,再来是内川说真正让他回到日院来杀人的动机是「有人」发邮件给了他所谓的七年前的真相。
这些看似巧合却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痕迹,正好证明了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指标的一切。
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他们不能再被动挨打,既然找到了蛛丝马迹,就更要主动出击。所以为了了解更多的事实,四十八愿努力地在过去的资料中寻找更多的线索。
从建校开始,日院就是以百分百的升学率为卖点吸收生源,并且开始了每年30人的凶残指标。奇怪的是直到13年前,每年30人的指标几乎是以平均的频率出现一个指标。这种极有计划性的死人方式,似乎丝毫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让指标数超过30人。完全无法在里面感受到任何的人性,在等待着不知降临到谁头上的厄运的同时,好像所有事情都在被掌控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但从12年前开始,基本上都是在春夏死掉25人左右,然后像是为了确保正好死30人一般,除去了一年中意外事故的发生,在最后几天才会死满30个人。
这种变化给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带来了摆脱指标的突破口,也给……12年前的两人带来了突破口。
*
秋日虽说凉爽,可是暑气仍有余威,四十八愿一边忙着弄晚餐,一边与放学回来的学生打着招呼。
远远看到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