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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多说:“还有玉制的。”
“不买不要碰呀。”一个女孩的声音温和地说,“还没有认主的,会扰乱灵的流动。”
“对不起。”项诚忙道。
“小的要吗?”女孩说,“一个三千;买个给你朋友吧?是凡人吗?”
“不……不用了。”迟小多说;“好贵。”
女孩笑了笑,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刀具店、朱砂与颜料店、桃木店……林林总总,五花八门。项诚看到感兴趣的就停下来;给迟小多介绍,其中有一家店挂着许多唐刀,项诚朝迟小多说:“我以前很想要一把宝刀。”
“现在都刀具管制了吧。”迟小多说。
“嗯。”项诚说;“带刀不实用。”
迟小多抬头看,挂在墙壁正中央的镇店之宝,是一把门板式的大刀,标价是一亿二千万。
“比梵高的画便宜。”迟小多说。
“梵高是谁?”项诚问。
迟小多笑了起来,主动去牵项诚的手指,两人手指勾着晃了晃,临近商业街背后,是家书店。书店旁写着“知识就是力量”。
门口又有个Q版字写的招牌:2015年注驱资料已到。
“太好了。”迟小多说,“正好买点回去复习。”
两人在店里逛了会,书的价格倒不是太夸张,人却不多,完全没有别家店的热闹,迟小多说:“人真少。”
“驱魔师很多不识字。”项诚答道,“知识分子不愿意做这行。”
迟小多一想也是,项诚拿着本真题选翻了一会,看了眼价格,一百二,勉强可以接受,迟小多则买了一堆复习资料,项诚一看就头疼,说:“买这么多,看不完。”
“我也想看看。”迟小多答道,“好奇。”
“哎?”可达正在店里,听见两人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打招呼。
“我来找两本孤本。”可达说,“现在猎妖书的孤本太贵了。”
项诚点了点头,显然不愿与外人说话,可达知道他心情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说:“晚上喝一杯?”说着朝迟小多挤挤眼。
项诚摇摇头。
可达主动道:“我送你们回去。”
三人出来,经过一家漆黑而神秘的店,店铺的招牌上写着“见”。
“这家是卖什么的?”迟小多问项诚。
项诚:“?”
“这里有店?”项诚在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迟小多:“……”
迟小多心想莫非又是妖怪吗?
可达却道:“什么店?这不是个过道吗?你……看见了?”
迟小多心里咯噔一声,看看项诚,心想这完全没法控制啊,我看见了什么,又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见。
“那是铜姑的店。”对面书店老板掸着尘,说,“只接待有缘人,无缘看不见,看见了就进去吧,不亏。”
迟小多看看项诚,项诚示意进,迟小多便带着两人走进了漆黑一片的店。
店里全是竖着的棺材,光线昏暗,迟小多马上说:“还是算了,我改变主意了……”
“来了就坐吧。”柜台后的阴影里,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本来都要关店了。”
迟小多背脊寒毛倒竖,生怕周围一圈棺材盖突然打开,出现恐怖的东西。
“怎么是个凡人?”柜台后的女人问道,“进来点,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吗?”
“你是……”可达也有点犹豫,一手握着迟小多的手臂。
“哇啊!”迟小多叫道,“你别抓着我!”
“我害怕!”可达大声道。
项诚:“……”
“你驱魔师怕什么?!”迟小多惨叫道,“我才怕好吗?”
“我怕棺材!”可达大声道,“不行,我得出去了!”
“都给我坐下!”那女人怒道,“你们来砸店的吗?格根托如勒可达!”
可达一被叫到名字,登时坐直,手上不住发抖,紧紧攥着项诚的手臂。
“你你你……你是谁?”迟小多说。
“我叫铜姑。”女人的声音和缓了点,说,“过来,让我看看你,奇怪,我记得今天没有……”
迟小多走上去,被地上的棺材绊了一下,女人说:“坐下。”
迟小多战战兢兢地坐下,左眼里,亮起极其微弱的一缕绿光。
“原来是这样……”铜姑低声道,“我明白了,这也算缘分的一种。”
“可达兄。”项诚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说,“你的手劲太大了。”
“对不起。”可达忙松开项诚的胳膊。
铜姑拿出一个签筒,摇了摇。
“什……什么?”迟小多说,“我想走可以吗?你是做什么的?”
迟小多心想妈呀,这店太诡异了,下次一定不乱说话也不乱进店了。
“抽一根吧。”铜姑把签筒放在桌子上。
迟小多抽了一根,铜姑说:“你在怕什么?”
“棺棺棺……棺材。”
“里面是空的。”铜姑淡淡道,“恐惧来自于你的认知,而双眼是最欺骗人的东西。人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
迟小多:“……”
迟小多把签交给铜姑,铜姑说:“先交钱,后解签。”
“多少钱?”
“一千二。”
迟小多怒吼道:“这就要一千二!坑人呢!”
铜姑:“……”
“我来我来。”可达忙道,“可以刷卡吗?”
铜姑从柜子底下拿出一个POS机,让可达输入密码,扯下刷卡单,说:“签名。”
迟小多:“……”
项诚:“……”
“问什么?”铜姑说,“看在你第一次来,不和你一般见识。”
“问……”迟小多本想说问爱情,但项诚在啊,万一说破了好尴尬。
“你们要问什么吗?”迟小多说。
“不不。”可达忙摇手,说,“你问吧,问完了快点走……”
“你问吧。”
“还是你问吧。”
两人推来推去,项诚突然在黑暗里开口说:“心见。”
“心见是什么?”迟小多好奇道。
“心中所想,眼中所见。”铜姑淡淡道,“你过来。”
“别走啊!”可达哀嚎道。
项诚也坐到迟小多身边去,铜姑伸出一只手,搭在项诚的手背上,迟小多看清楚了,那是一只水生动物的爪子,上面还带着蹼。
“问所未问,言所未言,四十三签,境之所遇,尽在人心,瀚海无波,内藏暗流。”铜姑沉吟片刻,而后道,“你要问的是‘问未来’?这说不通,既然已问未来了,何必又问‘问’。莫非你……惹上了什么预知未来的妖怪?”
所有人:“!!!”
迟小多张着嘴,看看项诚,又转头看可达。
“乩仙。”项诚沉声道。
“嗯。”铜姑沉默不语,迟小多登时预感到,这说不定是破获案子的关键。
“乩仙……”铜姑说,“鬼力通宙,能知过去与未来。”
“怎么破它?”项诚问。
“扶乩仙人没有战斗力。”铜姑淡淡道,“唯有借助妖的协助方能伤人,只要能欺近身去,当是束手就擒的命。但乩仙太过狡猾,藏身之处总是太隐蔽,须得找到它的藏身之地,如此,方能一击得手。”
“怎么找?”项诚又问。
“机缘就在你们身上。”铜姑说,“守株待兔即可,你是注定的破局之人。”
迟小多问:“你也能预知未来,那……”
“不一样。”铜姑说,“我预知未来,推的是因果,和乩仙非是一个路数。”
项诚:“还有后续?”
“有。”铜姑答道,“根据签文所显,此事牵连甚广,不可掉以轻心。”
“谢谢。”项诚答道。
“你有劫数。”铜姑说,“巴蛇之劫还未应,须得提防。”
迟小多:“……”
项诚道:“不必说了。”
“给我也看看?”可达说。
“苍狼白鹿。”铜姑道,“随波逐流,随心所向即可,不必刻意为之。”
“谢谢。”可达答道。
“谢谢您。”迟小多没那么怕了,心想这人似乎很靠谱,至少看出了乩仙的事,起身告辞时,铜姑又说:“你有话要问,却不敢问。你们先出去罢,把他留下。”
迟小多坐下,铜姑说:“想问什么?”
“爱情,可以问吗?”迟小多说。
“顺其自然。”铜姑说,“劫难太多,不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而能顺利化解,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