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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教训还是要有的,否则记不住不是,看你挺可怜的份上,就罚你今天给我打下手,买东西提菜篮,这些会吧?”
少年被缇苏亮晶晶的眼睛盯得有点发毛,不过他也听出来了,眼前这个声音好听、下手却相当狠辣的人愿意放过他,至於打下手之类,在他眼里完全称不上惩罚,於是,深怕缇苏後悔似的用力点头。
缇苏对少年的反应很满意,也不催促他,让他慢慢恢复。
赛德举起斧子,“啪”一下落下,一节小木桩被劈成两半,他拾起木桩重新放好,又是一斧头下去。处理完包括烹煮、取暖需要的柴禾,备了一日的余量,赛德拉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面庞,其实这麽点活,又是大冬天,尚不至於出汗,这个动作纯粹是一种习惯。
就在此时,他听到身後响起的脚步声,边回头边招呼,“回来啦。”待看清缇苏舒服的缩在毛皮大衣里,身後跟著个费力提著篮子、鼻子脸蛋都冻红的少年,疑惑的“咦”了声,问,“这孩子是谁?让你去买个菜,怎麽就当起诱拐犯来了?”说话的同时向两人走去,接过少年手中的篮子,轻松提在手中往屋里走。
“滚!谁他妈是诱拐犯,这小鬼不长眼,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老子这是给他些教训,顺便帮他改掉这毛病造福社会。”缇苏跟著走进燃著火炉,暖融融的屋子,回头看去,见那少年在门口处筹措,思忖片刻,说,“小鬼,看在你刚才挺听话的份上,赏你顿吃食,进来吧。”
正在流理台上清洗食材的赛德听了,勾唇轻笑。
不知缇苏自己发现没有,住在镇上这一周,他多了几分人情味,少了不少生杀在手的戾气。可惜,那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傲慢却不是这麽容易化去的。
吃饭的时候,赛德总是不自觉看向少年的脸,直到缇苏冷著声音数落他才停下。捧著饭碗琢磨片刻,还是决定问清楚,“小泽,你有些像我儿时的一个朋友,”小泽是少年的名字,“或许有些冒昧,唔。。。你认识一个叫阿杰的人吗?”
小泽往嘴里扒饭的动作顿住,想起自家爹爹,又想到这月余等不到爹爹回来的担惊受怕与挨饿受冻让他瞬间红了眼眶,用力咽下口中饭菜,抖著声音说,“是我爹爹,叔叔认识他?”
“你是阿杰的孩子?”赛德一怔,又仔细的看了看小泽的脸,看似平静的问。旁边看著两人说话的缇苏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明显的不稳,似是激动、又像是其他什麽情绪。
“他,还好吗?”
“爹爹他。。。”被问到阿杰的情况,小泽本就红了的眼眶中掉下大颗大颗泪珠,呜咽著断断续续说,“他两个月前跟麦克大叔他们一起去猎蜥就没有回来,整个队伍都没回来!”
赛德再次怔住,稍微整理下思路,问小泽,“他们新组的队伍?或者带新人?有人进去找过没?”
小泽摇头,“不是,组了好些年了,都是镇上的好手。镇长有拜托另一支猎蜥队,让他们帮忙找找,但他们也没回来,都快一个月了,最近都没人敢往戈壁去,怕遇上危险。”
缇苏见赛德沈吟不语,问他,“怎麽了?”
赛德看缇苏一眼,解释道,“这事情有些怪,虽然猎蜥很危险,但罗林岛上有五分之一靠这个生活,这麽多年下来,对付戈壁蜥早就经验充足,只要别赶著发情期去送死,就算运气不好撞上多头戈壁蜥,也不可能一个人都逃不出来。”
“不是才过去一两个月吗?”
“猎蜥凶险,需要很高的机动性,除去必要物资一般都不带,食物和水也是够吃就好,戈壁中又没什麽人类能吃的东西,所以猎蜥无论有没有收获,一般都控制在半个月左右,除非有减员,否则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水粮消耗的极限。”
(待续)
作家的话:
滚来滚去~~亲们知道某想说啥米吗?一定知道吧~~要喂食哦~~
☆、(12鲜币)第七十六章 罗林镇扫墓(四)
第七十六章 罗林镇扫墓(四)
“听你这麽说是有些蹊跷。”缇苏用筷子蹭了蹭下巴,盯著赛德眼睛看了一小会儿,又乜一眼捧著碗瑟瑟发抖,忍泪忍得辛苦的小鬼,翻翻眼,说,“放不下就去查查呗,你以前也干过这事,多少能找到点线索吧。”
赛德垂眼轻应一声。
一边的小泽从两人的话里听出他们要进戈壁查爹爹失踪的事,再忍不住眼中泪水,“哇”一声哭了出来,两个不会安慰人的男人一见这阵仗都有些犯难,好在小泽只是积压的情绪一时压抑不住,哭声很快就平缓下来。犹自抽抽噎噎的少年一言不发,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一边,面对两人跪下便是九个响头,磕得额头都见了红。
大致能体会少年的心思,缇苏与赛德也不阻止,受了这番大礼,就当事先支取的谢礼,也算承诺会去戈壁一探,安了小泽的心。
赛德拉起磕完头的少年,想了想,放下碗,说,“明天,我有事,而且去戈壁得准备充分,还得找些人手,所以三天後才出发。”
小泽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赛德这麽说是在向自己解释,虽然心里著急,还是进退得宜的点点头,说,“谢谢叔叔。”
缇苏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握著筷子截碗里剩下的米饭,知道赛德此行目的皆在明日,脑子里思忖著扫墓究竟该做些什麽,他可从来没干过这事。一来自己不在意这事,二来自家两个老的当年不被允许立坟无处可以祭拜,毕竟那事是圣谕院建成以来最大的丑闻。
等吃完饭,赛德收拾碗筷的时候,缇苏把小泽拉到一边,嘀嘀咕咕问了些常识,心想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第二日一早,三人一起穿过半个小镇,往另一边连著片小丘陵的地带走去。
路上,小泽给不了解当地情况的缇苏简单介绍,他们这麽走下去,在挨著丘陵的镇口坐上墓车,约莫一个小时候便能到罗林岛的墓地,这墓车乘的人少,一日就跑两趟,他们赶的这趟是早晨八点半的,另一趟车在下午两点。
缇苏可有可无的听著,这些事连带罗林岛他都不怎麽在意,会来这里不过是陪著身边这个总是处变不惊,将心事藏得很深的男人。
下车的时候,缇苏小小吃了一惊。罗林岛的墓地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本以为会和以前无聊时翻的小说描绘那般阴沈沈让人心生压抑之感,实际到了地方一看才发现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墓地范围很大,光线充足,碑位林立,规划的相当整齐。墓碑上积著厚厚一层雪,像是带著一顶白帽子,人行过道却干干净净,显然是守墓人清扫过的。
跟著赛德,穿过好几个墓区,一直走到最边缘的地方。缇苏向远处眺望,竟然能看到大海,此刻海面平静如镜,一望无际,让人不自主生出渺小感,连带那些个微不足道的惆怅也一同消散在这片风景中。
罗林岛的墓地却是一直延伸到小岛边缘,不过从罗林镇看的时候这里是一片丘陵,但到了海边就发现其实地势比想象的高,至少缇苏就绝不会有从这里下海的想法。
赛德走到一座坟墓前,用带来的铲子清理了积雪,又用干净的布擦拭墓碑,处理完後,从篮子里取出祭拜的花束和糕点,整齐的摆在供台上,点了香躬身拜了三拜後,向旁里走两步,让出位置。
缇苏记著点香叩拜的事,可是走到墓碑前的时候还是怔愣了片刻。适才赛德的身子一直遮挡著视线,所以他始终没发现这是一块无字碑。感到身後小泽拉了拉自己的衣摆,缇苏才收回视线,规矩的上香祭拜,完事後,深深看了赛德一眼,走到他身边沈默不语。
“觉得奇怪?”淡淡的、平静的声音。
缇苏沈默须臾,说,“嗯,为什麽没有碑文?”
赛德用心的看了一眼平整的墓碑,随後将视线投向远处,看著海天相连的那条线回答道,“因为不能。她,娜娜是以罪子的身份死去的,我虽然在朋友的帮助下抢下了她的尸体,也杀了那个贵族,但却无法堂堂正正的为她立碑,除非我想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
“不明白?”赛德侧头看缇苏,笑了笑说,“也是,以你当时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关心罪子死後会怎麽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