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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血肉之躯,箫古接近脱力,双腿越来越重,他在身上搜来搜去,豁出去了,弱小的人一旦豁出去了,往往能迸发出颠覆以往的力量。摸遍全身,箫古终于把立契约时随手揣进口袋的几个打火机拿了出来。
看过几次他摸清了,后面跟着的小人是几个纸人,虽说纸人御风挺诡异,可到底只是纸做的,箫古刹住脚,毅然转身,握着四个打着的打火机迎接纸人。纸人还是轻悠悠的飞,靠近箫古的时候明显避开了打火机的范围。箫古一看,有门儿。把打火机往纸人那边送。纸人只是避开并不离去。
箫古试了几次,纸人动作看上去轻飘飘的不着力可是速度一点也不慢,打火机那点火头压根就没用,只是帮他争取到了对峙局面。箫古脑筋里极力运转,想辙,眼睛左右瞟,洛羽不知道死哪去了,要是他在起码能告诉他这玩意儿是啥。自己好有个防备,眼前,他根本摸不透纸人的厉害。
就在箫古挖空心思的时候,纸人发难了。几个纸人把箫古围了起来,白茫茫的纸片微微晃动,箫古脊背发凉。其中一个纸人一跃扑向箫古面门。情急之下,箫古把打火机乱舞一气争取到了脱衣服的时间。
衣服点燃嗤嗤的迅速燃烧起来,箫古看准其中一个静止不动的纸人毫不客气的挥过去,纸人快速避过,箫古却扬起嘴角,右手绕到纸人背后调到最大火头的打火机成功点到了纸人的一个尖,箫古趁热打铁扬起手就把几滴水样的东西洒到了纸人身上,纸人上下跳动,箫古初战告捷,看着越烧越旺的纸人,箫古赶紧如法炮制把领外一个火机头掰掉,用牙咬开豁口。锁定另外一个纸人目标。
烧起来的纸人让其他纸人都停住了,都看着那个独自燃烧的纸人,箫古趁机又点燃了一个纸人,啊哈,原来这么简单呀。胜利在即,箫古的信心得到了鼓励,手下生风把快要熄灭的衣服舞动更欢。第一个燃烧的纸人越变越小,随着他的变小萎缩,一些黄色的液体沁了出来,第二个纸人也是如此,其他纸人突然一拥而上把两个纸人包住,箫古一时也被他们的举动给惊住了。
手里的衣服烧完了,箫古赶忙拿过打火机想趁机冲上去一鼓作气消灭他们。抱成团的纸人簌簌落下化成灰,最后只留了一个,箫古赶忙冲过去。那个纸人身子一扭,箫古都能看见它的脖子一转,好像是朝箫古瞪过来。箫古忍不住抖了一下。咬牙往上冲。
小纸人左躲右闪,避过箫古的攻击,接着从一个刁钻角度从箫古臂下穿过,啪的贴到了箫古的眼睛上,箫古立刻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双手死命把纸人往下扯,明明是纸做的,纸人却如狗皮膏药揭不下来。箫古低吼,手指用力一抠刺破了纸人,往下用力撕扯,这下子很轻松地就揭了下来。
忍住眼眶里针扎似得痛苦,箫古狠狠地把纸人点燃用脚踩进泥土里。唾了一口唾沫。“死东西。”不远处,小屋里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有了前期奠定,箫古也没那么怵了,撒腿就往小屋里跑。
刚到门口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把箫古差点掀倒。地上歪倒着几个香炉,还有一些不明液体,几滴血迹一直延伸到一扇小门前。箫古走过去打开,后面是一个很小的空间,只有几张破烂桌子,地上有块木板掀在一边,箫古蹲下看了看,有个梯子,下面有微弱的光。
想了想,箫古掏出口袋里的小剑拔出,刀刃有些钝,箫古在地上磨了几下,顺着楼梯慢慢走。到底是一个不大的地下室,有几个祭坛模样的摆设,箫古走过去看了看,上面摆着的都是些面目狰狞诡异的雕像,箫古来气,一脚全给蹬了。
正解气呢,身后一阵阴冷的气息滚滚而来,箫古立刻转身后退。“你还真是深藏不露。会会我的鬼奴吧。”刮锅底的声音响起,箫古往那个角落看去,只见一团人影缩着,箫古刚要过去踢上几脚,却被几个血肉模糊的鬼影给堵住了。
这几个鬼影可一点都不啰嗦,只取箫古要害,“哼,受死吧。”箫古摸出玉珠,也不废话,张口狠狠咬在自己的手指上,眼神狠戾。嘴里有了血腥味,箫古狠狠地按在了玉珠上,往前一送。“都给我进来吧。”几个鬼影如临大敌,全都转身朝刮锅底缩着的墙角涌去。
箫古举着玉珠跟上,跑得慢的两个鬼影立刻被玉珠吸了进去。“啊!啊!啊!”墙角的人滚了出来,在地上来回打滚,其他的鬼影像受惊的野马不断地往他身子里钻。箫古看清楚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长相普通,面色苍白,嘴唇鲜红,左脸颊有一道直直的肉色伤疤给那张布满死气的脸增添了几分凶狠。
“你,你好狠,我罗雄不会放过你的。啊!”随着罗雄滚动的动作变慢,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箫古过去狠狠地踢了两脚。“让你害人,让你放纸人,让你说狠话!”箫古又补了两脚,还不觉得解气,还要踢,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走!”是洛羽的声音,此时的洛羽完全是一副恶鬼的模样,脸色青绿,两只眼睛泛着幽绿的光,神情很疲累。箫古还是吓了一跳,要不是彻底放松下来没了力气,他一定会把玉珠拍到洛羽脸上。
“你怎么了?”箫古连忙问,洛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摇摇头没进了玉珠里。箫古四下看了看把能砸的都砸了,这才离开。
天已经蒙蒙亮,箫古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身子在凉凉的夜风中不住的哆嗦。回到家,箫古一头栽进床上,蒙头大睡,这两天可把他困死了。这合同签的真是赌命的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
☆、中招
睡得天昏地暗中,箫古被一阵淡定持久的敲门声从周公那给拖了出来。怀着万分的不情愿,箫古走一步歪在墙上迷瞪一下,“谁啊!”情绪很不好,拉开门,闭着眼睛就吼。
“箫古!”迷糊的箫古被这一声断喝惊得一跳,门外站的是小九,拎着一个牛皮袋子。正扭着眉头盯着他看。
“小九,这么早啊,有什么事待会说好不好,我有点困。”箫古皮笑肉不笑,敷衍挥挥手。连门都不关转身往卧室晃。小九一把抓住箫古,语气很严肃,“箫古,你有没有不舒服?”箫古好想睡觉,有点不耐烦了。
“不舒服?没有,就想睡觉。”箫古挣扎着想把手从小九那里滑出来。小九二话不说拽着箫古冲进浴室,把他往镜子面前一推,用力拍几下箫古的脸。“你给我好好看看!”箫古揉揉眼睛,镜子里的他,上身赤着,十几条紫红色的蚯蚓状斑痕无规则的布满整个胸膛,箫古不敢相信,使劲揉揉眼,再看。
转过身,后背也是,拽下裤子,光滑一片,那些瘢痕到肚脐那就没有了。“哇靠!”箫古用力砸在镜子上,脆弱的镜子裂成了一块块,都是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庞跟着碎成好几块,变得很诡异。
“吗的!”低吼一声,把洗簌台上的日用品全部扫到地上,箫古往地板上一坐,抱着头,不发一语。小九在旁边把刚抽完的烟蒂扔进垃圾通,也坐到冰凉的地板上,拍拍箫古的肩膀。“陈师傅还有两天回来。”箫古心里发苦,盯着地板,沉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九看箫古只顾自己发呆,红彤彤的双眼有水气。还是多了一句嘴。箫古哑着嗓子把昨晚的事挑重点说了一遍。小九听完也不说话了。“好好休息,这是上次那个物件出手后你的份。”有点分量的袋子压进箫古手心,小九看了看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转头出了门。
箫古在小九走了之后,挪到大门口把门带上。一言不发砸到床上继续睡。就让这么睡过去吧。心里这么寻思着。再一睁眼,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箫古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抵着眉心,箫古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明明穿着衣服睡觉的他怎么会只剩下了一个内裤。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这种焚心的状态好久没有过了。往后一仰,箫古把新拿出来的衣服按在脸上。在第二个收养家庭被冷暴力对待,他如此过,第三个女朋友招呼都不打人间蒸发他找了很久直到站在对面街亲眼看着她笑颜灿烂的上了婚车,他也如此过,这次是什么?等死的折磨?
随便套上衣服,箫古去楼下买了一份快餐,刚吃了几口,胃里翻腾的要死,跑到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回来在吃几口又吐了,箫古只能放弃。从冰箱里翻出几个苹果,一袋剩下的面包。还没吃呢,刚闻到味道就吐了。
不断苦笑着,箫古坐到书桌前,把自己舍不得扔的东西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