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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液饱满,最后他们把这片包谷秆一棵不剩地全嚼了。
就在他们吃包谷时,谁也没有发现两个野人躲在树上观望他们好些时候了。这是两个男野人,他们披头散发,赤身裸体,只有腰间系了一块遮不住屁股的树叶,两个野人看见这群陌生的人群大肆地在他们的包谷地里狂吃。其中一个野人摘下身上的弓箭向士兵瞄准,被另一个野人制止了,俩人嘀咕了几句什么,其中一个野人从树上溜下来,在树丛的掩护下向远处跑去。另外一个野人仍躲在树上,透过浓密的枝叶观察着这群陌生人。
野人看见了队伍后面的那几个女人,这几个女人比野女人漂亮多了,在他的眼里,她们白净、苗条,美中不足的是,她们的屁股比野女人小了许多。这些,并没有影响这个野人的激动,他一手扯下腰间的树叶,敏捷地跟着这群陌生的人。每走一段,野人就会折断一些树枝,他是在给同伙留下标记。
野人动作敏捷,有时从这棵树蹿到另一棵树上。有几次,他离队伍后面的几个女兵已经很近了,甚至能看清她们的眉眼了,他被这几个漂亮的女兵折磨得欲火焚身了。要不是他发现走在她们中间的那位高大魁梧的男人,他早就要偷袭这些漂亮的女人了。
野人偷袭士兵们的营地发生在晚上。
是童班副打响的第一枪。宿营时,他和几个女兵离大队人马还有几十米的距离,这么多天了向来如此,他为几个女兵简单地搭起了帐篷,便和衣躺在了离女兵帐篷几步之遥的一个土坎上。
跟踪而至的野人早就观望好了女兵的窝棚,他在焦急中终于等来了同伙,当众野人嗷嗷叫着向士兵的营地一边放箭一边扑去时,这个野人首先扑向了女兵的窝棚,他来不及选择,抓起一个就跑。起初那一瞬,女兵们被眼前的变故弄愣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当她们明白过来之后,便一起大喊起来,童班副被惊醒,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女兵出事了,他提着枪冲了过去。
这时,有三五个野人同时向他们冲来,童班副的枪响了。
这时童班副已彻底清醒过来,在微弱的光线中他看清了一群野人挥舞着棍棒在和士兵们厮打,有的士兵还没有拿起枪,便在箭镞和棍棒中倒下了。
童班副把沈雅和李黎拉到一棵大树后藏好,然后只身向那个抢走王丽的野人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他心里只有一个意念:夺回王丽!
直到天亮时分,他才在一堆乱草旁找到了王丽的尸体。王丽赤身裸体躺倒在草丛中,她的衣服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被饥饿折磨得骨瘦如柴的王丽身体,清冷地散发着一层亮光。显然,她是拼尽全力和野人搏斗过了,她的手里还抓着一绺野人的毛发。
自从遭到了野人的袭击,童班副感到压在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鲜活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在他眼前消失,朱红、马华、王丽的音容时时浮现在他的眼前。她们的一切仍在他心里活着,仿佛她们仍和他行走在这片丛林里。
每天晚上宿营时,他总要千方百计地为沈雅和李黎搭一顶帐篷,每天晚上他都睡在帐篷的出口处,看着她们入睡。这样做,是沈雅提出的,同伴们一个个死去了,死神从来也没有离他们远去,他们清楚,说不定什么时候,死神就会突然降临到自己头上。
在沈雅和李黎的心中,丛林里已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了,她们需要的是相互照顾。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她们觉得童班副就是照耀在她们头顶上的太阳。一旦她们失去了这个太阳,便会失去了属于她们的日子。
有几次,童班副已和她们挤在一起了,童班副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和女人躺在一起,他无法入睡,借着朦胧的光亮,久久地凝望着她们的睡态。此时,她们是那么安祥,那么美丽,他试着向她们伸出了手,他终于摸到了她们披散在草丛中的头发,接着他又摸到了她们的手。他的身体开始颤栗了,仿佛有一股巨大的电流击中了他,他浑身发热。沈雅的手是多么小呀,此刻,那只小手一动不动温情地躺在他那双大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他梦见了嫂子,嫂子坐在家前的房檐下,正一针一线地为他和哥哥缝补衣服。他走过去,嫂子把他的头抱在了怀中,他又嗅到了嫂的气味。他在梦中哭了,接着就醒了。
醒来之后,他发现沈雅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一股巨大的柔情,石破灭惊地在心头流过,一种博大的东西慢慢地在他心里生长着,最后竟长得天高地远。
6。仇人与毒蛇
童班副做梦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牛大奎会找到他。
牛大奎的军装也早已破烂不堪,胡子疯长着,让人看上去一时说不准牛大奎的年龄。自从童班副误杀了嫂子,牛大奎的天也黑了。那是一场恶梦,妻子为了保护他,被童班副的砍柴刀砍死,牛大奎几乎要疯了。因为穷没有能力讨老婆,只能合伙和人共同讨一个老婆。刚刚有了一个孩子,没想到妻子竟惨死了。没两个月,孩子也夭折了。牛大奎彻底失望了,他要报仇,他要用同样的手段杀了童班副。他在打听到童班副杀了嫂后,投奔了东北军,他也投奔了东北军。当时,他和童班副并不在一个营,但他不时地能见到童班副。他时时在寻找着下手的机会,可这样的机会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东北军这次入缅,本来并没有牛大奎什么事,但他知道童班副来了缅甸,他也要求参加入缅作战。他知道,只要来到缅甸,仗一打起来,他就会有机会了,千军万马的;子弹又不长眼睛,就是童班副死上十回,也没有人会怀疑是他杀死的。
谁也没料到的是,入缅不久,部队就一直在节节败退,他也只能随着队伍在逃命,一直没有找到报仇的机会。当部队走进丛林时,他还欣喜过一阵子,以为这样的机会来了。可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来生存了,根本没有精力去报仇。他一走进丛林,便感受到了什么是死亡,别说死一个人,就是整个营说死也就死了。他亲眼看见,前头部队撤走时,就是成连成排地躺倒在丛林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深深笼罩了他,他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会突然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于是,整个世界就再也不会和他有丝毫的关系了,过去的,未来的,一切都将离他远去。想到这儿,他又想到了妻子和孩子。他恨死了童班副,要是没有童班副杀死了妻子,说不定他此时会牵着儿子的手在田间劳作,妻子会把热饭送到田边地头。这么想过了,他真地后悔当初参加东北军,即便参加东北军,也不该要来什么缅甸,牛大奎真后悔了。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童班副和队尾的那几个女兵了。他清楚地记得,原来是五个女兵,丛林已经把她们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他看着她们,他又想到了昔日的妻子。当一个又一个女兵消失的时候,牛大奎亲眼看见童班副住进了她们的“帐篷”,牛大奎就在心里骂:妈的,我要报仇。
在牛大奎的眼里,剩下的那两个女兵无疑都是童班副的人了,也就是说,她们都成了他的老婆。想到这儿,牛大奎怒火中烧,他要报复童班副,让他也不好受,然后再上童班副去死,自己也算出了这口恶气了,扯平了,将来是否能走出丛林,只有天知道了,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牛大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那天晚上又一次宿营时,童班副刚为女兵搭好“帐篷”,牛大奎就来了。童班副对牛大奎的出现并不吃惊,但他没想到,牛大奎会在这时出现。当初他在东北军中发现牛大奎时,他便什么都明白了,牛大奎是来找他报仇的,从牛大奎的目光中他已感受到了。自从误杀了嫂子之后,童班副就被一种深深的罪恶感笼罩了,他希望自己死去,以补偿嫂子无辜的性命。他原希望自己死在牛大奎的手里,那样的话,他也算有了报应。自从入缅以后,每次打仗,他都冲在最前面,希望寻颗不长眼睛的子弹击中自己。可不知为什么,那些子弹连块皮也没有擦伤他。接下来,他就开始等待牛大奎的报复了,可牛大奎却一直没有下手。
如果说,在没有碰到这几个女兵前,他是不怕死的,甚至自己巴望着早日死,以此清洗自己对嫂子的罪恶。可他自从遇见了这几个女兵之后,他的内心深处被一种什么东西击中了,又唤醒了他的爱怜,他要好好地活着,把这几个女兵带出丛林,让她们重新看到太阳。
童班副迎着牛大奎走过去,两个男人在距“帐篷”不远的地方站住了,童班副在牛大奎的眼里一如既往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