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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萨尼奥上。
王后 你的仆人来了。喂,朋友!什么消息?
毕萨尼奥 您的公子爷刚才向我家主人挑战。
王后 嘿!我想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吧?
毕萨尼奥 倘不是我家主人抑住怒气,只跟他敷衍两手,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后来他们总算被两旁的人士劝解开了。
王后 谢天谢地。
伊摩琴 你的儿子是我的父亲所中意的人,他这样做也是意料之中的。向一个被放逐的人挑战!啊,好一位英雄!我希望他们两人都在非洲,我自己拿着一根针站在旁边,谁要是打败了,我就用针去刺他。为什么你不跟你的主人在一起?到这儿来有什么事?
毕萨尼奥 这是他的命令。他不许我把他送到港口;留下这一张字条,叫我留在这儿侍候您,无论什么时候,您假如有事使唤我,都请吩咐我就是了。
王后 这人一向是你们的忠仆;我敢用我的名誉打赌,他一定会继续忠实于你们的。
毕萨尼奥 多谢娘娘褒奖。
王后 来,我们散一会儿步吧。
伊摩琴 (向毕萨尼奥)大约半点钟以后,请你再来见我。你至少应该去送我的丈夫上船。现在你去吧。(各下。)
第二场 同前。广场
克洛顿及二贵族上。
贵族甲 殿下,我要劝您换一件衬衫;您用力太猛了,瞧您身上这一股热腾腾的汗气,活像献祭的牛羊一般。一口气出来,一口气进去;像您老兄嘴里吐出来的,才真是天地间浩然的正气。
克洛顿 要是我的衬衫上染着血迹,那倒非换不可。我有没有伤了他?
贵族乙 (旁白)天地良心,没有;甚至没有害得他失去耐性。
贵族甲 伤了他!要是他没有受伤,除非他的身体是一具洞穿的尸骸,是一条可以让刀剑自由通过的大道。
贵族乙 (旁白)他的剑大概欠了人家的债,所以放着大路不走,偷偷地溜到小巷里去了。
克洛顿 这混蛋不敢跟我对抗。
贵族乙 (旁白)是啊;他一看见你,就向你的面前逃了上来。
贵族甲 跟您对抗!您占据的地面,他不但不敢侵犯,并且连他自己脚下的地面也要让给您哩。
贵族乙 (旁白)你有多少海洋,他就让给你多少吋地面。摇头摆尾的狗子们!
克洛顿 我希望他们不要劝开我们。
贵族乙 (旁白)我也这样希望,好让你量量你在地上是一个多么长的蠢才。
克洛顿 她居然会拒绝了我,去爱这个家伙!
贵族乙 (旁白)假如确当的选择是一种罪恶,那么她的确是罪无可逭的。
贵族甲 殿下,我早就屡次对您说过了,她的美貌和她的头脑并不是一致的;她是一个美好的外形,可是我看不出有什么智慧的反映。
贵族乙 (旁白)她的智慧是不会照射到愚人身上的,因为怕那反光会伤害她。
克洛顿 来,我要回家去了。要是让他多受一些伤就好了!
贵族乙 (旁白)我倒不希望这样;除非像一头驴子倒在地上,那是算不了什么损伤的。
克洛顿 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贵族甲 我愿意奉陪殿下。
克洛顿 那么来,我们一块儿走吧。
贵族乙 很好,殿下。(同下。)
第三场 辛白林宫中一室
伊摩琴及毕萨尼奥上。
伊摩琴 我希望你的身体牢附在港岸之上,向每一艘经过的船只探询。要是他写信给我,而我却没有收到,那封信必然是和其中所寄的情意一起遗失了。他最后对你说的是些什么话?
毕萨尼奥 他说的是,“我的女王,我的女王!”
伊摩琴 那时他挥动着他的手帕吗?
毕萨尼奥 是,他还吻着它哩,公主。
伊摩琴 没有知觉的布片,你还比我幸福一些!这样就完了吗?
毕萨尼奥 不,公主;当我这双眼睛和耳朵还能够从人丛之中分辨出他来的时候,他始终站在甲板上,不断地挥着他的手套、帽子,或是手帕,表示他的内心的冲动,好像在说,他的灵魂是多么迟迟其行,无奈那船儿偏偏行驶得这样迅速。
伊摩琴 你应该一眼不霎地望着他,直到他只有乌鸦那么大小,或者比乌鸦还要小一点儿,方才回过头来才是。
毕萨尼奥 公主,我正是这样望着他的。
伊摩琴 为了望他,我甘心望穿我的眼睛,直到辽邈的空间把他缩小得像一枚针尖一样;我要继续用我的眼光追随他,让他从蚊蚋般的微细直至于完全消失在空气中为止,那时候我就要转过我的眼睛来流泪。可是,好毕萨尼奥,我们什么时候再可以听到他的消息呢?
毕萨尼奥 不必担心,公主,他一有机会,就会写信来的。
伊摩琴 我并没有和他道别,我还有许多最亲密的话儿要向他说;我想告诉他,我要在那几个时辰怎样怎样想念他;我想叫他发誓不要让意大利的姑娘们侵害我的权利和他的荣誉;我还想和他约定,在早晨六点钟、正午和半夜的时候,彼此用祈祷作精神上的会聚,那时候我会在天堂里等候着他;甚至于我还来不及给他那临别的一吻——那是我特意安插在两句迷人的话儿中间的——我的父亲就走了进来,像一阵蛮横的北风一样,摧残了我们的心花意蕊。
一宫女上。
宫女 公主,娘娘请您过去。
伊摩琴 我叫你干的事,你快去给我办好。现在我要去见王后了。
毕萨尼奥 公主,我一定给您办好。(同下。)
第四场 罗马。菲拉里奥家中一室
菲拉里奥、阿埃基摩、一法国人、一荷兰人及一西班牙人同上。
阿埃基摩 相信我,先生,我曾经在英国见过他;那时他还是初露头角,人们对他都怀着极大的期望;可是那时候即使他的身旁放着一张写明他的各种才能的清单,可以让我逐条诵读,我照样不会以钦佩的眼光望着他的。
菲拉里奥 您看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才识未充的青年,比起现在来,无论在仪表或是学问方面,都要相差很远哩。
法国人 我曾经在法国见过他,在我们国里,像他一样能够望着太阳不霎眼睛的人多着呢。
阿埃基摩 我相信他这次和他的国王的女儿结婚,一定使他在众人口中成为格外了不得的人物;他是借着公主的身价,提高自己的地位的。
法国人 他的放逐也是使他受人同情的原因。
阿埃基摩 嗯,还有些人同情他们好好的姻缘被活生生地拆散,为了证实她选中了一个一无足取的穷鬼并不是错误起见,也都把他拚命吹捧。可是他怎么会到您府上作起寓公来?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菲拉里奥 他的父亲跟我曾经一起上过战场,我好多次受过他的救命之恩。这位英国人来了;让他在你们中间按照像他那样一位异国人的身分,享受他所应得的礼遇吧。
波塞摩斯上。
菲拉里奥 各位先生,让我介绍这位绅士给你们认识认识,他是我的一个尊贵的朋友;我不必当面吹嘘他的好处,因为你们不久就会知道他的价值的。
法国人 先生,我们在奥尔良就认识了。
波塞摩斯 正是,您的盛情厚意,我还不知道几时能够报答呢。
法国人 先生,区区小节,何必这样言重?我很高兴总算替您和我的同国之人尽了一分和解的责任;要是为了这样一个琐细的问题,大家拚起你死我活来,那才不值得呢。
波塞摩斯 请您原谅,先生,那时我不过是一个年轻识浅的旅行者,不肯接受人家的教诲,更不愿让别人的经验指导我的行动;可是,您要是不见怪的话,我在仔细考虑之下,仍然觉得我那一次争吵的意义是并不琐细的。
法国人 不错,两个人闹到了必须用武力解决争端的地步,结果不是一死一生,就是两败俱伤,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很严重的。
阿埃基摩 请原谅我们失礼,我们能不能问问这次争吵是怎样发生的?
法国人 我想不妨。这是一场众目共睹的争吵,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它的起因完全像我们昨天晚上的辩论一样,各人赞美着自己国里的情人;这位绅士在那时一口咬定,并且不惜用流血证明,他的爱人比我们法国无论哪一位绝世女郎更美丽、贤淑、聪明、贞洁、忠心、富于才能而不可侵犯。
阿埃基摩 那位小姐大概已经不在人世,否则这位先生的意见到现在也总改变过来了。
波塞摩斯 她仍旧保持着她的美德,我也没有改变我的意见。
阿埃基摩 您不能说她比我们意大利的姑娘们更好。
波塞摩斯 我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