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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高叫:
“一号上台。献歌舞——”
踩着激越的鼓点,身穿红色猎装,发髻束一方红帕,足蹬红色麂皮靴的东施跃上台去。她抱拳四下一揖,边舞边唱道:
啸行山涧,
伏虎斗兽振神威。
东施虽是行猎女,
为国献身沥肝胆!
“二号上台。献歌舞——”
鼓声大噪,一身素装的西施翩翩舞上,只听得她歌道:
采桑林间,
常露桃花笑靥。
西施虽是浣纱女,
为国抛情泪暗垂!
“三号上台。献歌舞——”
喊叫声中,郑旦着一身绿装舞上,只听得她唱道:
踏波浪问,
渔舟晚唱归。
郑旦虽是渔家女,
灭敌献身终无悔。
“四号……五号……六号……”
随着一声声高叫声,首轮十九名美女已齐齐地立在高台,她们有的如白玉兰一般纯静俏丽,有的如春桃那样灼灼鲜艳,有的像出水芙蓉那样超凡脱俗,有的像烂漫杜鹃那样夺人心魄。最令越国君臣赞赏的还是编号一号那位,丹脸艳若朝霞,歌喉声如行云,舞姿骄若游龙的那位丰腴健美的东施姑娘,她被评为第一;西施、郑旦两位姑娘窈窕纤巧,姿色夺人并列第二;而旋波、移光、修明等六位姑娘皆为越国佳丽,均以次排列其后。十名姿色不俗的,另作他用。
东施的表兄——陈铎在此次选美中担负警卫之职,此刻他在台下遥见东施被列为魁首,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是暗恋东施的,现东施一旦入吴,意味着彼此再无结合的可能,他怏怏不乐来回走动,显得十分落寞。
越王、范蠡、文种等上得台来,宫女们捧着红白绿黄风氅和鲜花扎着的花冠,准备给这九名美女披戴上。
越王走到东施面前站定,从宫女的青铜盘中取过花冠含笑道:
“姑娘首轮夺魁,可喜可贺。”东旋只觉得一颗兴奋的心要从喉咙跳出来,她伸过头去,准备受越王给她戴上这顶美丽的花冠……
“啪”地一个巨掌向东施掮来,东施猝不及防,仰身倒地。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吴国将军指着她破口大骂道:
“你这丑妇,也配戴花冠,不去照照镜,是何等的丑陋!”
东施一跃而起,直扑那吴将。台下陈铎见事不妙,早就跃上台来,抱住东施。
勾践也吃了一惊,不懂王孙雄因何发怒,说:
“大将军你……她得罪了你啦!”
王孙雄忽地转身怒目逼视勾践说:
“勾践,你好大胆子,敢把这一个丑八怪给大王,你居心何在!”
“她……她不是很美吗?”
“吴楚好细腰你难道没听见过?”
“这人腰粗如木桶,简直是个夜叉精!”
“这……还不快一点!”勾践忙喝令东施下台。陈铎闻言,连抱带拖将在挣扎着的东施弄下台去。
原来,吴越尽管风俗相同,但审美观点却迥然异趣。或许是出于猎狩的需要,越族喜欢健美的女性,然吴国却崇尚纤巧,连说话也是软绵绵的,“吴楚好细腰”。宫中不少女子为取悦君王而饿夕匕者不乏其人。
东施作为丑妇被赶下台去,留下的姑娘王孙雄一一看过,尤觉西施郑旦的美,炫人眼目,夺人心魄,不觉又开怀大笑。命将这八名美人戴上花冠,披上风氅送入越宫秘密裸体检查。最后报出花名,八名美女全部入选,其中西施、郑旦冠之以天下第一,天下第二美人之称。宜择日送往吴国。
因八名美人都经宫中嬷嬷检验,王孙雄不敢染指,于是便将眼瞟向余下十名,越王勾践知其意,告诉王孙雄,愿将这十名姑娘送给大将军。王孙雄这才拍拍勾践的肩膀说:
“既然越王如此慷慨,本将军就当仁不让了。”
选美一结束,王孙雄护送着二位嬷嬷带着十名美女兴高采烈回国去了。
性情刚烈的东施被王孙雄当众羞辱后,白天显得暴躁不安,半夜起身,照着镜子在说:
“你不美,长得丑,西施是天下第一的,她是杨柳细腰……”急得父母团团乱转,陈铎担心东施从第一美人跌落到一个丑妇,打击太大,便告了一天假前来看望她。
敲了半天的门,东施的父母才出来开门,刚坐定问东施可在,二老哭着说:“东施一早就出去了,天天在江边等西施出来,本来是好姐妹,却又不肯见面,躲在树的背后,也不知她在搞啥名堂……”
“姨父姨母,你们别焦急,想必过几天会好的。”陈铎安慰说。
“头几天还好,现在益发厉害,她可是个好姑娘,平时常说要为国出力,好不容易选上了,却又碰到吴国的那个短命公使,当众又打又骂,她受到羞辱便想不开。”施母抽泣着说。
“她这样疯疯癫癫的,看见我俩也像不认识,叫她回家也不肯,叫我们怎么办啊!施父哀声叹气地摇头。
“我去劝劝她,这就去。”陈铎立起身,告别东施父母,一径沿浦阳江寻来。
在浣纱石上,陈铎看见东施从树后跳出来拦住了西施。嘴里说道:
“西施妹,你的腰肢为啥介介细,头发为啥锃锃亮,手脚为啥雪雪白的,脸孔为啥介介嫩?”
西施吓了一跳,见是东施,无奈道:
“东施姐,你怎么老是跟着我……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家吧。”
东施执拗强行夺过纱篮说:
“西施妹,你是天下第一美人,还保啥秘,美颜的秘诀告诉给我,我也好漂亮些!”
西施被说得啼笑皆非,见东施目光异常,心里害怕,见陈铎走来,忙喊道:
“陈将军,你快来,东施姐她……”
陈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西施跟前,拉过西施说:
“西施姑娘,我刚从她家出来,我姨父姨母告诉我,她受刺激后,精神有些失常。”
西施婉惜地说:
“那王孙雄实在可恶……”
东施见陈铎在与西施密谈一把推开陈铎说:
“嗳,你做什么,我们女人的事,不许男人偷听。西施妹,快把美颜秘诀传给我。”
西施苦笑着对陈铎说:
“陈将军,她非说我有美颜秘诀,真难煞我了。”
陈铎叹气说:
“这样吧,你就随便编几句,然后我送她回家。”
西施无奈,低头想了想胡诌说:
“家中经常无粮充饥,吃得不多,腰便细了。我是采桑的,黎明即起,常用桑露洗头,这头发便黑如染漆了。又常到浦阳江中浣纱,江水浸泡多了,手脚自然泡白了。平常洗脸用的是淘米水,那米泔洗的脸就比清水洗脸白一些。”
东施一听,咯咯咯笑着手舞足蹈起来,“原来是这样的,我懂哕,我懂哕……”也不管别人径自走了。望着东施的身影,西施皱着眉对陈铎说:
“陈将军,我与郑旦明天要到美人宫去了,想必去吴日子也不会太远,你要好好照顾东施姐姐。”
陈铎点头说道:
“我会照顾好她的,放心吧。你也要多加珍重”,说毕,两下分手,陈铎向东施去的方向追赶上去。
就从这天起,每逢五更浦阳江畔的人常常看见东施赤着双脚、披着长发在岸边的桑树下钻来钻去,天刚破晓,她就坐在西施浣纱的巨石上,双脚浸泡在水中足足半天。而东施家又传出,东施不吃东西,只喝一小碗汤水,每天一日数次用米泔水洗脸……这样一个月下来,东旋原来丰腴的身子瘦了下去,她蓬头赤脚遇到熟人如同陌生人一般不理不睬,村邻都知道她有些疯癫,无不为之惋惜。
一天早晨,东施父母觉得有些蹊跷,昔日疯疯癫癫的女儿忽然对娘说:“娘,我要白麻细布、剪子。”
施母说:
“做啥用呀!”
“女儿自己裁新衣。”施母看到女儿似觉好了一些,顿时宽慰了许多,赶紧将家中的皮毛去集市换来了白兰细麻布,交给了女儿。
这天夜里,东施的房内灯火不熄,二老从门缝偷看,原来女儿真的在给自己缝制衣衫。看她一直忙着,没到天明,两老迷迷糊糊睡去,忽然似觉有人在推自己,开眼一看,一声惊叫晕倒在床上。半晌才醒过来。
原来,这一夜东施为效颦而整夜忙碌着。东施觉得,要效仿西施,穿戴须一模一样。前半夜她开始裁剪缝制,做成了一件白争!乍春衫,下配一条裙子,另做一条罗带束腰。三更时分,对着青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