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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有如茶烟冉冉升起,化入空中,渐渐的消散,若有什么心事,也霎时消散,不让他人看见。
「她的爹亲从外而入,见到我,拿起锄头往我身上打来,惊诧着为什么我还活着,以为我要对于七娘不利,那时的我……」他说到这里停下没再说了。
魔傲却是不得事实誓不甘休。「那时的你怎么样?」
月季眼神转冷,语调也变得低沉:「那时的我真心的想要杀了他们,对我来说,施咒杀人太过容易,怒令智昏时……」
「我不信!」魔傲一把抓住他干枯的右手,「你若真打算杀了她,她怎能活到嫁人?她的丈夫又怎能把这件事传遍京城?」
月季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以为我就不能杀了人后再捏土为人,做成于七娘的模样,送给我恨极气极的孙增芳以为报复吗?我得不到,为何要让他得到?」
「你——」
这样的咒术他做得到,当然月季也做得到。
只是月季对那于七娘当真如此喜爱,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由爱生恨吗?魔傲心头闷闷的,他无法接受自己以外的人在月季心里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他想要发作,但当看到月季冷凝一片的脸时,他迟疑了。
那恐怕是月季最不愿意让人碰触的伤口,他有预感,如果自己不好好处理,这件事只会再伤害月季一遍。
「就让他传吧,反正我月季恶鬼之名早已传遍三刑村,传遍他当官的每个地方,任何人都为这有情有义的孙增芳掬一把同情之泪,也为于七娘的悲惨遭遇欷吁不已,只不过现在传到京城来而已。」
说罢,月季起身淡然走了出去。
魔傲坐在椅上,手边的茶还温热着,他却没举杯再饮,他们昨夜在这房内还春宵缠绵,今日却如此冷清寂寒,仿佛物是人非,逝去的,永远也追不回来。
孙增芳今日就带着妻子于七娘上国师府,于七娘肤色微黑,健美高挑的身材不像一般城里长大的姑娘,她向主位上的国师敛裙为礼。
魔傲劈头就问:「你与月季是什么关系?」于七娘一怔,十分意外一见面国师是问她这个,而不是问那恶鬼如何折磨她,她犹豫了下才道:「并无关系。」
魔傲拍案怒道:「昨日孙增芳还说月季小时候被你爹收养,今日你跟我说毫无关系,你们夫妻两人是在欺骗我吗?」
他横眉竖目,语气严厉,兼之当今国师的身分,吓坏了于七娘,她跪了下来,额冒冷汗道:「是远亲关系,他双亲死了,所以接来我家,若强要说,只有这点关系。」
「只有这样?」
于七娘双目闪烁,不知道如何回答比较好。
孙增芳哪料得到昨日国师还好好的,今日却大发脾气,连问个亲属关系,都能鸡蛋里挑骨头,他急忙替妻子解围,「是那恶鬼月季痴恋贱内,我夫人遇见他,简直是人间第一惨事。」
他一副又要把自己受害情节加油添醋的说上一遍,魔傲不耐的喝止他。
「我没问你,我在问于七娘,她自己有嘴可以回答吧。」
「对,让她回答,我要亲口听她说月季公子如何陷害她,变鬼缠着她。」
一串愤恨不平的话传来,说话的人其貌不扬,大大的蒜头鼻十分醒目,穿金戴银、俗不可耐的装扮让人不敢恭维,但看起来就像个有钱的大老爷,只不过现在鼻青脸肿的,像刚跟人打了一场架,而且还是惨输,被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一方。
「你——」
魔傲没想过灶神怕他怕得要死,竟敢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一副重伤模样,但他刚才直白的问话深得他心,他第一次看这没品的烂神这么顺眼。
灶神显然气得七窍生烟,双眼像要凸出来似的瞪着于七娘,他这神原本做事就全凭喜好,要不然他爹也不会顺着他心性,让他做起灶神,看看别人洗澡养眼。
他举起肥胖的手指,那手臂上还一大片乌青,让他抬起时痛得嘴角直抽筋,但他太生气了,该问的事绝不能省。
「你这女的又不是天香国色,月季公子会这么瞎,全天下的美女都不爱,就单爱你?」
于七娘窘得说不出话来。
孙增芳也是第一次遇见敢当面这样说的人。不是听说这恶鬼月季的事后,大家都对自己与妻子深表同情吗?怎么有人在国师府里找他的碴?
他求救的看向魔傲。这人出现时,国师脸现讶异,应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听了他那无礼的谩骂,国师应该会把这人给请出去吧。
但魔傲却像无所感,拿起水果,惬意的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呀,好甜,这灶神问得好,来闹场闹得更好,乐得他……呃,考虑把月季没穿过的亵裤送给他。
一见魔傲反应,灶神象是有了靠山,那副小人得意嘴脸直把孙增芳给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还有,你说月季公子把你推落谷底?呸,他把你推下去,那你怎么不赶快去死,还活着回来干么?」
孙增芳都傻眼了,于七娘更是诧异到说不出话来。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好像白月季要别人去死,别人就该去死似的,恶鬼月季竟有这样的崇拜者。
「哭啥?你这丑女人哭得长城倒塌也不会变漂亮的,月季公子变鬼缠着你,在哪?他哪里缠着你,说呀。」灶神粗吼一声,「快说呀,我等着看月季公子这恶鬼呢。」
「国师,此人——是国师府里的人吗?」被灶神劈头一顿恶骂,孙增芳也忍不住有些动气了,言下之意是请魔傲主持公道,他们是来求国师驱邪,不是来找骂挨的,而且还是被个陌生人给骂得狗血淋头。
魔傲吐出果核,吮一下手指的甜汁,悠然道:「你们有听过这国师府是福地吗?」
当今国师是神人下凡,国师府是块福地,外面的人挤破头想进来谋份差事,因为国师府住着某位神明,那神明有求必应,世人都这样传言。
「听过。」孙增芳立刻点头回答。
来京城后,他听最多的,就是国师跟国师府里的事,这不仅是茶余饭后的话题,更代表京城百姓对国师的拥戴之情。
「那知道国师府里有位神明吗?」魔傲再问。
「也听过。」
「那就是喽!」国师大人随手一比,比的却是那个身材臃肿、品味三流,脸上长了个蒜头鼻的人。
「国师是在开玩笑吧,这神明……」
怎么看起来这么没品,而且还鼻青脸肿,像刚跟人打了一架,不,不是打了一架,该说是被人痛揍一顿才是,这种人才不可能是神明。
魔傲吮完指头甜汁,「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你要我驱邪,这恶鬼月季藏在哪?你不让他现身,我怎么驱邪?」
「那恶鬼来无影、去无踪,有时半夜三更,有时光天化日,他出没不定,说要让他现身,这、这太难为下官了。」他面有难色。
「那等你能让恶鬼月季现身时再来跟我说吧,门在那里,你可以出去了。」
孙增芳与于七娘错愕不已,对看一眼,又看向国师大人。
魔傲已经沉下脸,「我说了门在那里,还不出去。」
孙增芳心里有气可不好发作,毕竟对方是有权有势,上受皇上恩宠,下受百姓崇拜的当朝国师。一揖后,他怒气冲冲的扯着妻子离开。
他们一走,灶神就哭倒在魔傲的跟前,一副受尽委屈、被人欺凌的小媳妇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国师,我冤呀,我昨日跟些同侪喝点小酒、打打牙祭,席间那些土地神、河神说起京城现在最热门的八卦,竟是恶鬼月季骚扰一个官夫人,我听了气不过,翻了酒桌,跟他们一群人打了起来,可怜我势单力薄,偷窥在行,跟人打架,我不行呀,被人打成这样,我不能帮月季公子的名声洗刷干净,我、我恨呀——」
他说得声泪俱下、哭得如丧考妣,魔傲对他的反感却去了一大半。
想不到这怕事软弱的灶神,竟为了月季跟其他的神打了起来,还落得遍体鳞伤,由此可见他对月季的崇拜之情是真心实意。
他话还没说完,「月季公子又没死,怎能让他冠上恶鬼之名,他们把他说得一无是处,提到白月季这三个字就吐口水,我、我忍不下呀,国师,呜呜呜……」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声为月季打抱不平。
「可月季不愿澄清。」
他的哭闹声刺得耳朵发疼,魔傲开始有些着恼。若是月季肯发一句话,他还不把那孙增芳给打死吗?问题是月季肯吗?更何况月季还不否认他做了那些事。
灶神吸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