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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锦香将手伸出窗外,上下挥舞着。
武飞冲过来。这时的火车已经启动了,武飞把一个纸团准确地扔进了车窗,又冲她笑道: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
武飞说完,就被越来越快的火车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沉静下来的锦香这才展开手里的纸团,纸条上写了一行字:徐锦香,我要追你!!!
这是武飞向她发出的一份挑战。这句话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她的心里,让她心惊肉跳的同时,又有一种幸福和迷乱击中了她。
这时,身边的女生小秋一下子把锦香手里的纸条抢了过去,并大声念了出来:徐锦香,我要追你。
锦香扑过去,一把将纸条夺回来,犹豫了一下,塞到了嘴里,生生地咽到了肚子里。
小秋等人就拍着手喊:徐锦香要谈恋爱了,她把情书吃到了肚子里。
同学们哄笑着,羞得锦香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她把头埋在火车的茶几上,半天都没有抬起头来。
两个男生也试探着喊道:徐锦香,我要追你。
火车上的纸条事件,自然也带回到了学校,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同学们开着锦香的玩笑,并不停地喊着武飞的名字。只要锦香回过头,马上就有人说:徐锦香,我要追你。
锦香就红着脸去追,校园里充满了笑声。
锦香回到学校的第三天,武飞的信就追了过来。班里的来信都放在走廊的一张桌子上,每天下课回来,不等走进各自宿舍,就能看到桌上的信件。锦香的信很少,当别人都沉浸在翻找信件的乐趣之中时,她远远地躲在了人群的后面,看着别人找寻着自己的快乐。
可自从离开航校后,她开始天天盼着自己有信来,看到别人一拥而上地翻拣着信件,她也是脸红心跳的。
眼尖的小秋一眼就看到了武飞的来信,她拈着信,从人群里挤出来:锦香,武飞的信。
众人被小秋的话吸引了过来,起哄地喊:武飞来信了,武飞要追徐锦香!
楼道里顿时一片哄笑声。
锦香从小秋手里抢过信,信封上醒目地写着武飞的名字。她奋力挤出人群,躲到一棵树下,颤抖着一双手,拆开了信封。
徐锦香你好: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你接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下部队实习了。再过半年,我们就要毕业分配了。在实习前能认识你,是我们的缘分。虽然,我们现在天各一方,但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的。每当有飞机在你头上飞过,那就是我对你的呼唤,请抬起头,看一眼我在你的头顶掠过的身影……
武飞的信写得诗情画意,锦香真的感动了,每当有飞机在天上飞过,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向天空凝望。有时,即便只闻其声,看不到飞机的身影,她也会将目光投向天际,长久地凝视。
小秋等同学看了,就打趣道:徐锦香啊,你的魂都飞到天上去了。
徐锦香是在大三实习的时候认识了武飞,在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的信件雪片似地飞来飞去。
后来,武飞被分配到了北京军区空军的某师。这时候,他的又一封激昂的信飞到了锦香的手上。他一如既往地写道:
锦香你好:
我现在已经到了新的单位,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战斗机飞行员,我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弃。不管你毕业分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这是一封信誓旦旦的信,也是武飞真实心意的流露。锦香这时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大姐锦春和黎京生,正是黎京生回到了北京,才使二人无法走到一起。想到这儿,心里顿时笼上一片阴影,她隐隐地感到了不安。军医大学毕业分配很快就要开始了,她只能在焦灼的等待中过着每一天。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隐忧和担心告诉了武飞。武飞每次回信都是那么积极、向上,他大胆、乐观地说:锦香,不要为毕业分配而担心,你就是到了边疆,我也会申请调过去。总之,我不会离开你。我这一生一世都要在你的天空中飞翔,让你时时刻刻都能听到我的声音,看到我的身影……
锦香不论何时,只要接到武飞的信,心里顿时一片艳阳,人也变得快乐起来。虽然,两个人在分别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但频繁的通信,仍让他们的感情在一步步地走近。
锦香经常会冲着深远的天空愣愣地发呆,这时候,小秋就会悄悄地凑过去,拍拍她的肩:徐锦香,又想武飞了?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
爱情让锦香变得更加鲜活了,思念和幻想如同天上飘浮的云朵,她做梦也想不到,毕业后竟分到了北京。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部队医院扩建,为了解决医院资源短缺的问题,中央军委命令部队医院在保证为官兵服务的同时,也向地方开放。门诊量一下子大了起来,医护人员严重短缺,徐锦香这一批医大的毕业生,大部分被分到了条件比较好的大医院。
锦香刚到北京某部队医院报到,就辗转收到了大姐锦春发来的电报,她在匆忙赶回家后,却依然没有见上母亲最后一面,这成了她终身的遗憾。
她在回到医院后不久的一个星期天,正在宿舍里看书,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打开门的瞬间,武飞就咧着嘴挤了进来:徐锦香同志,我跟你说过,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一脸错愕的锦香,赶紧把武飞让进了宿舍。同屋的小秋一早就跑出去了,两个人不仅分到同一个科室,还成了亲密的室友。
武飞打量着宿舍,嘴里说着:不错嘛!然后就问起了锦香母亲的病情。
一提到母亲,锦香的眼圈就红了。武飞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打住了话头:今天我到总部办事,顺便看看你回来没有。我得马上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锦香想送送他,武飞几步就跑下了楼梯,空空的走廊里只留下他的声音:别出来了,过几天我再来。
孤独的徐锦春
母亲去了。亲人们来了,又走了。孤独的徐锦春就生出万般的伤感,下班回到家,饭也懒得做,也没有胃口,游神一样这屋里走走,那屋里看看。不知何时,她又拿出了黎京生的照片,穿着军装的黎京生长久地望着她,一双目光像在诉说着他们的爱情。锦春不堪回首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慢慢地从眼角里浸了出来。
她仔细地收起照片,拿出了锦秀的来信。这封信是白天收到的,她已经看过了,此时是在看第二遍了。锦秀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了起来……
姐,这孩子生得真不是时候,母亲去世我都没能看上一眼。等我满月了,就带着孩子回去,让他也看一眼姥姥。妈当初给孩子起的名字挺好,叫念乡,我和京生都觉得好。姐,现在锦香也分配到北京了,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姐,你一定要坚持把中医学院的业大读下去,我和锦香就是因为上学才有了今天。我相信,总有一天,知识可以改变你的命运。姐,你要加油啊!
锦春读着锦秀的信,有一种力量从心底里慢慢升了起来,她坐在书桌前,疗亮台灯,翻开了桌上的《中医理论》。
在每一学期的业大学习中,锦春都会去地区的中医学院两次,接受面授和考试。每一次都要在中医学院住上几天,这让她充分感受到了大学校园的生活。
一天傍晚,锦春从食堂向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要考试的内容。忽然,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抬起头,竟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树下的苏启祥。部队已经换装了,苏启祥穿着八五式军服,标致地立在树下,仿佛等待着锦春的检阅。
惊怔的锦春停住脚,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苏参谋,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启祥微笑着从树底下走出来,嗫嚅着:锦春,知道你到中医学院面授,我就特意过来看看你。
回过神来的锦春这才说:苏参谋,你还好吧?
苏启祥咧咧嘴说:还那样,你呢?
我挺好。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一张长椅走去。锦春看着苏启祥说:在这里坐会儿吧。
校园里很静,中医学院的学生都放假了,只有业大的几十个学生在这里上课。整个校园就显得有些空落。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校园里的路灯纷纷地亮了。半晌,苏启祥才小声地说:明天我就要休假,回山东老家了。
锦春点点头:你们当兵的一年到头就这一次假,该回去看看了。
苏启祥突然低下头去,掰着自己的手指吭吭哧哧地说:锦春,是这样,我娘在老家给我定了一门亲,这次回去就是要定亲的,为了我的事,我娘都快急坏了。
你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