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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用勺子舀着米粥,天真无邪地说:“我中午想吃南瓜米饭,沈叔叔说南瓜要蒸很久,所以现在就要准备。”
无忧放下筷子,凝视着无心。无心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平静地回看他。
两人是兄弟,又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彼此的眼神心思都非常敏感。有些事情,无心瞒得过林铁衣,却瞒不过无忧。
无忧收回了目光,不再说什么,低头吃东西。无心是七窍玲珑的心肝,论智谋,赌灵性,能把沈贤秒杀得渣都不剩。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无忧没道理介入太多。沈贤性格懦弱,但是体格高大强壮,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大男人,他离开了谁都能活下去。无心不一样,无心性情乖戾,一冲动就会做出毁灭自己或者毁灭世界的事情。这个道理,无忧知道,林铁衣自然是更加清楚的。
所以当天早晨,沈贤在厨房切南瓜,清洗蒸笼,其他几个人在餐桌前吃饭,平平静静地度过了早饭时光。
无心上午要去实验室里一趟,他要林铁衣陪他一起去,林铁衣欣然应允。到了实验室后,无心进了工作室忙碌,无暇他顾。林铁衣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儿,掏出导盲杖,走到了门外,叫住门外的司机,说自己的眼药水落在家里了,要回去一趟。司机是无心的专属司机,对于无心和无心的家人都言听计从,当下扶着林铁衣坐进汽车,驾车离开。
林铁衣回去后,脚步急促地进了屋子,用手杖敲击地面,轻声道:“沈贤,你在哪?”
他叫了好几声,角落里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回应:“我在这儿。”
林铁衣听声辨位,一步一步走到沈贤旁边。沈贤这会儿正坐在餐桌旁喝粥。林铁衣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心里有些疼痛,低声说:“饭都凉了吧,我带你出去吃。”
“没有。”沈贤宽慰他:“无忧帮我把饭菜热了一下。”
林铁衣不语,微微倾过身体,抱住沈贤的腰,下巴搭在沈贤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沈贤轻声说:“主人,你喜欢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吧?”
林铁衣点点头,轻而认真地说:“我很爱他。”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大概不知道,他以前出车祸,眼睛看不见,我就把自己的这双眼睛给他了。”
沈贤微微有些惊讶,继而低下头,轻声说:“我懂了。”
停了一会儿,林铁衣轻声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跟他讲明你我的关系。”
沈贤瞪圆了眼睛,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林铁衣微笑,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柔声说:“我虽然爱他,可是你才是我的老婆呀。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我对你,才是夫妻之情。他在我心里,只是个孩子,知道了吗?”
沈贤气息微颤,之前受过的委屈和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他满心欢喜、满心感激,泪水止不住地簌簌落下来,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知道……”
林铁衣柔声说:“所以你才是个笨蛋嘛。”停了一会儿又认真说:“但是在没有讲明之前,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他那个人,性格很极端,我害怕他一怒之下会伤害自己,或者伤害你……”
沈贤连连摇头,笑着抹眼泪道:“我没关系的,只要有你这番话,我就很高兴了。”
林铁衣听了这番话,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想,沈贤终归是成熟懂事一些,要是无心听见这番话,不知又要闹成什么样子。
沈贤吃完了饭,林铁衣摸着他微微凸起的肚子,笑话他最近胖了不少。沈贤神色复杂,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犹豫了很久,开口道:“主人……我……我其实……”
他支支吾吾了几分钟,最后咬了咬嘴唇,道:“等过段时间再和你说吧。”
林铁衣很有耐心地笑:“可以啊。”他以为这个害羞的笨蛋是想跟自己表白呢。
中午,沈贤还是很听话地做了南瓜米饭,又炖了一锅烩菜。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沈贤脸上带着浅淡而平静的笑意,也不再缩手缩脑了。别人夸奖他做饭好吃,他谦虚而腼腆地笑笑。
吃过饭后,几个人懒洋洋地去卧室睡午觉。无心在林铁衣的怀里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摆弄游戏机玩。
林铁衣睡了一觉,翻过身睁开眼睛,看见无心还在玩,就说了他几句,无心上下打量他,目光忽然停留在棉被上,又不怀好意地朝林铁衣笑。
林铁衣疑惑,抬起身看见棉被上有东西凸出来,笑了一下,坐起来用腿遮挡住,又轻轻地踹了无心的屁股:“敢笑话你老子。”
无心放下游戏机,小鸟似的扑过来。林铁衣偏过头,忽然问他:“在玩什么游戏?”无心怔了一下,只好把游戏机捡起来,递给他看。
林铁衣饶有兴致地摆弄游戏,无心忽然开口问道:“那个沈贤干嘛赖在这里不走?”
林铁衣扫他一眼,淡淡说:“这里是他的家,你要他去哪里?”
无心蹙眉,怒道:“他又不姓林!”
“以前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是他一路照顾我,给我找东西吃,讨水喝。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路上了。”林铁衣心平气和地说:“我们相互扶持过,这根姓什么没有关系。”
无心冷淡道:“我就说嘛,你要是眼睛不瞎,也不能跟那种人走到一起。”
林铁衣把游戏机摔在床上,声色俱厉道:“哪种人?”
无心吓得缩了一下,嘴硬道:“又蠢又笨的丑八怪。”
林铁衣严厉而语重心长地说:“他长得丑,难道是他自己愿意的吗?沈贤脾气好,又勤快,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很懂事,没有坏心眼。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好。我能和他走到一起,是我的荣幸。”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无心呆了一下,半晌没有言语,低语道:“我不懂事,我有坏心眼?”
林铁衣及时收住了这个话题,笑道:“别钻牛角尖了,来,到我怀里睡一会儿。”
无心温顺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两人心平气和地闭眼睡觉。停了一会儿,无心幽幽地说:“爸爸,你的戒指呢?”
林铁衣迷茫地嗯了一声。
无心道:“就是那天夜里,你和我说你爱我,然后交换的戒指。”无心说着,举起手,纤细的手指上依旧戴着那枚素戒。
林铁衣想了一会儿,有些歉意地说:“逃难的时候,被别人抢走了。”
无心就没有再问什么。过了一会儿,耳畔响起均匀沉稳的呼吸声。无心脑子里嗡嗡的,深吸了一口气,泪水簌簌地从腮边落下来。
他只道与林铁衣只是暂时地分离,却不知一转身就是沧海桑田。
人生若只如初见,他却没有那样的好运。
☆、有情皆孽,无人不冤
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无心轻轻地下床,穿上衬衫短裤,去卫生间简单地洗了一把脸,挽起袖子,下楼去了厨房。
厨房里亮着淡淡的白光,沈贤坐在塑料凳子上,用削皮器削土豆。褐色的土豆皮散落在裤子、拖鞋、地板上。
见到无心出现,沈贤有些吃惊,但还是一如既往地礼貌而谦卑地笑,局促地解释道:“饭还没有做好。”
如今四周只剩下他们两个,无心收敛起平时那副天真冷淡地模样,他凝视着沈贤,从心底到眼神都透露出深深的厌恨和恶毒,半晌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滚蛋?”
沈贤呆了一下,身子一晃,微微攥紧了拳头,用轻而坚硬的语气道:“这里是我的家。”
无心冷笑了一下,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走过来,走到沈贤面前,轻声说:“你只不过是一个,趁虚而入的流氓。”他弯下腰看着沈贤,道:“我跟林铁衣,两年前就开始上床了。我在他心里面的分量,十个你也比不过……你以为他为什么眼盲,又为什么离开我?”
沈贤避开他,木讷地说:“我知道,他和我说过。”
无心直起腰,夸张地哈哈大笑。
林铁衣竟然……什么都跟这个男人说了,果然,他们两个不是玩玩,是认真的……是认真地打算在一起了。
无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抹了一把眼睛,扫视了流理台上切的整整齐齐的蔬菜,咬牙道:“就算你怎么讨好他们,也没有用,你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个下人、奴隶!”
沈贤神情淡淡的,继续干活,丝毫不受影响。
无心忽然觉得心烦,抓起桌子上的一盆清水,哗啦一下泼向沈贤。沈贤敏捷地站起来,躲了一下,身上还是被泼了一半。
无心把盆子摔在地上,低声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