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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嗯了一声。
“你呀,说走就走,连个字条都不留。”陆万劫抱怨道:“我担心死了。”
无忧的手指慢慢敲了几下方向盘说道:“车上不是有定位器吗?”
他开的是军车,每一辆车内都装有追踪器,若非如此,偌大中国,陆万劫花上十年也找不到他。
陆万劫语塞,半晌反应过来,惊喜地抓住无忧的肩膀道:“原来你是故意要我来找你的,真是个别扭的小东西。”
无忧急得面红耳赤,辩解道:“不是。”他解释道:“我不懂汽车,也不知道追踪器装在哪里,不然早就拆了。”停了一会儿又正色道:“我哪知道你会找我,我以为你和焦青早就安生过日子了。”
陆万劫听见这个,浓眉倒竖,一时间急的要跳脚,但是他又很快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就放过我跟他吧,我们俩也就是那点事,没有更亲近的关系。自从战争结束后就不怎么联系了。”停了一会儿叹口气,有些伤心地说:“咱们之间,也需要解释这么多吗?”
无忧脸色阴沉,身体前倾,挣开了他的手。
在路途中,他们食物和衣服短缺,不得不拿金币去跟路人换,但是大部分都穷的叮当响,且并不愿意要金币。幸好陆万劫以前在高原上生存过,这才不至于使两人忍饥挨饿。
这天傍晚,陆万劫从附近的湖边回来,手里提着一串用绳子穿起来的鱼,高原上的人不吃鱼,因此湖中鱼类丰富且易于捕捉。他在野地里升起了一堆火,把鱼架在树枝上烤。
一旁的无忧披着厚厚的毛毯,双目低垂,神情委顿,不时地打喷嚏。
他有一个大睡袋,本来是不至于夜里受寒的,但是陆万劫来了之后,两人要轮换着用睡袋,另一个人睡在汽车里。然后无忧就感冒了。
陆万劫用铝锅烧了点热水,倒给无忧,叫他吃药。无忧双手捧着茶杯,情绪低落,低声说:“我想喝鱼汤。”
陆万劫温厚一笑,安抚他道:“好,马上给你做。”
他用铝锅熬了白白的鱼汤,无忧喝了一点,轻声说:“我要是死了,你把我的骨灰带回去,……我不想和你分开。”言未讫,泪水潸然而下。
陆万劫一时觉得心酸难忍,在高原上得了感冒,的确很容易丧命,他庄重道:“你要是死了,我直接去庙里做喇嘛,日日夜夜给你诵经。”
无忧破涕为笑,用手摸了摸陆万劫的头发,说道:“你剃成光头,样子大概很凶,寺庙不敢收你的。”话未说完,别转过脸,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陆万劫忙给他递纸巾,又坐在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说道:“说着玩的,你不会死的,咱们去庙里见了法王,上了香,就一道回去,我们去找铁衣和无心,好不好?”
无忧嗯了一声,脑子昏昏沉沉,一时又要瞌睡。
陆万劫将一个带着镂空圆顶的帐篷搭起来,里面升起一堆火,这是他在牧民那里学到的方法,这样帐篷里会很暖和,又不至于烟熏火燎。他把睡袋打开,抱无忧躺进去,又用绳子绑住睡袋,另一头固定在岩石上。免得夜里被大风吹跑。
陆万劫将剩余的鱼汤喝掉,又把烤熟的鱼用保鲜膜包着,放进车里,他用瓢舀了点水,简单的洗脸漱口,然后钻进帐篷里,把手伸进睡袋,摸了摸无忧的脸颊,只觉得柔软滚烫,又摸向手指,却十分冰凉。
陆万劫附在他耳边,柔声问他怎么样。
无忧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可怜巴巴地说:“你抱着我。”
陆万劫巴不得这一声,忙脱了衣服,虫子似的钻进睡袋里,睡袋是大号的,两人躺在一块儿,虽然有些拥挤,也能凑合睡下。
无忧意识到他躺进来了,十分抗拒,说道:“你出去。”
陆万劫充耳不闻,反手将睡袋的拉链拉上。
“你要是被我传染了怎么办!”无忧庄重地问他。
陆万劫心想我抵抗力强,连核辐射都能扛过去,这点病毒算什么,他嘴上玩笑道:“那咱们就死在一起了,这就是古书上说的,生同床,死同穴。”
无忧掩住口鼻,不愿和他正面接触,心想两人要真的死了,而且还睡在一个睡袋里,大概会很丢脸的。
这一夜风很大,吹得帐篷呜呜作响,外面飞沙走石,睡袋里却十分暖和,因此两人睡得很熟。
第二天上午,陆万劫率先醒来,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他拉开睡袋的拉链,一道强光照射过来,他忙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发觉今天是一个极好的天气,而且,他们的帐篷被风吹走了。
陆万劫摸了摸无忧,发觉他体温正常,面颊红润,衬衫湿漉漉的,出了一层薄汗,陆万劫心中大喜,知道他这是烧退了,因此慢慢地钻出睡袋。眼见无忧醒了,安抚道:“你身上全是汗,先不要起来。我去找找咱们的帐篷。”
无忧嗯了一声,重又闭上眼睛。
陆万劫将睡袋的拉链拉上,自己轻声轻脚地穿了衣服,顺着风向而走。
帐篷挂在一处山崖的树枝上,陆万劫将它拖回来,返回原地时,忽然见到半空中四只巨大的苍鹰,高声鸣叫,绕着睡袋转悠。那几只鹰的体型约有半大的牛犊一般,合力抓走一个成年男人,是不成问题的。
陆万劫心想,早饭有着落了。
他从汽车里找出一支猎枪,瞄准体型最小的那只,拉动了枪栓。
那只鹰垂直落下来,其余的也纷纷飞走了。
无忧这才从睡袋里钻出来,他赤着脚扑向陆万劫,喘气道:“你怎么才回来啊。”
陆万劫哈哈大笑,抱着无忧去穿衣服。两人自从重逢后,还是头一次如此亲近甜蜜。
早上陆万劫熬了肉汤,却没给无忧吃,他只给无忧做了清淡的面汤,无忧大病初愈,自知不能吃油腻的食物,只能无奈地用筷子戳戳陆万劫的碗。
白天两人又驾车行驶了几十里,一路上无忧闭眼睡觉,偶尔和陆万劫聊两句。陆万劫以为他精神倦怠,也没有太在意。
几天后,无忧的病早好了,他一路上忙着照相、写随笔、采集矿物和树叶,对陆万劫却淡淡的,陆万劫找他说话,他嗯嗯两声,又挪到别处去了。
陆万劫这才醒悟过来,心里只有苦笑,想两人能共患难,却不能长相守。早知这样,无忧还不如一直病怏怏地才好,反正他很愿意照顾无忧的。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雪山脚下。
彼时正是中午。雪山巍峨高大,山下匍匐着几万名朝圣的信徒,山中矗立着一座雄伟壮阔的宫殿,明黄色的旗幡遮天蔽日,超出了凡人想象的范畴。
无忧和陆万劫一起望着宫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晌都合不拢。
无忧率先跳下车,合掌而立,庄严地跪下,行了几礼后才站起来退到一边。陆万劫虽然觉得很震撼,但也只是当成一处风景。
两人进了宫殿里上香祈福,无忧却不肯走,一定要见法王。
宫殿里的喇嘛很好说话,说道:“居士要见法王,可等到后日清晨,到时法王会在山上诵经传道。”
无忧听了,当下询问附近的客栈酒店。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缺衣少食,但最不缺的是钱,无忧的钱弄丢了,陆万劫却随身带了不少金币。于是他们很豪阔地住进了当地的星级酒店。
大概是高原气候寒苦,所以活尸灾难并未殃及此处,当地的基本设施也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酒店里依旧灯火辉煌,流光溢彩。前台见他们两人来,就询问是否要个双人间。
陆万劫说要一个套房,无忧说要两个房间。
三人面面相觑。
前台大概是看出两人的关系,于是笑着询问无忧的意见。
无忧未及开口,陆万劫直接掏出钱包,说道:“不用问他,我付账,听我的,”
前台收了钱,眉开眼笑地把门卡递到他手里。
无忧沉着脸,噔噔噔地上楼。陆万劫苦笑一声,跟在他后面。
无忧一口气走到了门口,心不在焉地等着陆万劫上楼开门。陆万劫一路上谦柔恭顺,规规矩矩,忽然在这时露出了本性,他觉得烦恼之外,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走廊口闪过一个人影,无忧下意识地回头,登时脸色大变。
那人面容相貌,竟和银鹰一模一样。
无忧惊得动弹不得,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陆万劫正一边开门,一边好奇地打量他:“你发什么呆,快进来。”
无忧咽了一下唾沫,走进屋里,忽然问道:“万劫,世上有鬼神吗?”
陆万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谨慎地说:“我自己是不相信的。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