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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群起殴杀这白昼呼喊者,这灵魂危机的宣布者,不让这些可怕声音从可怕的嘴里喷出来。但他们忘记了:当眼前这尊金像被捧出来时,那少数最初捧献者,也被他们诅咒、扑杀过。扑杀了捧献者以后,不久,他们便跪在这被杀者所呈献的金像的脚下。这其实也是历史照例的循环悲剧,先知们在世时永远是枭鸟,每个人都为它准备一堆石头,死后却又被宠为夜莺,每一座大门敞开来,敲着锣鼓把它的尸骸抬进去,装饰自己后花园。先知们的悲剧,其实也是人类本身的悲剧。即使单纯一个人,在自己精神里发现了错误公式,且又另看到一片新曙光,他还要狃于积习,经过极慢的挣扎,才能缓缓改弦易辙。更何况是一部历史?一个时代?一个历史时代建筑一种习惯,需要一百年,毁灭它,至少也需要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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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一双微红眼睛迷茫的睇视白色墙壁,带着无限隐忧,低沉而阴郁的道:“一幕新的雅各宾历史剧,已吹了哨子,红色的幕布正在慢慢揭开,——这结果,只能招来一个新的‘热月**’(注:法国大**中的左派雅各宾专政,到罗伯斯比尔时代,达最高峰。在罗氏左倾*下,实行恐怖政策,二千七百五十人被送上断头台,大部分是穷人和无辜。一千七百九十四年七月,所有国约议会中的右派联合一致,反对罗氏左倾恐怖*。七月廿七日,罗氏受捕,不久处死。左派雅各宾的力量,被完全扑灭。此即所谓热月**,热月指七月。),以及‘热月**’的胜利。这个‘热月**’的到来,也许不是今天和明天,也许不是今年与明年二也许不是这十年廿年,但只要雅各宾的锣鼓声一天天高,它的到来是命定的,它的胜利也是命定的。在**阵营里,只要雅各宾狮子一出现,后面一定紧跟着‘热月**’的狼。而中国这只狼在面貌上,一定会以极左姿态出现,而不是极右,结果,非毁灭千千万万人不可。**想借这狮子贪拣一点便宜,结果却被狼咬死。即使肉体不咬死,灵魂却被咬死了。历史不会冤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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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长串战斗与征服。一千次欢乐抵不上一场痛苦的战斗。一千个春天抵不上一场痛苦的征服。与痛苦战斗。与生命战斗。野兽样向生命扑过去!与生命肉搏!抓生命的头,拧扭生命的脸!打碎生命的牙!咬生命的肉!喝生命的血!抽出刀来,砍断生命的手!拔出剑来,狙击生命的胸膛!征服生命!征服生命!不让生命这只妖魔操纵你!蹂躏你!征服这个妖魔!征服它!征服它!征服生命!征服生命!征服绝望与幻灭!征服悲哀与破碎!征服黑暗与污秽!……去追求!去追求!到地底去追求!到海角天涯去追求!真理潜藏在灾难里!真理埋伏在最深痛苦里!真理活在黑夜闪光里!去发掘!去捕捉!去狩猎!生命不是为了做点缀的侏儒!不是为苍蝇样到处献甜!不是为蚊子样嗡嗡嗡嗡,又贪婪、又牢骚、又懦怯!生命是为一场霹雳雷鸣、为一场弥天雷火。生命永远是雷吼!雷闪!雷打!雷烧!雷劈!生命是挪威海吼!生命是拦住千万胡马的万里长城!生命是尼加拉瓜大瀑布!生命是上帝式的创造!永远不断的创造!创造!创造!到大海去创造!到炼火中去战斗!到地狱里去征服!到喜马拉雅山不朽巨峰顶去创造!创造!创造!追求!战斗!征服!创造!创造的大欢喜与大沉醉!生命在大追求里!生命在大战斗里!生命在大征服里!生命在大创造里!生命在大欢喜与大沉醉里!啊!生命!生命!生命!生命!战斗!战斗!战斗!战斗!战下去!战下去!战下去!战下去!战下去!战下去!战下去!战下去!。
《无名书》之第四卷《死的岩层》通过印蒂先后皈依天主教和佛教的思想历程,表现他企图依靠宗教的力量来解决人生的终极问题。然而由于宗教的局限性又使他对现存东西方宗教形式和内容产生强烈幻灭感,而周围的灰色沉闷生活又让他深感现实生活的不堪,激起他向着精神生活的高峰进一步探索。他寄希望于对东西文化进行整合,以造出一种能解决人类问题的新文化。
第五卷《开花在星云以外》,写儒、释、耶在禅的基础上浑然一体,形成新的世界观。这一卷描写的是印蒂离群索居,遗世独立于四千仞之上的华山之巅,与日月星辰为伴,沐浴山风雾气,俯仰天地之间,感应自然声息,屏心苦思,悉心悟“道”,进行各种思想试验的过程。他在这里找到了“星球哲学”。
第六卷《创世纪大菩提》,这是印蒂人生“寻找”的最后篇章,也是无名氏宏大的文化探索的总结性文字。“创世纪”象征着西方以基督教为标志的文化传统,“大菩提”喻示着以东方佛教为标志的文化传统。两者的合而为一表现了无名氏力图融东西方文化为一体,为明日的世界创造出一种新的文化精神的思想企图。无名氏的思想核心是:“很久以来我就梦想着:在这个地球上能有那么一个小小角落,哪怕是最小最小的角落,它能开始实现一种比较新鲜的人与人的关系,一种基本上合乎人生真理、正义、平等、博爱的关系。”
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信仰与宗教吗?谁能保证自己的信仰与宗教一定是正确的呢?*曾说:宗教就是一种鸦片。可是信仰是什么呢?信仰基督教?信仰佛教?还是信仰儒教?抑或信仰道教?世界上的纷争,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信仰不同而引起的。但是一个人没有信仰也是很可怕的,没有信仰的人就是没有目标没有理想的世俗之人。人总得有所作为,人总得有所追求,人各有志,一个人信仰什么,那是个人的事,信仰自由嘛。
谁的信仰正确,只有用刀剑来说话,自古强者有理。因为没有上帝为这些纠纷裁判谁对谁错的。还有一句话叫:不到黄河心不死。改变一个人的信仰是十分困难的。信仰不可靠,但一旦靠上了就离不开了。有信仰的人是最有力量的人,因为信仰是无条件的,也是盲目的。人生的意义在于追求信仰,但信仰是不可靠的东西。
第九章 生命之意义 第四十三章 权力
巴金的长篇小说《激流三部曲》(《家》、《春》、《秋》)以“五四”**高潮和20年代初期的成都平原为背景,展现了一个四代同堂的封建大家庭的衰亡过程。家长高老太爷原是封建官僚,搜刮到一大笔钱财,广置田产,又在成都城内修起一座大观园似的公倌。辛亥**推翻了几千年的封建帝制,断绝了高家第二代“克”字辈的仕路,使高家在政治上失去了靠山,经济上也开始走向衰败,“五四”运动剧烈冲击着封建传统观念和封建秩序,动摇着封建专制的根基,封建宗法制的瓦解势不可免。高老爷性格最突出的特点是惟我独尊、专横暴戾,他掌握家庭的财产权,支配着每个人的命运。他一句话就葬送了鸣凤年轻的生命,断送了婉儿的青春。他是大家庭中一系列悲剧的总根源。高老太爷还是个假道学,他表面上恪守儒家的道德信条,逼着觉慧去念《刘芷唐先生教孝戒淫浅训》,但年轻时他也是“荒唐的人物”,甚至已经儿孙满堂,还在玩戏子。只是历史进到了“五四”时期,任他怎样“用独断的手腕来处置和指挥一切”,也不能阻止觉醒的青年一代向新的一代向新的生活道路走去,更不能挽回大家庭的衰落的命运。觉民的抗婚使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不得不最后解除强加给觉民的婚事,承认“我错了”。当他发现克定在外面私设小公馆,大家庭“已经走着下山的路”时,怀着空虚、幻灭的感觉死去了。
而高老爷的专制权力,使觉新成了一个孝子贤孙。小说描写到:
“作揖主义”和“无**主义”对他的确有很大的用处,就是这样的“主义”把《新青年》的理论和他们这个大家庭的现实毫不冲突地结合起来。它给了他以安慰,使他一方面信服新的理论,一方面又顺应着旧的环境生活下去,自己并不觉得矛盾。于是他变成了一个有两重人格的人:在旧社会里,在旧家庭里他是一个暮气十足的少爷;他跟他的两个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是一个新青年。这种生活方式当然是他的两个兄弟所不能了解的,因此常常引起他们的责难。但是他也坦然忍受了。他依旧继续阅读新思想的书报,继续过旧式的生活。
但是也有不怕高老爷威权的,那就是觉慧。**主义与个人主义是觉慧的思想基础,他蔑视封建家长的权威,有力地帮助觉民抗婚,敢于“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