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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被逮捕关押。1943年4月1日被康生下令逮捕,1946年重新审查结论是“***托派奸细分子”。1947年3月延安保卫战开始,王实味被转移押往山西省兴县城郊晋绥公安总局的一个看守所。不久此地遭到***轰炸,看守所需要转移,行前请示对于王实味的处置办法,王震将军亲自批复指示将王实味就地秘密处死。晋绥公安总局审讯科于7月1日夜将王实味押出,砍杀后置于一眼枯井掩埋。时年41岁。直到1990年12月中共宣布对王实味的平反决定,其子已经五十五岁,听到消息后泪流满面。王实味的生存状况让我们想起了知识分子的生存状况。
第三章 在矛盾中和谐地生活的现代作家 第八节 在理想界中发现美的朱光潜
朱光潜自称是一位“尼采式的唯心主义信徒”,并且是一位“现代儒生”,他的人生信念是“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他说:“人要有出世的精神才可以做入世的事业。现世只是一个密密无缝的利害网,一般人不能跳脱这个圈套,所以转来转去,仍是被利害两个大字系住。在利害关系方面,人己最不容易调协,人人都把自己放在首位,欺诈、凌虐、劫夺种种罪孽都种根于此。”不错,现世只是一个利害网,所以人现实中可能会遭遇许多难以克服的困难,但是人不应该在困境中消沉,而应该超越现实,在理想界中发现美。朱光潜说:
人类的意志可从两方面发展,一是现实界,一是理想界。不过现实界有时受我们意志的支配,有时不受我们意志的支配。譬如我们想造一所房屋,这是一种意志。要达到这个意志,必费许多力气去征服现实,要开荒辟地,要造砖瓦,要架梁柱,要赚钱去请泥水匠。这些都是人力可以办到的,都是可以用意志支配的。但是现实界凡物皆向他心下坠一条定律,就不可以用意志征服。所以意识在现实界活动,处处遇障碍,处处受限制,不能圆满地达到目的,实际上我们的意志十之八九都要受现实限制,不能自由发展。譬如谁不想有美满的家庭了谁不想往极乐园了然而在现实界决没有所谓极乐美满的东西存在。因此我们的意志就不能不和现实发生冲突。
一般人遇到意志和现实发生冲突的时候,大半让现实征服了意志,走到悲观烦闷的路上去,以为件件事都不如意,人生还有什么意味了所以堕落,自杀,逃空门种种消极的解决法就乘虚而入了,不过这种消极的人生观不是解决意志和现实冲突最好的方法。因为我们人类生来不是是懦弱者,而这种消极的人生观甘心让现实把意志征服了,是一种极导弹的表示。
然则此外还有较好的解决法么?有的,那就是我所谓超现实。我们处世有两种态度,人力所能做到的时候,我们竭力征服现实。人力莫可无奈的时候,我们就要暂时超脱现实,储蓄精力以待将来再向他方面征服现实。超脱到哪里去呢了?超脱到理想界去。现实界处处有障碍有限制,理想界是天空任鸟飞,极空阔极自由的。现实界不可以造空中楼阁,理想界是可以造空中楼阁的。现实界没有尽善尽美,理想界是有尽善尽美的。
所以朱光潜认为文学美术等艺术就是帮助人从现实中超脱而创造出另一伟大的理想世界,这个理想世界越阔大就越美,创造的世界越能引起人的无限想像就越是美的世界。故他极推崇文学美术等艺术中要做到“无言之美”,甚至在爱情和生活中也要做到“无言之美”,这样才能引起自己和别人的无限想象,引起美感,得到美的享受。朱光潜的一生就是这样的,他努力从现实界中超脱出来,创造理想界,在理想界中发现了美。
朱光潜,生于1897年,安徽桐城人,中国现代美学的奠基人和开拓者之一。1924年,撰写第一篇美学文章《无言之美》,上面的那段话就出自本文,年青的朱光潜在那时就建立了初步的美学思想。朱光潜香港大学毕业,后有幸官费留学英法,获博士学位。当时因官费经常不发,经济拮据,他只得边听课、边阅读、边写作,靠稿费维持生活。先后替开明书店的《一般》和后来的《中学生》写稿,曾辑成《给青年十二封信》出版。该书畅销全国,影响很大。接着《文艺心理学》及其缩写本《谈美》、译著克罗齐的《美学原理》、《变态心理学派别》(开明书店)和《变态心理学》(商务印书馆)陆续问世。这些书文笔优美精炼,资料翔实可靠,说理明晰透彻,见解独到精辟,蜚声海内外学术界。1937年5月朱光潜任主编《文学杂志》,朱自清、闻一多、冯至、李广田、何其芳、卞之琳等经常为杂志撰稿。杂志出了4期,是当时最畅销的一种文艺刊物。抗日战争爆发后停刊。1947年复刊,1948年出了6期后终止,前后共出了3卷22期。
抗日战争爆发后,朱光潜应四川大学代理校长,张颐约任川大文学院长。1938年秋,国民党二陈系派程天放接替张颐正式长校,企图推行党化教育。朱光潜为了维护学府的尊严,捍卫教育自由和学术独立,坚决反对易长。他主持全校教师大会,号召罢教,教师们纷纷响应,大家公推他草拟抗议电文和罢教宣言。“易长风潮”轰动一时,但迫于压力,以妥协告终:一方面不拒程天放任校长,一方面不许程天放动全校人事。这场斗争得到中国共产党的支持,沙汀和周文把消息传到延安,周扬立即通过他俩转信约朱光潜去延安参观,朱光潜回信欲去。这时陈立夫邀他去重庆晤谈,又通过他的一些留欧好友劝阻,再由王星拱和陈西滢几位旧友把他拉到武汉大学任教,延安之行落空。
1942年,武大校内湘皖两派内讧,遂以朱光潜出任教务长来调和,因为他是皖人而和湘派较友好。按国民党规矩,学校“长字号”人物都须参加国民党,朱光潜名义上被拉入国民党(后挂名三青团中委和国民党常务监委)。并让他在国民党的《中央周刊》上经常写稿。虽然如此,他并不屈从任何政治偏见,说诗、论文、谈修养,后来集成两本书《谈文学》、《谈修养》。1941年至1942年,国民政府*、中央党部每次密令武汉大学监视一批点名的“奸匪”和“奸匪嫌疑”学生的行动,强制一批学生离校。身为教务长的朱光潜与校长王星拱、训导长赵师梅一面应付*,一面向学生通气,提醒他们行动谨慎,维护他们到民国三十一年夏天毕业安全离校。
抗日战争胜利后,朱光潜不愿去安徽大学当校长,仍回北京大学文学院,任代理院长。受与地下党有联系的化学家袁翰青影响,他的政治观点逐渐明朗化,开始同情并支持*运动。1948年6月29日,他与北平各院校教授104人联名发表宣言《抗议轰炸开封》;1948年10月,他与郑华炽、陈发松等17名教授联名写信给蒋介石及行政院长翁文灏,呼吁“解除人为的经济痛苦与不平”,并宣言“停教”;1948年11月4日,他与北平各院校47名教授联名发表《我们对于政府压迫民盟的看法》的抗议书,抗议国民政府用所谓“处置后方共产党临时办法”强行解散民盟。
1957年,全国开始6年之久的美学大讨论。朱光潜积极投入到这场原本起自对他过去的美学思想“批判”的论争,既不隐瞒或回避自己过去的美学观点,也不轻易接纳他认为不正确的批判,客观上他带动了大家不断前进,促进了美学研究空前普遍地蓬勃发展。这次讨论发表的文章辑成6册《美学问题讨论集》、朱光潜发表的论争文章另辑成《美学批判论文集》,均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这次讨论促使朱光潜认真钻研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在年近60岁时,他还挤出时间攻读俄文,并达到能阅读和翻译的程度。他曾精选几本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来摸索,译文看不懂时就对照英、法、德、俄4种文字的版本去琢磨原文的准确含义,对中译文的错误或欠妥处作了笔记,后写了“建议的校改译文”。同时他惊讶地发现不少参加美学论争的人并未弄通马克思主义,由于资料的贫乏,对哲学史、心理学、人类学和社会学之类与美学密切相关的科学,有时甚至缺乏常识。因此他立志翻译一些重要资料,此后20多年他陆续译出柏拉图的《文艺对话集》、莱辛的《拉奥孔》、袁克曼辑的《歌德谈话录》、黑格尔的《美学》3卷、维柯的《新科学》等。
1962年,朱光潜受邀到中央党校讲授美学史。同年文科教材会议决定大专院校文科逐步开设美学课,并指定他编写教材。19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