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闭上眼,脑中便是赛恩斯那时候的表情,几许温柔、几分深情。叫他顿时觉得恶心,难受得像肚子里坠了铅块,冰冷的坚硬的沈甸甸的堵在腹中,越是反胃就越呕不出来。
他脸色发青地捂住嘴,掩住口中作呕的声音。
聂云杰自知理亏,不敢看敖溯洄的脸色,便没发觉他的不对劲。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麽漫长,敖溯洄的呼吸声才平缓下来。
“放手,你抓得我很痛。”敖溯洄声音嘶哑,语句中满是疲惫。
聂云杰连忙松手,像对待稀世的珍宝那样谨慎地捧起敖溯洄的手臂,低头吻他冰冷的指尖,“对不起,有没有受伤?我帮你揉揉?”
“别碰我。”敖溯洄说完,抽出自己的手臂,整了整袖口,转身就要离开。
聂云杰还想辩解,於是伸手去拉敖溯洄,被对方甩开。不得已,他扑过去把敖溯洄抱住压在车门边,热切地吻了上去。
敖溯洄闭上眼任由他亲吻,既不挣扎,也不回应。他的反应让聂云杰觉得自己抱著巨大的冰块,怎麽都捂不化,那寒冷就最终就让自己的满腔热情也一道熄灭。
“溯洄,我们回家好不好?”聂云杰把头埋在敖溯洄肩上,嗅他身上的香味。他说不上来那是什麽味道,总之是任何香水都仿造不出的,令他安心的气息。
过了很久,久得聂云杰颤抖的手掌中满是汗水,夜风中身体感到有些发冷的时候,敖溯洄才有了动作。他抬起手,停在半空中,终究还是没有落到聂云杰身上。
“回去吧,我累了。”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聂云杰以为他态度软化,欣喜地想要去吻他,却被推开。他从没遭过敖溯洄的冷遇,不禁委屈起来,“我就是找人一起吃个饭,你千万别误会了。我没其他心思,真的。”
“我知道,定是那狐狸迷惑你,你才会同他在一起。”敖溯洄眼神空洞地望向一旁,像是不愿看到聂云杰的脸。
他虽然说得平淡,但聂云杰心里有鬼,听在耳里就觉得敖溯洄话语里有几分讥诮。敖溯洄大概是知道自己是在搪塞他,可听到他为自己打圆场,聂云杰心里反倒不舒服起来。
若是敖溯洄气急了揍他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的不冷不热、不理不睬。
回家的路上,聂云杰专心地开车看著路面,再不敢同往常那般找话头逗敖溯洄开心。车里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真切。
到家的时候,聂云杰抢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敖溯洄开了车门。然後伸出手,想扶他下车。
敖溯洄没有理会聂云杰举得酸痛的手臂,径自冷眼瞪著他。直到聂云杰识趣地收回手後,他才扶著车门的边沿起身。
上楼的时候也是如此,敖溯洄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不让聂云杰近身。
电梯停稳时会给人带来短暂的失重感,不习惯的人便会觉得眩晕。敖溯洄对此并不太敏感,也不曾抱怨过。
可这天他心情很是低落,连带身体都疲弱了许多。
“唔……”敖溯洄等不及电梯门打开,就靠在扶手上,揪著自己领口干呕起来。
“溯洄!小心!”聂云杰一直担忧地看著他糟糕的脸色,这时候连忙冲过搂住他关切。敖溯洄这时候正难受著,推不开他,只能被这麽半搂半抱地出了电梯到了楼道里。
“我没事……”忍著口头翻涌起的酸气,敖溯洄被激得红了眼眶,浑身都哆嗦著失了力气,软得几乎站不住脚。
“不舒服就吐出来,没事的。”聂云杰轻拍著他的後背,柔声安慰,“这儿没别人在,别担心,吐出来会好些的。”
敖溯洄摇头,昏得越发厉害,眼里盈著的泪水便滚了一颗下来。
那水滴吧嗒一声砸在地上,破碎成无数片,随後蒸发得无影无踪。就像他的心一样,碎掉了也没人知晓。
这般多愁善感的想法,真不像他,敖溯洄昏昏沈沈地自嘲。他并不想哭,可这时候除了掉眼泪,再没别的途径纾解心中的郁结。
聂云杰慌张地掏出钥匙,踹开门把敖溯洄抱进家里。
熟悉的空间里的气息叫人安心,敖溯洄虽然还捂著嘴,却恢复了些力气,便推开聂云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厨房的水池边。
“呕……”他胃里没有什麽东西,干呕了一会只吐出些酸水。那声音撕心裂肺的,足以说明他的痛苦。
聂云杰追过去为他拍背。温言软语地在他耳边安慰。
等到敖溯洄不再恶心得那麽厉害的时候,聂云杰立刻倒了杯热水给他。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找医生来给你看看吧?”聂云杰拿著热水壶,重新倒了杯温水换下敖溯洄手中的空杯,忧心地建议道。
“不需要。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敖溯洄漱完口之後神色清爽了许多,却又恢复了冷漠。但他抓著水池边沿的手指颤抖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显然还在被身体上的不适感折磨著。
他脆弱的姿态令聂云杰心里一阵阵抽痛,他放下水壶,走过去将敖溯洄环抱在怀里。他吻著那乌黑的长发,只恨自己不会法术,不能为他分担一些痛苦。
感到身後人的体温,敖溯洄僵住。他深吸了口气想要让激烈的心跳和呼吸平缓下来,不想反倒呛住,咳得又呕了起来。
聂云杰本来还想给他拍拍背顺气,却被推开。
“走开!满身的狐臭味别靠近我!”敖溯洄红了眼睛,里头满是伤心和愤懑。
聂云杰被他吼得愣住,这才明白敖溯洄是嫌弃自己身上沾到的狐狸味道。可他又没怎麽碰那家夥,怎麽就有味道了呢。
和心情糟糕的病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聂云杰和敖溯洄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便深知这一点,讪讪地闭了嘴退了开去。他看了一会,觉得自己帮不上什麽忙,於是回房里换衣服,免得再有烦心的气味让敖溯洄心烦。
敖溯洄已经吐过一回,再呕出来的就是刚才喝下的清水。尽管如此,肚子里那翻江倒海的感觉还是消散不掉。
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敖溯洄用手掬起水泼在脸上,洗去泪水的狼籍,然後才拖著脚步慢吞吞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几分锺後,聂云杰拿著热毛巾走出房间,看到敖溯洄正坐在沙发上,稍微放心了些。他走过去,弯下腰想给敖溯洄擦脸。
毫不意外的遭到拒绝後,聂云杰将毛巾放在一边,又问他:“我煮些粥给你垫垫胃吧?”
“嗯。”敖溯洄这次答应的很快。他将身体重心後移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手扶著额头,显得有几分困顿。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投下温暖的金色光芒,照在敖溯洄脸上。从聂云杰的角度看下去,那扇子似的浓密睫毛投下了大片阴影,仿佛在那无暇的脸上画下了憔悴的青黑。
见此情景,聂云杰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敖溯洄的嘴唇。随即他想到敖溯洄还在生自己的气,赶紧在对方回应前退到一边。他心脏砰砰直跳,简直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偷窥见他的梦中情人那样紧张。
可是敖溯洄的眼皮只是轻轻颤抖了几下,依旧闭著眼。
睡著了?
聂云杰在旁边守了一会,才把他抱回床上。
他解开敖溯洄的腰带时把他吵醒了。後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聂云杰,於是皱起眉头,用困倦的声音像是撒娇一样抱怨道:“好累,不要再做了……”
“不做不做,你好好睡。”被当做急色鬼的聂云杰哭笑不得,柔声把敖溯洄哄得又睡著了,才小心地上了床,躺在他身边。
半夜聂云杰惊醒的时候发现敖溯洄不在床上,心里一空,连忙坐了起来四处张望。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关著,里头透出了灯光和哗哗的流水声。
“溯洄?你还好麽?”他拧了拧把手,发现门被锁上了。只得趴在门边,敲著玻璃朝里头喊话。
“别进来……咳咳……”敖溯洄声音虚弱,说完话又发出了作呕的声音。
想也知道,这时候的敖溯洄一定是披散著头发,狼狈地趴在水池边。聂云杰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外,一门之隔的仿佛是两个世界,他被敖溯洄排斥在外。
可是敲门的话,那刺耳的声音只会让敖溯洄更加难受吧?聂云杰越想越焦虑,就在他胡思乱想到敖溯洄怎麽还不出来,要不要去找钥匙来开门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终於打开了。
敖溯洄大概是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著浴室里准备好的浴袍。他的脸颊被热气熏